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关了灯,准备睡去,耳边似乎隐约地听到了女子的呜咽之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穿上衣服坐起身来,看着窗外,窗外暗影涌动着,我走了过去赶紧把窗帘拉上。
这声音突然间中断了,而后又响了起来。
这时,我的门被敲响了,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害怕,我畏缩着向门边走去,我问了一声,谁?敲门声停了一下,尔后更加急促地响了起来。我透过猫眼看去,发现原来是阿光那个二货。我打开了门。
阿光急忙躲闪了进来,慌慌张张的。
你不睡觉,半夜三更敲我的门,要吓死人啊。我说。
在这里你能睡得着吗?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哭声,声音越来越大,听得真真的。阿光说。
是好像有什么声音的,那又怎么样?我故作镇定地向外面望了望,外面的树被风吹得左右摇晃。
有鬼,肯定有鬼,你看老宅,我就感觉不对劲,肯定有鬼的。阿光说。
那你想不想见见鬼的样子,刚才那哭声,是个女鬼,说不定是个女神级的呢?我玩笑地说着。
管她是什么级别的,都是鬼啊。阿光说着话,急忙关上了门。
你跑我这里,算怎么回事?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阿光,他似乎有留下的意思。
两个人管怎么也是个伴,万一有什么事,也有个人好去呼救啊。阿光说。
你怎么不去找谭力?我说。
我去找了,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回答。阿光疑惑着说。
白天开车太累了吧,差不多睡着了。我说。
怎么可能,在学校,每晚都一两点睡的,再说了,他睡觉,特别灵,一有动静他就立马醒了,好像时刻准备着一样。怎么可能睡着呢?阿光仔细分析着。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的话,他去哪里了呢?我说,太多的疑问怎么可能睡着呢。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他家这么大,我们到处走走看看怎么样?我提议道。
啊?亏你想得出,我不去。阿光说。
你是不是男人,你怕什么?我说。
是人都怕鬼。阿光说。
人们常说,你害怕鬼,因为你心里有鬼,你心里坦荡,鬼就没有了。当你害怕黑暗的时候,你走进了黑暗,你就不害怕。对于鬼也是这样的,你越是害怕捂上眼睛不敢看他,你就越害怕,你睁大眼睛看他的时候,你反而就不怕了。说不定,鬼见了你,还被吓怕了呢。我说着,打开了门。
真去?阿光说。
当然,去看看哭声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我们能解救个窦娥呢?我说着,已经走出了房门。
等等我,留下来,我还不是一个人。阿光急忙跟了出来。
声音好像在北面,阿光指着北面说。
外面并不算黑,西斜的月亮还残留着月光,整个大院在月光中,泛着幽暗的光。风吹动着,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吹得人仿佛入了秋一般。那哭声时断时续的,我们沿着道一路向北走着。这道路似乎很长,我们似乎走了很久。
前面好像有道拱门,应该是个花园,我们慢慢走到了门前。
门上隐约看到了两个字北园,门却是锁上的,那是一把古式的老锁。
我们回去吧,像这种深锁的地方,准没有什么好事。阿光四下看了一眼说。
来都来了,你怎么能半途而废呢,看你的了,我指着那锁说。
什么?你让我开锁?不行,这个不行,说不定里面是什么禁地呢,真有个什么的,阿光说着退后了几步。
你不是号称万能钥匙吗,没有你开不了的锁吗,关键时刻,你怎么又萎了。我说。
这是古代的锁,再说了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随便开人家的门不好吧。阿光依旧退缩着。
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呢,一会天就亮了,什么也没有了。快点,过来。我说。
阿光走了过来,拿着那把锁看了一眼。
我没有工具,怎么开?阿光说。
我有。我说着,把发卡递给了他。
靠,你这是早有准备啊。阿光说。
下面就看你的了。我说。
阿光开起了锁,一会就把锁打开了,我推开了那道门。我不知道那道门背后会是什么?惊喜还是危险在等着我们。我只是想,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不管前面是什么,总该看上一眼。
我们走了进去,微弱的月光下,我感觉到,这是个荒芜的院落。地面上长满了很深的草,边上的屋子,门前落着一堆瓦片,我们走在上面发出了一阵阵声响,我向屋内望去,那屋里漆黑一片,屋顶坍塌了一小块,月光从那空隙中正好射到了屋子里的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摆放的东西散落着,我正要向屋子里走的时候,一只鸟冲着我们飞了出来,我们被吓了一跳。阿光从身后拽住了我,我停住了脚步。
这里就是个荒废的院落,说不定是古时丫鬟住的地方呢,我们回去吧,前面好像就是一堵墙,没有东西了。阿光说。
刚才那声音怎么突然没有了,你听到了吗?我问阿光。
是啊,好像真的没有了呢?阿光说。
说着话,我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一堵墙边,这墙很高,很长,把这里围着。
我说没有路了。阿光说。
找找,路说不定会有的,我感觉这边至少应该有道小门。我猜测着。
我在月光下摸索着,拨开了一堆杂草,果然发现了一道门。
快过来,快过来。我喊道。
阿光跟了过来。
你看,真有道门。我兴奋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这边会有门呢?阿光感到惊讶。
我小说里也经常这样写的。我说,纯属经验之谈。
我在门上摸索着,我摸到了门栓。
你干嘛呢?阿光说。
这次不用你开锁,这是在里面闩着的,把门栓拉开就行,你来。我说着让开了。
还要往前走?阿光问。
是的,快开,听那哭声又出现了,应该就在门外了。我说。
回去吧,真的,我越走越怕了。阿光说。
谜底马上就揭晓了,你不想看个究竟?别废话了,一路上,你说了多少遍要回去,你回哪去啊,快点打开。我说。
阿光畏畏缩缩地拉开了那道小门,一道光像闪电一样耀眼。
你终于醒过来了,谭力坐在我的床边上对我说。
我看着面前的谭力,这是怎么回事,我去想昨晚发生的事情,突然头一阵剧痛。
没事吧?谭力急忙问。
我这是怎么了?我反问道。
你昏迷一上午了,昨晚你们去哪了,你们见到了什么?怎么受到的惊吓?谭力问。
昨晚?我想记起昨晚所发生的事,可以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扇门上面。
我记不清了,一点也记不清了。我说。
没有关系,人没事就好,喝完汤,这是安神的妙方,包你药到病除。谭力端着汤,送到了我的嘴边。
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关心的温暖,心头一阵酸酸的,此次才感觉到自己不不是什么都不怕的人,自己也仅仅是一个需要关心照顾的小女人而已。
你先休息下,我去看看阿光。谭力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怎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