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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残缺的赶尸笔记

谭力走了进去,我在他身后跟着。

谭力打开了灯,这里面是个宽敞的书房。

你们家机关重重啊?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这里的一切。这里面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绝着,你听不到外面的一点声音。

也没有了,这个是爷爷当年的书房,主要他老人人家怕人打扰吧,当年,我们家人来人往的,人太多的,太热闹了,不像现在。谭力说着,眼中仿佛透露出一种伤感。

那倒是,确实冷清了些,不过会好的,你谭大少一定会把你们谭家发扬光大的,到时候门前车马喧哗,人声鼎沸。我给他描述着未来。

谭力笑了笑,用一个鸡毛掸子拂去书上的灰尘。

你们家这书房只有书?我问他。

你还想看到什么?谭力说。

比如,宝贝古董之类的,人家书上电视上,暗室里不都有宝贝吗?我笑着说。

你想多了吧,没有,只有书。你以为我们家是财主啊。谭力说。

有就有,我也不会到处给你说去,真是的。我说,你看,你们家这么大的地方,还不算财主啊。

跟你说实话吧,谭力小声地在我耳边低语着,宝贝还真有。

快说,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追问。

谭力看到我认真的样子,突然大笑了起来,你真是个财迷鬼,和你闹着玩呢。

我们一起翻阅了他爷爷的那些书,那书还真多,谭九天还真是个细心的人。似乎每一次赶尸,每一笔生意他都详细地记载着。翻开那一本书,一个个鲜活的未知的世界在我的眼前打开了。那一幕幕在我脑海里无限扩展开来,我对这样的一个世界充满了惊奇,却丝毫没有畏惧感。

我看着入迷了,我怀着一颗敬畏之心,在慢慢走近这个世界里。那个世界里,死者并非是死者,他们依旧行走在路上。他们只是短暂地游离着。这让我更加相信,死并非生的对立面,生与死相依相存着。生死在瞬间转换着,向死而生,生之永恒。

真有这样的一个世界。我用的并不是一个疑问句。

你所感知到的存在便是真实的,比如这空气,你看不见,然而他流动起来,他变幻着冷暖,你便能真实的触摸到了,这就是真实的。谭力说着。

你爷爷真细心,你帮我找一找,关于那个武将的,这里面一定也有记录。我说着话。

嗯,应该在这边,这些都是按时间记录的,从时间上推算,大致就在这里了。谭力说着话,在书架上寻找着那个时间段的笔记。

一本本,我们仔细地找着。

这些赶尸笔记真实记录了那个时代的生活,真的很有价值的。我说。

你不要想多了,看可以,乱写可不行。谭力说。

谁乱写了,真是的。找到了没有?我问。

第八本,你看在这本的最后,提到了这么几句。谭力拿着那本笔记给我看着。

对,这说的就是那个武将,赶尸的事,快找下一本,我说。

怎么可能?谭力找了一会,有些沮丧地说。

怎么了?我问。

这些书,都是按时间顺序排列在这里的,这第九本就应该是记录那整个事件的,这里面却没有,此后的许多本都一本不少。谭力一本本看着。

会不会,书标错了,第九本忘记写了,就写在第十本里面了。我说。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看这第十本,这开篇,很明显是接着上一篇而写下来的,所以说,这第九本是存在的。再说了,爷爷那么心细,不可能标错的。谭力拿着第十本给我看着。

我接过书,看了,确实是承接上册的。

会不会是别人借走了呢?我天真的想法。

不会的,爷爷的书不会外借给别人的。再说了,别人没有人知道爷爷还有这些笔记的。谭力说。

你爸也不知道?我问。

我爸对这书没有兴趣,这里面他从来没有进来过。谭力说。

为什么,你们自己家的书房,你爸都没有进来过?我有很大的疑问。

你不知道,我爷爷为了我们家的安宁,在我爸小的时候,就一点也不让他沾这行,同时爷爷还不断让爸爸对这行产生厌恶感,这样的效果很是见效,所以,我爸对爷爷之前的任何事情都不敢兴趣而且极度厌烦。还有一件事……谭力说到这里突然间停了下来,眼角渗出了泪珠。

怎么了?我问,你没事吧?

没有事,谭力勉强笑了笑,擦了一下眼泪。

我想起爷爷了。谭力说。

显然,我感觉到,谭力所想起的一定是令他难以忘怀的往事,当然这往事里有他爷爷,然而之前,他已经多次提到了爷爷,说到那件事的时候,他眼角的泪水,一定不是为爷爷流的,他心中应该藏着另一个人,他此时没有说,我也不可能去追问什么。

你爷爷真厉害,那么年轻就威风八面了。我说。

这书,不会是我爸拿的。谭力还在捉摸着。

你爷爷当初叫你烧的,是他的这些笔记吗?我问。

是一些谭氏宗法,爷爷创作总结的东西,这些笔记,他当然也叫我烧的。我都没用烧。

那当时,你拿这些书,去祠堂准备烧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少呢?我问。

那我怎么知道,我哪能记得那么多?谭力说。

当然,我还小,再说了,我也不会想到书会少这样的事情。谭力接着说,其实关于武将恶鬼的事情,都是乡人提起的,真正看到,确定有这事,也是今天从那第八本的末尾才发现的。

这事情又一次发生的很是突然,像之前我不相信有赶尸这一说一样,今天里突然看到了谭九天的笔记,那一具具跳动的尸体仿佛就在我面前晃过。这故事刚刚开了个头,却没有了下文,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书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们在所有的书里面又重新找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

我们走出了暗室,才发现外面的天又黑了下来,时间在暗室里流淌着竟然如此地快,在学校教室里的时候,那分分秒秒似乎都是莫大的煎熬。

不好了?谭力突然想到了什么。

谭力突然间跑了起来,我追了上去,我们相视一笑,向阿光的房间跑去。

当我们感到阿光房间的时候,房间开着灯,在床上我们没有看到阿光,我们在屋里喊着阿光的名字,却没有回应,阿光能去哪里了呢?我正捉摸的时候。谭力走向了衣橱,衣橱在轻微地晃动着。谭力走了过去,慢慢地打开了衣橱,发现阿光正瑟瑟发抖地蹲在衣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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