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内静悄悄的。
“剑门谁人不知一代第三剑才乃是那个时代精绝天下的人物,而其手中的甘龙也是天下有名的利器,传承万年,即便甘龙已不如当初那般凶厉,可依旧是这天下不可多得的剑器。”
素叶看着二师兄那般认真的说道,却是打心眼儿里感到好笑,因为是自那个传说中的第三剑才后,甘龙便从未被其他人收服过,而且,每个意图收服甘龙的人都几乎被甘龙戏耍过,上一次被戏耍的人便是与二师兄特别要好的第九剑才。
仿佛是听到了二师兄说它已不如当年那般凶厉的话,又仿佛是其他,船外的甘龙突然停滞了一下,于是……
一缕缕看来如钢铁般坚硬漆黑的剑丝自甘龙剑身溢出,周围煞魂仿佛能感到这剑丝里的所蕴含的气息,纷纷嘶吼着跑远。
苍凉而巍峨的剑鸣冲散了这一片剑海的红色煞气,那些煞魂挣扎间便被剑丝触碰,化为一缕血红精煞气融入漆黑。
“不对劲。”久言沉声说到。
“嗯。”素叶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二师兄瞥了瞥嘴,但接下来,他的脸色变了。
上一刻,剑山海那些或寂静或活跃的的剑下一刻却尽皆变得静默。
久言不复之前的淡漠,他划破自己的右手手指,先是大拇指,然后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
一滴又一滴鲜血自久言五指滴落,冰冷粘稠以致使人窒息的气息自鲜血之中散出。
很少有人能看见久言出剑,也很少有人知道久言出剑是要经历怎样的痛苦,即便刚刚与二师兄的那一战,那剑的出现也不过是短短一瞬间,或许出现的不过是一枚剑尖而已。
那些滴落的鲜血并未落到船面,而是浮在空中,而且飞速的旋转,血色的电弧开始出现,白色的荧光开始出现。
鲜血旋转间便出现了一柄剑的轮廓,比普通的剑稍长,比起斩剑来短的多。
这血只是打开了一扇门,一道与之前入剑山海时一模一样的黑色竖线缓缓自鲜血组成的剑影之中浮现,而后仿佛是乌空里的一束闪电,撕裂了黑暗与寂静,点点荧光如同冬日里的白雪挥洒在这天地间,冷漠而无情的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那是一柄剑,一柄无论剑刃或是剑身剑柄都苍白如骨的剑,然而去没有那种让人感到厌恶的感觉,反而让人感到一种寂静空虚。
每一柄灵剑都有自己的性格,如夕来的无情惨烈,甘龙的诡异暴烈,斩剑的锋锐,绝剑的绝情,而这把剑,是寂静空虚。
是杀的人太多了吧,寂静与空虚。
二师兄紧皱眉头,周身三尺之地细丝弥漫,发出刺耳的尖鸣,他的右手拿着斩剑,细长锋锐,左手是紫色的绝剑,绝情冷漠。
斩绝皆出,是拼命的时候。
素叶咬着牙,自长发中取出一个小簪子,手掌狠狠一握,便出现了一柄细长秀气的剑。
是什么另他们如此?
那九人站在他们身后,或者已不算站了,而是努力的挣扎,挣扎着站起,可惜,下一刻,他们都如被大风吹断的竹子一样,倒地呻吟。
被白色晕光包裹的铁船浮在蓝色的海上,而旁边,一个与铁船晕光球体一般大的眼睛看着它,看着里面的人。
“嗷……”
“该死,护住他们。”二师兄大吼。
剑山海沸腾了,剑山海的在铭吟中退却了,一切都乱了,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百丈里的海水都撕裂粉碎,有几柄剑未曾逃出这个范围,在无尽的悲凉之中破碎成沫。
铁船如同被四方来风吹挤的树叶,无论何方皆是死路。
不知谁染上了谁的血,铁船内鲜血飞扬,骨折声不短。
散发着蒙蒙雾气的小树叶每时每刻的飘飞,进入谁的体内。
“嗷……”沧桑而古老霸道的声音再次响起,那片早已破碎的剑山海终究成了一片球形黑暗。
是什么?黑龙?
那仰天嘶吼挣扎意欲冲天而起的身影,那惨烈悲切使人哭泣的悲鸣,那孤独寂寞内心蕴藏着火山的眼神。
那个巨大空洞里的生灵,他或许以前是一条龙,或是它的一部分,可现在,他不过是剑的囚徒,浑浑噩噩的存在在黑暗里,这如何不能使四方仙兽悲切而愤怒。
“它疯了,甘龙疯了。”二师兄看着远处挣扎的黑龙。
“它是疯了。”久言说道,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一柄透明的长剑化破剑海,在其中留下一道不散的长痕。
他来到了那个巨大空洞的不远处,看着它渐渐泛红的巨大牟子,苍白骨剑竖在身前。
“怎么,甘龙疯了?”淡漠的声音在久言的脑海中响起,同时,一道白色人影出现在他的左眼之中。
“邗?醒了吗?我以为你还要几个月。”
“不过还是不能太拼。那家伙手段太狠,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好的。”
“嗯。”
“如果尽力,你应该可以杀掉它了?”
“对。”久言知道它说的是甘龙。
“那便杀掉好了。”
“怎么?”
“剑与剑之间从来没有感情,何况它早就该死。”
“六师兄。”是素叶的声音。
白色的树叶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寒冷呼啸着穿过那层分割剑海与空洞的薄界,如同黑暗里那一点小小的微光?,却能撕裂
整个黑暗一般,那些小小的树叶同样带给了整个空洞的寒冷。
一尺,白色树叶到达那个咆哮的身躯仅一尺的时候,便停下来,因为有一双暴虐的眼睛看了它们一眼,而后如沙般飘散。
“三轮剑道,人轮道,斩尘决。”
这是人轮剑道斩红尘,剑门最为神秘的剑决。
“一个一个来,不着急,哦,我看看,斩红尘,相当了不起,绣剑在她手里倒是合适。”邗说道。
“她可是一个不能低估的女人。”久言说道,“即便现在,她第一个出手,想来也是为了什么?”
“绣那个家伙比我对阴阳死劫之时的事情知道的多,想来也是一些隐秘了。”
久言微微一笑。
“什么隐秘,只不过是一些自欺欺人的把戏,他们以为这样便能度过或者是逃脱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可笑。”
“是啊。”邗长长叹了一口气,“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