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义良人呢?”虾饺说道。
“刚刚还在身后的呀。”小礼也疑惑。
我们顿时乐意全无,反而被这周围的肃静氛围所吓到。我再抬头看看天空,发现天空竟然没有太阳,也没用蓝天,是一层浅灰色的云层。而周围的树是寂静不动的,这秋高气爽的季节,怎么一点风都没有?
“怎么办?见鬼了?”虾饺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四处观察着周围,周围静的可怕。
“干嘛你们?我在这里。”楚义良在对面的马路出现了,原来他在我们过来马路的时候,他走了过去大戏院旁边的一间楼房,他叫我们的时候,正从那楼房里出来,而他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你怎么跑开了也不说一声?吓我们一跳。”虾饺嚷嚷道。
“呵,你们自己一窝蜂的跑过来这里,等都不等我一下,怨谁呀?”楚义良这句话让大家着实无从反驳了。
“对了,义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呀?环境是80年代后期,但,人呢?都去哪里了?”小礼问道。而我被楚义良身旁的人吸引的注意,他好像对我们很好奇但又很避让,始终不肯靠太近,而这人,我好像又在哪儿见过,这个人约么60岁,身穿白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子和皮鞋,一脸枉然的看着我们。
“他不就是这里的人吗?”楚义良看一眼他旁边的那个大叔说道。
“这里,就他一个人?”虾饺不点不相信。
“呵呵。”楚义良笑了笑,转头对那大叔说:“陈老板,我带他们去其他地方走走,不用怕,你不用陪我了。”
“哦,好。”那大叔应了一声,表情变得比较自然了。
“走吧,到处走走,有兴趣吗?”楚义良对我们说。于是我们就跟着他了,这次让他带头好了,不然像刚才那样不见了人影儿,那可麻烦了。
“义良,这儿就那大叔一个人?”我好奇问道。
“你们不是来过他店里买东西吗?你们不记得他了?”楚义良反问我们。
“啊?他是小卖部那个高叔叔?”其实小时候叫他高叔叔,只是因为他很高挑,但他姓什么我们不知道,所以私底下就叫他高叔叔。
“不然呢?”楚义良冷冷的说。
“那,这里,这东城那么大,就他一个人,不是吧?还有,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虾饺问道。
“他?他死了,不就来这里了咯。”楚义良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啊!什么?”我们异口同声的惊讶。
“这里是阴间吗?地狱?”小礼赶紧问道。
“不是,这点你可以放心,所谓的地狱比这里热闹多了。”楚义良看着我们笑了一笑,那笑容还真有点吓人。
“那这里是怎么回事?哎呦,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吧。”虾饺走到楚义良旁边说。
楚义良笑了笑:“呵呵,别着急,记得那《修仙简》吗?这里就是按照《修仙简》所述的方法创造出来的空间,介乎于人间与所谓地狱之间的空间,人死了以后,会飘向地狱,而用《修仙简》的方法创造出来的空间,可以让他们的魂魄停留在这里,刚才你们看见的陈老板就是这里的永久居民。”
“哦,还可以这样,那,这里有多大?就他一个人?说说这里的情况好不?”小礼说道。
“这里一开始的时候,什么建筑都没有,只是一片荒芜,是后来将旧东城的景物建到这里来的,这里的可用空间不像实际东城那么大,大概只有五六平方公里吧”,边界地方和刚才站台的墙一样,是云雾墙,穿不过去。“楚义良说道。
“这里是谁创造的?”我说到。
“这个就别问了,不过这里的景物不是我创造的,但我喜欢旧的东城,可以说是按照我的建议创造的环境吧。”楚义良说道。
“哇!那你会《修仙简》的内容?在你手上?那你成了规划人了哦。”虾饺惊叹道。
“不,我没见过《修仙简》,也不在创造人的手里。”楚义良摇摇头说。
“这里就没其他人了吗?”小礼问道。
“有,但这里的人不多,不是随便可以来,进来这里长居的,有30几人而已,他们基本上不可以离开这里,因为他们都是魂魄。”
“太神了,我们经竟然可以接触到鬼魂。”虾饺感叹到。
“说得你好像第一次见鬼似的。”小礼调侃道。确实也是,之前的几次经历也没少见。
“我的意思是,能近距离走到他们的生活环境里。”消极解释道。
“哦,对了,这里的鬼魂和之前遇见的,有什么不一样吗?他们和正常人一样?”我好奇的问道。
楚义良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嗯,这里的鬼是没有暴戾之念的,外面看见的很多都是孤魂野鬼,或者是冤鬼,这里的鬼魂与人没有任何区别,他们都是和平生活的,都看透了外边的世界,在这里算是清净。”
“那个高叔叔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我回头看了一眼独自一人坐在小卖店门前的陈老板,整一条大街,就他一个人坐在那里。
“90年代中的时候,他在外地出了意外过世了,后来无意中被收来了这里,他是个好人,年前的时候在国营商场工作,出了名的优秀职工,改革开放后才开了一家小卖店,别提多火了,我也没少去买东西。”楚义良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后来他那店铺让他儿子经营了,之后城市发展就拆迁了。”
“在这里。他也依然能做老板呀。”虾饺笑了笑说。
“这附近就他一个人,不会孤独吗?”我问道。
“不,他在等人,等他老伴儿,他老伴儿还在凡间,以后会来的。”楚义良说。
我们走过了大街,来到一条横街,刚才那条街名字叫主义街,面前这条横的街叫解放路,两条马路形成十字交叉,现在也没易名。解放路左边是通向我家还有客运站,右边是通向主义街后面的一条街道,也就是现在老周那超市的街道,在远点就是虾饺现在住的地方。
“他老伴儿不知道会来这里吧?”虾饺问道。
“当然,如果不是特意去接过当事人的魂来这里,他们就会直接通往地府,他们同意了,才可以呆在这里。”楚义良说道。
其实,说白了,里东城就是在凡间和地府只见建起来的一个小世界,与世隔绝,独自运行,这《修仙简》的理念其实还是不坏的,人类在凡间的记忆和经历,在这里都可以保存下来,但又不影响凡间的生活,又不干涉地府的轮回。
“说着说着,这里真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小礼看着周围的环境感叹着。
“我想去我家看看。”我好奇附近会不会有人。
“去吧,反正也是到处走走的。”楚义良说。
“嘿,那我的家呢?我也想看看。”小礼和虾饺争先恐后的说。
“你们的家?哦,虾饺和小礼的家是后来才建设起来的建筑,现在去,也就是一片农田,还是没人耕种的。”楚义良无奈的说。
“靠,好像是哦,我家是90年代后买的。”虾饺挠挠头说。
“我的比你迟买,难怪现在没有。”小礼点点头说。
解放路是东城一直一来的主街道,双向四车道,在当时来说算宽的马路了,是连接东城与外接的主要马路。而在这里,整条解放路都是冷冷清清的,没有现实生活中的繁华,整条马路两边都是旧时的建筑,里东城的建筑不是特定时期的建筑,楼顶五角星的商场,旧款的杯子和椅子等商品,老式旅店,有些是80年代的,有些是90年代初期的,但绝对没有现在的建筑出现。
我翻开手机,发现时没有信号的也没时间,想拍照片回去,但楚义良说最好别拍,就算拍了,拿出去以后,也会失效,黑色一片,因为这里属于虚幻与真实之间。
“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来这里那么久了,一点也不口渴又不饿?我刚还想去那陈老板那里买汽水喝呢。”小礼惊讶道。
“对呀,我刚才喝了那么多汤,现在都不想上厕所。”虾饺和我都同意感觉。
“因为这里的时间是停顿的,你们的体能也是停止的,所以,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你们,不会感到饥饿,穿什么也不会感到寒冷或炎热,还有你们看见这里商场或者小卖店的东西,都是吃不了的,汽水拧不开也打不破,饼干也打不开包装。”楚义良边走边说。
“难怪,要不然我刚才就想买了,但是顾着聊天都忘了。”小礼说。
“不过,那些玩具什么的你们倒可以拿起来玩玩,只是这里的东西都带不出去,过了大戏院的那扇门,就会消失在你的手上。”楚义良摊了摊手说。
“哇!那我在这里可以长生不老了?”虾饺兴奋的说。
“是呀,带上你那李君儿,在这里逍遥快活吧。”我趁机又调侃他。
“你们在这里,只会把这里搞得一团糟,还是到外边现实生活去吧。”楚义良摇摇头说。
走了一段路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走过,看起来大概20多岁左右,穿着比较现代服饰,像是两口子,男的有点胖,女的扎着马尾,很好看,难得看见有其他人,我们也眼前一亮,但他们看见我们像是很惊讶,盯着我们看。
楚义良对着他们辉辉走,然后示意我们停下来,然后他走了过去,那两口子看见楚义良过来就马上和他交谈起来,只见楚义良边说边拍拍那男的肩膀,他们边听边点点头,然后就继续走了,边走还边看着我们,那女的还上下打量我们,我们也微笑点头,表示没有恶意,忽然那女的慢下了脚步来,走近我们,然后说了一句:“你们现在就流行这样的打扮吗?”。
我们被这句话问得有点措手不及,大家都愣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着装然后只是笑了一下。然后那男的就把她拉走了。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走远,楚义良走过来说:“那女的以前是民工团的演员,一直很爱打扮,很天真烂漫,她老公是个高级电工,两个毫不沾边的人却走到了一起,走到老了,就这样一辈子了。”
“等等,老了?他们看起来只有20多岁啊,和我们一样嘛。”虾饺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义良不慌不忙的解释,原来,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是老死了,女的先来这里,是在10年前,男的在几年以后也来了,那女的叫晓文,之前住在楚义良附近,楚义良称呼她晓文阿姨,小的时候经常教他唱歌,还给他看以前的相片,给了一张黑白大头贴楚义良做留念。后来年老的晓文阿姨逐渐没有了劳动的能力,她还一直希望自己能跳舞唱歌,但岁月不饶人,最终郁郁寡欢而终。在她离开人世以后她的魂在其家附近徘徊,楚义良那时也刚学会这本领不久,于是斗胆拿晓文阿姨来做试验,把她带到来里东城,希望给晓文阿姨继续跳舞的几乎。晓文阿姨看见楚义良能与她交谈,感觉到非常惊讶。经过与晓文阿姨交谈,晓文阿姨答应了楚义良,于是晓文阿姨留给他的唯一一张照片起作用了,他拿着晓文阿姨的照片并向晓文阿姨问其生辰八字,用其学来的祖传方法,把照片和八字都带到了这里来,而带到这里的期限必须在其离世后7天之内,否则鬼差就会带她到地府去了。到了第七天,当晓文阿姨的自自然然的飘到这里来的时候,出现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事情,她发现自己从晓文阿姨,变成了晓文姐姐,因为,她那拍张大头贴的照片,只有19岁。
据说当时晓文阿姨还唠叨着楚义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给他那么年前的照片了,因为她离世的时候是老年人状态,所以一时间还适应不了自己变回小女孩的事实,开始总是唠叨楚义良,后来楚义良说她这样别扭,就慢慢改了过来,而晓文喜欢打扮,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以前让楚义良给带来的好衣服。里东城的物品不能带出去,外边的东西到可以带进来,但电器等就不能用了,因为这里不可能有电。再过了几年,晓文阿姨舍不得他丈夫到地府去,就请求楚义良把他也带过来,为了不搞个老人配小女孩,于是楚义良偷偷的接探望之意,在他们家偷了一张她丈夫20多岁时的大头贴照片,然后他们就在这里团聚了。
楚义良说,有时候他到这里来的时候,会路过他们家,能看到晓文阿姨在跳舞,而他丈夫则在一旁唱着老歌伴奏,这温馨的场面,可任由岁月不断流逝,在此永久生如夏花。
“羡慕,永远在一起的感觉让人羡慕。”虾饺仔那感叹。后来想了想,虾饺又对楚义良说:“嘿,义良,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帮我和李君儿留在这里?”
“你小子就那么确定李君儿嫁给你?你自己还不一定乖乖的对着人家呢。”小礼没好气的骂道。
“切,我就敢确定,再说,我是那种风流的人吗?”虾饺不屑道。
“美吧你,下次见到李君儿就喊刘夫人。”我还不忘跟着调侃。
“前面就是你家了吧?你看还是一样吧?”楚义良指着前面说。
我家是解放路旁的一栋80年代楼房,现在看来比较旧,但质量还算好,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家,那八九十年代风情的环境,我以为这辈子也只能在梦里看见了,现在看来真有点感动,而在我家那栋住宅楼下一个大树下,有一位长白须的老人在那里坐着,手里提着一个鸟笼,里面有一只小八哥。
“张伯,又出来散步了?”楚义良给他打招呼。
那老人看见楚义良以后,笑了笑,看见我们又有点惊讶,说道:“义良你来啦,哦?这里又添新居民了?”
“不,他们是我朋友,带他们来看看而已。”楚义良说完,我们对着老人点头问了声好,老人也点头微笑。
“哦,好。”老人点点头。
“你老伴儿吴婆婆呢?”楚义良说。
“她没来,到云山去念经了。”张伯说着把鸟笼放下。
道别了老人,我们上楼了,这整栋楼是一个人都没有的,而这里的我家也是一样,打开门也没有一个人,甚至连家具都没有,给人一种荒凉感,据楚义良说,很多的房子都是这样,毕竟这方圆几公里就那么30来人,而这里的动物都是鸟类,加上张伯的那只八哥,也是5只而已,所以很难看到踪影,但也算有点点生气。
离开我家那栋楼,那张伯已经不见了踪影,楚义良示意我们该回去现实生活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我想了想,现在进来这里也很久了,回去都很晚了吧,而楚义良叫我们放心,然后我们一路原路回去,我们回到大戏院的时候,那个陈老板还在他小卖店坐着,只是旁边有另一个比较年前的男人作他旁边聊天,陈老板似乎在和他介绍我们,那男人也是看看了我们,然后笑着问楚义良是不是回去了,陈老板则对我们挥挥手表示再见。
进入大戏院中间的雾门,在穿过站台,然后我们从山里的隐形门出来了,一阵秋风迎面吹来,看看天上点点星辰,再回头看看那山体,伸手摸摸,已经不能再进去了,再进去必须要楚义良开门。我看看手机,手机自动收索了网络并更新了时间,发现现在才7点半不到,我们进去那么久,怎么才过了几分钟而已?我以为手机没更新到时间,却发现大家的都一样。楚义良说,里面的时间比现实生活的慢,大概只有现实五分之一的速度。
我们都感觉这一晚的旅程太奇妙了,原来我们真的可以找到一个与世无争的乐土,只是这片乐土不能带所有的人进去,不能破坏现实生活的规律,世界太大,像齿轮一样前进,直到世界的尽头,我们的力量有限,我们的理想很渺小。
当我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时,发现手机响了一下短信,拿出来看,竟然是汪莹的短信。
“你干嘛了?手机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