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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恨无限

后花园内,不少人的目光,都是紧紧盯着那不远处的赵不凡三人,脸庞之上,满是震撼之色,谁都想不到,为了救赵未央,赵不凡竟然会以身体来挡这一拳,即便玉兰皋等人,面色都是微变,一时间,喧闹不已的后花园又是恢复了沉寂。

“父亲!”赵未央只觉得悲痛欲绝,望着身前摇摇欲坠的赵不凡,他眼框里的泪水,也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央儿,你不要难、、、”赵不凡转头看着赵未央,嘴角之上勉强露出一抹微笑,由于直接受了石飞镰一拳,他那宽阔的胸膛,此时已经凹陷了下去,看起来十分狰狞。

噗嗤

赵不凡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又是怒喷而出,整个人的气息,顿时萎靡起来。

“是我没用,是我太没用!”见赵不凡为了自己伤成这样,赵未央无比自责,脸上更是泪水长流。

“别怪自己,毕竟你还小,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懂。”哪怕身受重伤,可赵不凡的脸上仍然是挂着一抹微笑,此时见赵未央如此自责,连忙宽言道。

不过,胸膛之上不断传来的疼痛,还是令得他险些跌倒,身形也是开始有些摇晃起来。

见此,赵未央连忙上前将他扶住,而那痛下杀手的石飞镰,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既不出手也不离开,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在赵未央的搀扶下,赵不凡慢慢地躺在地上,由于伤势过重,在这一过程中他连连咳血,眼中的光芒也是开始慢慢变淡,显然已是濒临死亡。

“石老,要现在动手么?”正与赵虎斗得难解难分的玉兰皋,见赵不凡身受重伤,连忙使出一道剑花将赵虎摆脱,然后飞奔而来。

“算了,给他点时间,待会儿再问他,反正这小鬼也跑不掉。”见赵不凡已经命不久矣,石飞镰摇摇头,大手一挥,阻止了想要上前的玉兰皋,只见他把头偏向另一边,看也不看那哭个不停的赵未央。

“央儿,你低下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说。”趁石飞镰目光转向之际,赵不凡强撑一口气,偷偷对着身旁抽抽噎噎的赵未央道。

“什么事?”见赵不凡一脸慎重,赵未央知道此时事关重大,急忙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低下头认真等着。

“央儿,为父不行了,所以现在你给我听好。”讲到这里,赵不凡顿了顿,片刻之后,方才是续道:“待会儿我会请归墟神殿的人帮忙,有他们在,谁都动不了你,然后你就可以趁机离开这里,记住,是永远离开,不到你拥有绝对实力之前,千万不要回来,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赵不凡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赵不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和无奈,然而更多的还是对赵未央的爱。

赵未央听了双眼再次一红,险些哭了出来,他低着头沉默不语,即使指甲深深扎进血肉之中,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足足沉默半晌,赵未央才抬起头,有些艰难地道:“父亲,我答应你,不到拥有实力之前,我绝对不会回来,还有,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哭了!”

说完,赵未央的脸上涌现一抹决然的倔强,相信从今以后,他会开始坚强起来。

“好,这才是我赵不凡的儿子!”闻言,赵不凡心中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去,一股发自内心的笑容悄然浮现,只见他突然强撑起已经没有多少知觉的身体,双手合十,对着空中虔诚地道:“殿主,我答应一生一世成为您的奴仆,我的一切都供您驱使,只要您能答应保护我的儿子一命,我,赵不凡,愿意终生终世成为您忠心的奴仆。”

赵不凡呢喃自语,除了他自己和身旁的赵未央,所有人都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即便是不远处的石飞镰,听了也只当他是在胡言乱语,殊不知他念的乃是一道毒誓,只要是念过这道毒誓的人,一辈子都会成为归墟殿主的奴仆,并且永生不得反悔,而作为奖赏,归墟殿主则会接受发誓者的一个要求。

“我会、、、”赵不凡口中仍然念个不断,不过越到最后脸上越是虔诚,慢慢地赵未央终于发现他是在发毒誓,这一发现让赵未央心如刀绞,虽然不知道赵不凡所发的毒誓有什么后果,可代价必然无比沉重。

“不要!”想到这些,赵未央连忙出声阻止。

可惜他晚了一步,赵不凡口中的最后一个字已经落了下去,这一字刚刚落下,遥远的天空便是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你确定么,赵不凡?”

这道声音极其平淡,可听起来却极其舒服,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在场众人听了无不脸露欢愉之色,甚至很多人的心中,更是无比期盼这道声音再讲一次话。

然而,这道声音在赵未央听来,却是如同地域般的传音一般,只见他睁大双眼,疯狂的对着天空吼道:“不,他不确定,他不确定!”

“央儿!”赵不凡朝眼身旁的赵未央摇了摇头,在见到后者不再说话后,下一霎,他陡然抬起头,无比坚定地道:“我确定!”

听到肯定的回答后,那道声音便是没了声息,在场众人一愣,显然没料到这声音的主人会如此怪异,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好了,赵不凡,老夫给你的时间也够多了,怎么也算是仁至义尽,如果你还想让这小子活的话,趁早把那东西交出来吧。”不远处的石飞镰,早已等得不耐烦,此时见赵不凡出气比吸气多,生怕对方就这么死了,连忙闪身靠近赵不凡二人,同时掌心按在赵未央天灵盖上,那样子自然是如果赵不凡不答应的话,他立马就会下手杀死赵未央。

石飞镰这一手,顿时牵动了在场众人的心,一道道目光投射在其身上,不敢有丝毫转移,所有人都在等着赵不凡会如何反应。

然而,想象中的慌乱并未出现,见石飞镰以赵未央性命要挟自己,赵不凡不仅不怕,反而笑道:“呵呵,若是刚才你说这番话我或许会怕你,可现在,呵呵,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哗然,连远处的赵虎等人也是面露不解之色,他们实在无法明白,赵不凡为何会说出这种话,难道他不知道石飞镰真会痛下杀手么?

果然,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石飞镰先是一愣,旋即勃然大怒,他脸色森然地看着赵不凡,手掌上光芒涌动,再次冷冷的威胁道:“你真当我不敢?”

赵不凡没有理会石飞镰的威胁,只是转头看着赵未央,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今日过后,真的可能便是他父子的永别,因为他已经把他的灵魂卖给了归墟殿主!这也意味着,他永生永世都要成为归墟殿主的奴仆!

这些赵未央自然不得而知,可从父亲之前的话中,他多少有些明白,赵不凡先前的那个誓言必然有着极大牺牲,而这种牺牲全是为了他。

“父亲为我牺牲这么多都不怕,我怕什么?!”心中一道声音响起,下一霎,赵未央抬起头,那张俊逸的脸上布满了坚强。

“不要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记得答应我的话!”赵不凡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恐怕已经撑不了多久。

“你们两个真当我不存在么?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望着眼前丝毫不理会自己的赵不凡二人,石飞镰脸色无比铁青,显然气到了极点。

目光中杀气涌动,石飞镰那按在赵未央头上的手掌也是慢慢收拢,看来真要痛下杀手了。

“好痛!”头上的手掌越来越紧,赵未央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疼痛陡然传来,在这种痛苦的刺激下,他那俊逸的脸庞开始有些扭曲,然而即便头痛欲炸,赵未央从始至终都是咬紧牙关,吭也不吭一声,这股倔强,倒是让不少人暗暗佩服。

“小子倒是倔强,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石飞镰眼神一寒,手中的力气,陡然加大,可就是不取赵未央性命,他只是要让后者痛苦,好以此逼赵不凡交出他所要的东西。

只不过,此刻赵不凡已经气如游丝,可能再过几秒就会撒手而去,就算要答应也没力气。

“不说是么,那就去死!”感受到赵不凡那愈发衰弱的气息,石飞镰脸上无比森寒,他已经打定主意,即使拿不到那东西,也要杀了赵未央。

“少爷!”望见这一幕,心中万分焦急的赵豹再也忍不住了,不顾自己与石飞镰实力悬殊,直接是奔到他面前,身形高高跃起,手中大刀以泰山压顶之势猛然砍下。

“哼,不自量力!”对于赵豹这一刀,石飞镰看也不看,袖袍一挥,右掌带起一道惊人的劲风,直冲赵豹而去。

一道沉闷的声响,在场中荡然传开,然后众人都是看到,赵豹的动作在下一刻戛然而止,手中的大刀,也是不由自主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铿然声。

噗嗤

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自赵豹口中喷出,旋即赵豹话也没说一句便倒在地上。

“赵豹叔!”眼睁睁地看着这幕惨剧在自己面前发生却无能无力,赵未央的理智开始被愤怒所掩盖,陡然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石飞镰,一股滔天的杀气,自其体内爆涌而出。

“这小子留不得!”察觉到这股滔天的杀气,石飞镰心中突然没来由地一寒,眼中涌上一抹果断之色,手掌上的力气猛增,内心那股焦躁不安告诉他,若是不赶紧杀了眼前这个少年,他日可能后患无穷。

然而,就在他准备杀死赵未央时,一道淡淡的声音,仿佛是划破了空间一般,骤然在其耳边响起。

“我劝你还是别动手,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一股庞大到无以复加的威压陡然出现,这股威压一出现,哪怕是半步成丹境的石飞镰,身体都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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