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村……”看着眼前斑驳破损的旧石碑,吴能楠楠地念出了刻在上面的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村名。
“取凤鸣岐山之意,好大气的名字,可惜也许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大家要小心,凶手有可能就在这个村子里!”雨欣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干警道。
“大家子弹上膛,我隐隐觉得这个村子里面有杀气!”杨精诚望着前面村子里寂静的小路道。
“嗨,没事儿,就是有个杀人凶手在里面又能咋样?咱们这么多人和枪,还有这么多条警犬,放狗咬都能把他给咬死……”李大炮的“死”字刚刚脱口而出,他就真的死了——一颗子弹射进了他的两眼之间,整个脑袋“砰”一下就炸裂开来!
“快隐蔽!”吴能疯狂地嘶吼着,同时拉着雨欣往路边长满了杂草的排水土沟里面就势一滚,二人都仰面贴在了土沟侧壁上,并在停稳的第一时间拔出了手枪。
杨精诚和其他干警也都纷纷跃进了两侧的土沟里,但还是有一个跑得慢了一拍的特警队员被子弹从侧面打穿了脖子!栽倒在了冰凉的路面上,都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干警们手中牵着的警犬们却是毫无惧色,所有的八条警犬全部向村子里狙击枪开火的位置奔去!
“别去,快回来!”杨精诚从土沟里偷偷露出头瞟了一眼正在往村子方向狂奔的警犬们,立即厉声喝止。
警犬们听到主人的呼唤,纷纷往回跑,但已经太迟了…。。
随着八声枪响,八条警犬全部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NND,枪法这么准!那个骑哈雷的家伙怎么会猫在这儿啊?真是阴魂不散啊!”杨精诚一边贴着土沟内壁粗喘着,一边大骂了一声。
“咱们在他身上这可是栽的第三回了,如果今天还不能收拾了他,我TM直接脱衣服走人!”吴能一边说着,一边把子弹上了膛。
“你就吹吧你,人家在暗处,咱们在明处,现在谁要敢露头,谁就得挨枪子儿!”杨精诚把一根狗尾巴草衔在了嘴里,用牙狠狠地咬着草茎,似乎要把怒火都发泄在这根草上。
“不露头,不代表咱们就什么都不做,”吴能拿胳膊肘儿杵了杵旁边的杨精诚,然后指着村子的方向说,“看见了没,咱们可以顺着这条土沟悄悄摸过去,这样不就不用露头了吗?”
“老子今天决定和这丫的死磕,”杨精诚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嚼烂了以后猛吐了出来,“想想上次在黑松林里被这小子一直压制到了晚上才敢动弹,心里就来气,今儿老子豁出去了,我打头阵,跟不跟上,你们随意!”杨精诚朝左右两边的干警们喊了一嗓子后,就猫着腰,开始贴着土沟里靠近土路一侧的内壁,小碎步向前狂奔,后面紧跟着吴能、雨欣以及其他的干警们。另一边土沟里的小林子、盖国良以及其他特警队员们也如法炮制,弓着腰向前冲去!
“MD,我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这个杀手不会就是杀死货车司机的凶手吧?那他会不会是故意设了个套儿,把咱们引到这里来,让咱们往里面钻呐!”吴能一边向前冲着,一边发表自己的意见。
“咱们这么多人,又有这么深的土沟作为掩体,杀手只有一个人,如果咱们再收拾不了他,干脆回家卖红薯去吧!”吴能背后的雨欣巾帼英雄之气直冲云霄,澎湃的战意随着雨欣的话在战士们的心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停!”听到杨精诚举起右手同时的一声虎吼,路两边的干警们全部半蹲了下来。
“前面就是土沟的尽头了,咱们必须爬上去,进了村子后,才能把这家伙收拾了,但咱们能想到的,杀手也能想到,如果贸贸然就探出头去,只能等着杀手用枪给咱们点名。”杨精诚说完后回头看了看吴能。
“我有个办法,咱俩先换换位置,”吴能一边说着,一边从土沟里捡起了一根儿又粗又长的桃木枝,猫着腰蹭到了精诚的前面,然后把自己的帽子扣在了桃木枝的一头上,举着树枝缓缓地把帽子探出了土沟,并偶尔上下左右晃一晃。
但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干警们却始终没有听到枪响。
“没道理啊!按理说杀手应该早就封锁了这两条土沟的出口,为啥见到有人探头却不开枪呢?”吴能一脸疑惑地扭头看了看杨精诚。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手通过瞄准镜已经看出来你是在举着个帽子假装人头了。”杨精诚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那顶被挑在树枝上的帽子。
于是……
干警们谁也没敢露出头,在土沟里面再一次等到了夕阳西下,玉兔东升,但也没敢爬上去——因为今晚的月亮实在是太大太亮了!周围的一切明晃晃地接近白昼。
同志们再一次灰头土脸地猫着腰贴着土沟内壁,朝远离村子的方向徐徐退去。
吴能心中暗自决定收回自己的话,虽然这次没有收拾了这个杀手,但回去以后仍然不能脱衣服走人,雨欣也决定忘记自己曾经说的,回去后继续老老实实地当警察,不去卖红薯,因为,饭碗还得要,一顿不吃饿得慌!
最痛苦的莫过于杨精诚,因为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杀手一直压制到晚上了,而且他知道自己也食言了——他既没有跟这丫的死磕,也没有豁出去,原因就是还得继续活着!
不过吴能和杨精诚的心里都在琢磨着同一件事儿,那就是,下一次再出门时,说什么也得带上狙击枪!不能再这么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