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昨晚过来,你还没有回来。”福伯奇怪的问道,昨晚福伯确实来过一趟,那时张寡妇还没有回来。
“我,是,今,天,早,上,回,来,的。”张寡妇仍旧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
“你回来就好,小丽了?她没有随你回来?”福伯又问道。
“她,没,有回,来。”张寡妇答道。
福伯“嗯”了一声道:“既然你回来了,我就走了。”福伯觉得今天张寡妇有些莫名其妙的,他站在这里总有不踏实的感觉,心里七上八下很是不舒服。
“我,送,送,你,吧。”张寡妇此时慢慢转过头来。
福伯一边转身一边道:“不用了。”他转身之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的张寡妇,这一看直把福伯吓得魂飞魄散,就见张寡妇脸皮苍白而浮肿,双眼眼角流出两道血丝,嘴唇猩红猩红,仿佛用鲜血搽的一般,一根足有巴掌长的舌头伸了出来。
“你……你,你!”福伯被张寡妇的模样吓到了,双腿打颤,想走却又迈不动步子。
“叔,叔,慢,走。”张寡妇站起身,脚不沾地的向福伯飘去。
看着渐渐向自己靠近的张寡妇,福伯又是一声惨叫,“鬼啊!”此时,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抬脚就跑,
在堂屋,他连撞倒两把椅子,就这样一路跑回家,一到家便昏迷不醒,剩下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以上就是福伯的叙述。
我因为他讲的断断续续,所以用第三人称系统讲一遍。
福伯叙述完后,整个屋子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脸上都恐惧的互相看着。
我此时也觉得背后阵阵发凉,虽然我随师父学了一些抓鬼的本事,但毕竟没有真正遇到过鬼,以前都是纸上谈兵。
众人一时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村长道:“我们去张寡妇家看看,瞧是否有人假扮张寡妇装神弄鬼。”众人一听都点点头,可具体让谁去却没有人肯去。
村长一见,就点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让一同去。那几个男子一向在村里就胆大,就都同意了。
村长又看着我道:“是非,你也同去吧。”
我因为平时在村里和师父没少受村长照顾,就点头答应下来。
村长和众人一见我同意去,全都大喜,他们可能认为和我一个懂法术的一道,应该安全许多。
于是村长就让众人散去,带着我和那几个彪形大汉向张寡妇家走去。
在路上,几个彪形大汉中的一个叫周安的落后几步拉了拉我道:“是非,福伯真的是遇鬼才丢魂的吗?”
我道:“福伯丢魂是真的,是不是遇鬼暂且还不好说,不排除有人恶作剧。”
周安听我如此说,眼睛四周看了看,神色紧张的问道:“那如果张寡妇真的死了成了鬼,为什么还要回来了?怎么样才能让她离开?”
我道:“一个鬼之所以不愿离去,一般是她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或者是这个世界还有她不肯放弃的东西,这就是怨念,如果想让这个鬼离开人世,得消除她的怨念。”
我说完见周安脸色一变,他犹豫了一下,好似有什么话对我讲。我奇怪的看了看他,正要发问。这时,前方一人对周安喊道:“周安你快点,是不是害怕不敢去了?”
我抬头一看,喊话之人是吴岩,村里唯一的一名教师。以往村里没有开设学校,孩子上学都要到十几公里外的小镇上学,就在一年前村里终于开设了一所小学,而吴岩就是一年前来我们教书的。
周安听到吴岩喊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加快了脚步向众人赶去。
张寡妇家在村西边,她家单门独院,离最近的人家也有一段距离。
我们走进张寡妇家,她家的大门已经大开,大概是福伯临走前慌忙打开的吧!村长和那几个大汉走到门前就停住了,都小心翼翼的向里张望。
等我走到门前,村长就对我道:“我们现在就进去吗?”
我点点头,为防止万一,食中指夹住一道隔煞驱邪符,带头走了进去。一进入大门,我就感觉一股冰冷的阴气扑面而来,这还是夏天,可张寡妇家却仿佛是冬天一般。
“果然有古怪。”我点点头,双目四看,就见堂屋一切都整整齐齐,唯有两张椅子被人撞倒了,应该就是福伯临走前慌张撞倒的椅子。
“好冷。”我正四处观看,就听身后周安就喊道。
我回头一看,其他人也个个感觉寒冷,都裹紧衣裳,小心的跟在我后面。
我观察完堂屋后,就迈步走向张寡妇家卧室,也就是福伯所说看到鬼的卧室。
村长等人犹豫一下,也紧随我走进卧室,卧室里有一张大床,床上的棉被已经给收起来了,卧室靠窗户边就是梳妆台。
此时正是响午时分,卧室窗帘紧闭,阳光照不进来,所以卧室里还是显得阴暗,但能看清里面的情形,卧室除了床和梳妆台就空空如也,没有其他东西。
众人一见里面没有什么诡异的东西,都放松了喘了一口气。
我走过去一把来开窗帘,顿时阳光照射进来。我让村长等人就在门口等着,自己走进那座梳妆台,梳妆台是老式的样式,没有什么特别。台前还有一张同样老式的凳子。
我看了片刻,就把符放回包袱,然后伸出手指在梳妆台上摸了一下,借着阳光发现手指满是灰尘。一皱眉头,我又用手指摸了一下梳妆台前的凳子,同样手指也是沾满灰尘。
众人本来略微放松的表情在我手摸梳妆台和凳子时,又变得紧张起来。
“是非,有什么发现没有?”村长问我。
“这梳妆台和凳子上满是灰尘,应该有很久没有人坐了。”我答道。
众人一听一片惊呼,早上福伯就看见一人坐在凳子上梳头,若是有人恶作剧,这凳子和梳妆台不会有灰尘的。
“是不是有人故意撒灰尘在凳子上?”吴岩问道。
“不会,这凳子和梳妆台上灰尘均匀,不是有人后来撒上的。”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