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力开着车,我们突然沉默了下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唯有这车发动机的声响在告诉我,路在脚下行走着。此时的我好像被时间绑架了一般,不停地被向前推着,我只希望,时间能解开我心中的一个个谜团。然而,似乎我越是要想找到答案,那头绪就越发的混乱。
我甚至看不清,身边的谭力,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又知道多少。每一件扑朔迷离的事件里,似乎他都在场。
今天,来到这个医院里,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苏琳也没有说,他为什么会知道,而且准确地找到了我。难道他真的是我的真命天子,来救我于危难之中?我不相信这些。所有的巧合,看上去是巧合,我想大多时候是处心积虑的结果。
当然,我并非是在怀疑他对我的善意,我只是想看得清楚一些,而他的寡言少语总不愿意多说。他的眼神中似乎又充满了另人想要探索的谜。
在想什么呢?我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我想圣母玛利亚温暖的怀抱了。谭力笑着说。
我附和着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西方的女体浮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女体所散发的诱惑却让人无法拒绝,他接着又继续说。
你们男人的眼中是不是总充满着对女体的幻象?我说。
也不是,要看和谁在一起,谭力说。
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让我理解为勾引还是挑逗?我说。
谭力笑了笑,在红灯前停了下来。
遇到红灯,人就会停下来,这是一种习惯,闯红灯是另一种习惯,如果,你的习惯会给你带来巨大麻烦事。比如闯红灯会被吊销驾照,你这样的习惯就会悄然改变。谭力说着这一套理论,我不知道他下面要引申到哪一点上。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的,搞得跟哲学家一样,本人理解能力不强。我说。
但好奇心很强,好奇有时候害死的不一定是猫。谭力说。
总算说到重点了吧,不就是想说我吗?谭大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说。
有些事情真的是很危险的,比如说今天去医院的事?谭力说。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我故意这么说。
你感觉到就就晚了,你知道吗?谭力说。
知道什么?我赶紧追问。
没有什么。谭力含糊其辞。
你这人怎么话说一半,我着急大喊道。
他们医院的院长都失踪了,那是个危险的地方,知道吗?以后千万不要去了。谭力说。
哦,知道了。我表面答应了他,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
到了学校,他开着车离开之前又对我说。
别忘了,周末的事。谭力说。
就我们俩?我问。
还有阿光。谭力说着就开车离去了。
听到他这话,我真想冲上去朝他的车胎上踹上几脚,什么人啊?我以为是二人的浪漫之旅呢,原来是三人行啊,靠。
校园里一切正常得几乎异常。
我独自回到了宿舍,苏琳还没有回来。这些日子苏琳都是很晚才回来,有的时候甚至不回来。真有点为她这样的疯劲担心,教室课堂她更是很少去了,她原本来这个学校只是为走个流程而已,像许多明星到大学镀金一样,她甚至不需要镀金,她依然闪闪发亮了。她拥有的东西,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多。
那你会问,那她为什么还会住宿舍?答案很简单,因为这里有一个特别具有诱惑力特别让人信服的理由,那个理由就是我。
过了两天,又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事情尽管我有所准备,但是我还是觉得很突然。
苏琳约我去逛街,看到她脸上一脸的兴奋。到了楼下,她为我打开了车门。那是一辆崭新的cc,是我上天和她一起看的那辆,红色的,那红色像朝阳一样,我却感觉到他红艳如血。
真的买了?我由于吃惊还是确定了一下。
你不是说喜欢这款这个颜色吗?苏琳说。
大小姐,是你买车,不是我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说。
都一样,你喜欢我就喜欢。苏琳说。
有钱不但任性,还任性得可爱,我喜欢。我说。
坐稳了,出发。苏琳开动了车子。
车子飞驰着,我感觉比谭力的破车舒服多了。
哎,你有驾照吗?我突然问。
这里,苏琳把驾照递给了我。
真有啊,你什么时候学的?我问。
这还用学啊,过天我教教你,你开几次就会了,我再给你办个驾照。苏琳说。
啊,办的?
你放心,不会要你小命的。
苏琳买了车,这似乎很正常,我想这正常的背后,总会有一个促驶她买车的那个理由。就是这些日子里,那个恋爱的对象。那个人是谁,他用了什么魔力让苏琳着了魔一般痴迷着他。
都说恋爱中的人最美丽,看着苏琳的笑脸,真的为她高兴,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遇到那么一个人,你的一切都在为他改变着,你不会去问值不值应不应该,就好似那首老歌,你执迷却执迷不悔。
我们逛了一下午的街,在她的那份感召力下,我也打扮了一下自己。
女人永远是女人,女人总希望岁月的刻刀对自己友善一点。当然,此时的我们并不需要向岁月祈求什么,年轻此时是我们最大的资本,年轻所以无畏。
晚上,苏琳带我来到了一个时尚街区,1981街区。
1981,这大叔够老的,我开完笑地说了句。
我就喜欢大叔,大叔才有味道,才会更懂你,苏琳话里有话。
我们相视一笑,我以为她在为自己的那一位打伏笔,那人或许也是一位大叔,没有想到她逆袭得毫不动声色。
那1981街区上,酒吧很多,是我们年轻人玩的地方,然而我却不喜欢那里。昏暗的灯光似乎在诉说着夜的迷惘和我们不安的心灵。我们走进一家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拥挤着男人女人,还有那些扭动的身躯,这一切似乎都在病态地呻吟着。
我想要离开这里,然而,又不能扫了苏琳的兴趣。
此时的苏琳在和调酒师欢笑地聊着什么,他们显然很熟。
苏琳端着酒走了过来。
来喝一杯,苏琳把酒杯递给了我。
我犹豫了一下和她碰了一下酒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还没有到?我问。
苏琳看了一下表。
我们约的是九点半,苏琳笑着说。
那我们来早了?我说。
我是特意早来让你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的,你不喜欢吗?苏琳说。
我感觉我们不大适合这里,我说。
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这世界上的资源是我们大家共享的,别人能够享受你一样可以。苏琳说。
我感觉苏琳突然间变了,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这样的变化是一种偶然还是一种必然呢?
时间在女人扭动的腰肢间总算溜走了,那个男人在他们相约的前一分钟出现了。
那个男人叫许良,看上去和我们一般大的年纪。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能感觉到苏琳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他那英俊的外表让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不忍心拒绝,哪怕是一句拒绝的话语。我还是充分地保持了冷静,竭力让那种叫做花痴的东西不再我脑海出现。
我们三人聊了一会,我感觉得到,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东西在阻隔着,尽管,苏琳一刻不离地紧紧揽着他的胳膊。但愿,我的这种想法是多余的。
酒吧里总充满了不确定的故事,今夜也一样。
当三个社会上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故事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