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又一惨烈的事件发生,上一个迷局画上了句号,我希望这样的一个句号不是一个错写。
那夜下了很大的雨,雨水淹了好多街道。
苏琳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夜,苦笑着。
别伤心了,为许良不值得。我这样安慰着苏琳。
没有伤心,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可悲的人。电影的故事结局可以是个喜剧是个大团圆,而人生却永远不可能是,活着的人都会死,只是一个早晚的问题。苏琳说着话,把目光收了回来。
苏琳又说,广播里说大雨淹了许多街道,为什么不把我们这里也淹了。
大雨洗刷着街道,原本以为大雨可以洗刷一切,第二天你却会发现雨水把隐藏的污垢都冲了出来,让道路更加的脏。
随后的几天里,苏琳说要回家休息一下,苏琳走了。
我又恢复到了一种极致的孤独之中,一个人静静傻呆着的时候,我偶尔也会想起谭力。我再次打开电脑,打了几句小说,就再也写不下去了,心里总还是乱乱的。我打开灵异协会的群,群里的人依旧在议论着许良时间,有的人认为许良是英雄,是为姐报仇,要是生在古代一定是个侠客,可惜生错了时代。他们议论得热闹,我只是看着,什么也不想说,心中有种谜底揭晓后的失落感。
我惊讶地发现,协会成员人数还在剧增,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我打开了门。
一封信送到了我的手上,我打开信,看到了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口气。
这封信的内容写的是上天刚刚发生在孙慧的事情,细节都写得真真切切,每一个在场的主要任务心中都有提起。写着封信的人一定是当时就在案发现场的人,那个人是谁呢?我于是又想到了他。我看了信的署名,这次上面却没有名字,只写了一句话。
生自往死,死自向生。
我盯着这几个字,想起了许良被抓时的场面。
孙慧死在了他的刀下,那时唐正也在房间里,我们赶到时,唐正已经惊慌失措神志不清了,显然他见证了许良杀害孙慧的全过程。
孙慧和我见过几面,我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惊慌,马兰死后,她似乎就进入到了死亡的序列之中。她之所以和唐正走得很近,大概她是想借唐正来保护自己吧,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在惊慌中死去,而且就死在唐正的面前。
我问谭力:你说许良为什么没有杀唐正?
谭力笑了笑回到:这是剧情需要,规定好的。
我又问:什么规定好的?
谭力说:唐正是个警察,剧情要求,警察不能死的太早,而坏人最终都要死的,不能活太久。
我说:你真能联想,难道许良没有时间或者说能力杀了唐正?
谭力说:你看唐正被搀扶出来的样子,许良是故意留下他,来给自己做个见证的。
我说:做个见证?见证他杀人?这还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谭力说:他就是要寻死的,估计他的事情都做完了,死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就另一种生。
我说:向死而生?搞得像个英雄一样,垃圾。
谭力说:在他们自己的心中,他们就还真是英雄,你看许良的眼神,没有一点的惊慌,反而露出一丝的解脱。你看到了吗,他嘴角还露出了笑容,那笑是鄙视一切的笑,他认为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都不值得一提,我们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我说:疯子,这个疯子去死吧。
许良被带上了警车,永远带出了我们的视野。
看过了信,我才明白原来我们一直处于许良导演的这场戏之中。我像一个规定好的角色一样,无论怎样拼命挣扎也摆脱不了剧中的命运,直到剧的终点。信的日期是在案发之前的,信原本应该在案发前就应该到我手里的,大概因为种种不确定因素而耽误了行程,慢了许多天。
我又去了酒吧,1981酒吧。
记得第一次去那里是和苏琳一起,见的那个人是许良。今天,我又去了那里,那个人却成了一种记忆,一个令人不愿想起的故事。
我坐在窗边,望向窗外。
小玉走了过来。
你来了,想喝点什么?小玉用低沉的声音问我。
百威。我说了句,看向面前的小玉。
他不是那样的人的,他不是。小玉突然有些动情地说。
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我说。
小玉眼圈红红的,站立着,似乎想寻找一个拥抱,我却没有给她,她走开了。
这酒吧里的人不是很多,听小玉说,这里却藏着一件又一件的秘密。
小玉坐到了我身边,平静了下来,和我讲起了那段离奇的车祸,讲起了许良的故事。许良是个无比孤独的人,心事谁都不说,却经常到这里来喝酒,借着虚假的酒力,把故事都讲给了小玉听。
那车祸中死去的女人是许良的姐姐,那个男人是马兰的前男友。马兰认为他抛弃了自己,于是筹划对他们报复,恰巧他们出了车祸,车祸中他们原本伤的并不是很严重,却遇到了马兰与马尚的阴谋。他们最终失去了性命。
小玉说:他们都是罪有应得,你说他们难道不该死?
我说:罪不是由我们来定的,我们更不应该是惩罚者。
小玉笑了笑:为什么不能,我看他就没有做错什么。
小玉有点气愤地站了起来,又说:他说过,他会回来的,我相信他。
小玉走开了,我一个人傻傻呆着,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一样,这些屁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真是的,我还是受害者呢,打扰我生活,把我搞得乱七八糟的。
再待下去,我感觉酒吧的气息会让我发疯的,我站起身正准备离去,我看到远处一个消瘦的身影。
魏长生?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他,因为他那白发特别显眼。
我快步向他那边走去,他已走出了大门,我走到了门外四下寻找着,却不见人影,外面的道路湿湿的。
最后一次上他的课还是两个星期前,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有人传言他已经离开了这座城,也有人说他可能随妻子一起去天堂了,刚才,我却看到了他,那个人一定是他,活生生的他。
出事了,出大事了。谭力突然打电话来。
我站立在十字街头不知道往哪里走,夜空中似乎无数双眼睛都在窥视着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