那男子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半长的卷发梳成油滑的大背头,脸上络腮胡依旧是那样风骚,嘴上歪叼着一根大大的雪茄,袅袅的白烟吞吐着,好不惬意。
这货不就是法外狂徒格雷福斯吗?这家伙真是习惯混迹于这种地方了,即便是换个环境,依然是混得滋润无比。
他桌子前也堆满钱,红彤彤一片,一眼看过去,好歹也得有五八万,怪不得桌子前其他人已经输得都快急眼了。
苏彦心里一声叹气,在这地方都能碰上这家伙,今天晚上想找癞痢头问点东西,看来是不现实的了。
格雷福斯对闯进来的两个不速之客也颇感意外,目光久久停留在锐雯身上,脸上露出惊艳的神情,吐出一蓬烟雾后笑道:“放逐之刃?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原来那天晚上在警察局那人就是你,怪不得有种奇怪的感觉呢。咱俩还真是不安分的主,刚过来就都往警察局里蹲,哈哈!”
锐雯只是微微失神便反应过来,淡淡道:“我能有什么大名?被牺牲掉的无名小卒罢了。”
“哈哈!”格雷福斯豪迈地大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瞎****!”
苏彦狂汗,这货穿越过来之后被地球网络文化同化得相当严重啊!
癞痢头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当机立断举起一张椅子,狠狠朝格雷福斯脑袋上砸去:“弄他!”
他这是开赌场的,你小赢小赚没什么大关系,但你要是赚得太大了,而且还贪得无厌,那不好意思了。
况且癞痢头见苏彦两人闯进来,便心知外面的情况八成是不妙,眼看这不速之客与赌桌上那胡须佬还认识,癞痢头生性多疑,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出手了。
边上还有着几个大汉,见状也刘齐喝一声,从墙角抄起铁棍等家伙朝苏彦锐雯扑去。
苏彦脸色一苦,心里几乎都厌倦了,这几天,全他妈是打架打过来的!想当初哥也拿过市三好学生的好不好……
格雷福斯压根就没把癞痢头放眼里,伸手一把将那只椅子死死握住。
癞痢头面色大变,因为他无论多用力都没能使之动弹半分!他惊慌地抬起头,却见格雷福斯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坏了!”癞痢头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手上一阵刺痛,那椅子竟已经到那男子手上去了!
“一点赌品都没有,输了竟然搞这种小把戏,老子最讨厌这种破坏规则的人了。”格雷福斯夺过椅子,攸的一下砸在癞痢头脑袋上。
砰!
一张好好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甚至撞击的地方已经成粉末!癞痢头脑袋上鲜血殷殷,他闷哼一声便软倒在地上,昏得不能再昏了。
格雷福斯哈哈一笑,三拳两脚把跟在癞痢头身旁的两人干翻。
对于他这种表现,苏彦一点也不意外。
锐雯身手依然十分敏捷高效,在格雷福斯之前就把扑向她的三个家伙打晕过去。
转眼间,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倒了。
这胡须佬拍拍手,重新将雪茄塞进嘴里,嘿嘿一笑:“昔日让人闻风丧胆的冷血战士,怎么居然留手了?”
锐雯没有回答,她性格就是这样,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苏彦疑惑道:“男枪哥,你怎么在这?”
“男枪哥?”格雷福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这名字我喜欢,小子,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而且连鼎鼎大名的放逐之刃都愿意守候在你身边,想必你就是符文之心的拥有者吧?”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炙热起来,看来对这个瓦罗兰传说中的东西也挺感兴趣的。
苏彦目光一凝,颇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格雷福斯究竟是敌是友。
“小子,你不要紧张。”格雷福斯努努嘴,“我救过你一次,那你把那玩意借我玩几天,咱俩算扯平怎么样?我还没见过它长什么样呢。”
“那要真能借就好了。”苏彦摇摇头,符文之心生在他丹田里面,这么大块个东西堵在里头,又不像碎个结石那么简单。
“既然你不肯,那我只好自己来拿……”说到第五个字的时候,声音还飘荡在原处,但格雷福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经来到离苏彦只有几尺之遥。
苏炎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粗犷的胡须脸,大惊失色,差点一个屁墩坐在地上,慌乱地叫道:“雯雯,救命啊!”
说起来也怪丢人,每次关键时刻都得向一个萌妹子求救,唉,大不了以身相许啦!
锐雯脚步一滑瞬间落在苏彦面前,一抹青绿色出现在掌间,迅疾地朝格雷福斯胸口划去。
定睛一看,她的手上那柄青墨色的断刃已经紧握,一股强力的力量从中爆发而出,让人心神凛然。
格雷福斯身形急退,一连退了四五步,低头一看,胸口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他非但不怒,反倒笑起来:“放逐之刃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再来!”
说话间,他的手上已经多了把双筒的特制的霰弹枪,这枪造型十分奇特,但跟它的主人一样,霸气十足,浑身擦得锃亮,让人望而生畏。
苏彦缩在角落里破口大骂:“男枪哥,你也太不要脸了!你手这么长,欺负手短的女孩子是不?老子敬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赶紧……”
砰!一声枪响,格雷福斯装逼地吹着冒着蓝烟的枪筒。
苏彦身体一颤,话语戛然而止,艰难地转动眼珠子。
尼玛,他脑袋边上一只挂衣架直接从中被打断了!上面还冒着黑烟!那木质裂开弹射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心里哇凉哇凉的。
苏彦突然有点想尿尿,他终于明白为毛那天于哲一下子就吓尿了,尼玛这种感觉比过山车跳楼机还要恐怖一百倍好不好!让人有一种下一秒脑袋就被打出一大窟窿眼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