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整个紫竹林都在强横的剑气中风雨飘摇,沙沙作响。
一剑起,一剑落,生死就在这一瞬间的事情。
寸寸断裂的竹枝,四散激射,天上,地上,竹子上,到处都是。
“快逃啊!”
程蝶衣一声怪叫,拖这云溪就往外跑,云澈和秋枫梧也察觉了情况不对,马上往场中冲去。
人群应声而逃。四散的跑,一个个拼了命的样子,连人家核心弟子的跑了,他们在这里作死吗?
陈玄霸现在没有这个功夫去想这个问题,他已经无路可逃了,苏木的眼睛已经红了。
狂暴的灵力在苏木的竹枝上汹涌,蓬勃的红色已经笼罩了苏木的手臂,犹如雕龙的图案在他的身后浮现,在这一击里陈玄霸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真的玩大了,没想到这个剑痴已经成了剑魔了,这下子真的是要死了。
“谁也别过来!”陈玄霸对云澈和秋枫梧吼了一声,转身往紫竹林里飞奔而去。
以苏木现在这个状态,谁也不可能阻止了,而且这个时候要是打断了他的节奏,那真的有可能就这样入魔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陈玄霸可不希望这样是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面前,他可不是来这里制造麻烦。
至于为什么会往竹林里跑,那是因为他想要在这里试试看自己傲世金身能不能抗的住苏木的疯劲,当然要是能激活沉睡中的天玄霸体把就更好了!
灌注了陈玄霸全部灵力的双腿,就像是流星一样在竹林间飞驰,辗转腾挪之间躲避着苏木的攻击,那些闪躲间他还不时的改变路径,他要把苏木引到这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傲世金身的秘密,因为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他不能太过暴露自己的底牌。
来吧,苏木!
一直在疾驰,很久没有这样舒爽的节奏了,真想就这样的跑到天荒地老。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陈玄霸已经可以感觉到了苏木手中竹枝的锋芒了,那中刺骨的感觉一直在刺激着他更加快的往前跑,现在他的目标也多了一样,就是这么样的压榨自己的身上的全部潜力。
想在已经疯魔的苏木怎么也不会知道陈玄霸是怎么想的,在他的眼中就是要一剑看了斩了前面那个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的家伙。
整个紫竹林的外围已经被暗堂接管,越来越多的弟子跑到这里围观。
“你说,那个陈玄霸还能活着回来吗?”留在外面的那些开始议论纷纷,都觉得陈玄霸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一个人幸灾乐祸的和围在身边的那群人,笑着说:“怎么可能,他已经没救了,这个时候如果苏木不能痛痛快快的的刺出那一剑的话,那么苏木这一生都有可能无法突破,你说这个时候师长他们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陈望而让苏木师兄的玄道受损吗?”
“是啊!别傻了,陈玄霸已经死定了,我们还是祈祷苏木师兄不要杀红了眼的好,那就麻烦了!”
“不过说起来这样是他陈望的荣幸,能够成为苏木师兄的垫脚石,这样算是的他的造化了。”又是一个云中楼的家伙,看来他们对陈玄霸的恨还不是一般的强烈。
结果这些人都被心情差到极点的云溪一脚踹了出去,恶狠狠的说:“你们最好祈祷陈望没有事情,不然我一定要你们云中楼彻底的消失。”
一边的鹤妖这个时候什么话也不敢说,因为这个云溪大小姐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要是现在真的闹起来,吃亏的恐怕还会是他,毕竟在云溪的身边还有秋枫梧在内的三人组,这股力量可不是他的阴谋诡计可以对付的。
“我想这件事,还能到这个地步,云溪不要怎么激动!”曲梅把云溪拉了回去,耐心的安慰。
可不敢这位大小姐在这里暴走,那就麻烦大了,这可一个什么都敢做的主。
“云澈兄怎么看这件事?”秋枫梧忽然问道。
本来和秋枫梧交集不大的云澈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是不想回答的,但是这个时候为了安慰云溪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如果陈望会死在那里,我云澈也早该死了,不知道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秋师兄,你以为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吗?”云澈的声音压的很低,控制在他们两人之间。
秋枫梧依旧是那样的儒雅,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好像云澈什么事情都没有说过一样。
很奇怪的是这个时候,除了那些暗堂弟子在紫竹林的外围警戒之外,竟然没有一个长老级的出现,这算是很不寻常的事情。
这些人都在那里呢?这个时候想到这个问题的也只有一直默默躲在一边看局势的那个阴谋分子,云中楼的老大鹤妖。
山顶,议事堂。
青石砌成的石殿门前,放置着两个青铜大鼎,鼎内燃烧着熊熊火焰,里面传来啪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材料爆裂的声响。
殿内,隐隐传来暴躁的咒骂声,好像有人在自言自语,在对着天地发脾气。
“你们疯了吗?还不快点派人你把那个不知道来路的家伙抓起了,让苏木给宰了,你们还在等什么!”苏秦长老正在疯狂的咆哮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这么简单是事情这些混蛋这么简单的问题会想那么久。
“苏长老不会是假公济私吧?谁不是不知道因为那个陈望,云澈把你家苏哲给打成重伤,都是天道宗的弟子,这件事传出去你让天道宗如何在九州立足。”
“立足?”殿内的那人停下了骂骂咧咧,呵斥道:“一个陈望怎么可以和苏木比,谁更重要你不知道吗?”
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衣着邋遢,头发如鸟窝,脸上一层的烟灰,斜着眼看向苏秦,“谁不是天道宗的弟子,这是一场公平决斗,我们这样横加干涉像话吗?”
“唐铁霜,你想干什么?”
下面议论纷纷,坐在首座的天道宗宗主云天泽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人,一句话也不说,任由下面的人争论个不休,反正事情很明了,看这些自成派系的人各种为政的家伙互相攻击还是挺好玩的一件事情。
“宗主,你真的打算为了一个小小的陈望,让苏木以后修行留下魔障吗?”另一个敬陪末座的胖子站在了苏秦的立场上。
将军,一手好棋,不过也就是这样。
“各位,我天道宗立宗的根本是什么?云天泽直接反问在座的各位,一时间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