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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蓝眼孛端察儿(4)

孛端察儿对孛古思点了点头,但这个老牧人没睬他。这时候,撒里直和忽兰走出帐篷。撒里直身背弓箭,腰佩马刀,一边束紧红布腰带,一边朝孛古思点头致意。他现在很后悔,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原以为博寒葛对孛端察儿漠不关心,不会帮孛端察儿去打斡亦剌人。这事说给谁听,谁都觉得荒唐,可是博寒葛竟一反常态,认为自己有责任帮孛端察儿的忙。当撒里直看到博寒葛在动身前,重重地打了他妻子只鲁花真一记耳光时,便明白自己也不便阻拦了。博寒葛一向对只鲁花真言听计从,因此只鲁花真怎么也没料到,她拉住博寒葛的衣服不让他走时,博寒葛居然拔刀要杀了她。

老实说,博寒葛并不关心孛端察儿一个人在外头是死是活,可他觉得这个蓝眼睛弟弟离家出走,使他很不光彩。他以为认识他的人,现在都知道他把自己的弟弟赶出了帐篷。每每想到自己被人笑话,就阴沉着脸,好几天不说一句话。每当只鲁花真咧着嘴说孛端察儿的坏话时,就恨不得一刀宰了她。我不能老是给女人来摆布,博寒葛这么想。他现在帮孛端察儿去打斡亦剌人,是真心要为这个小弟弟抢一份足够他受用的财产。不过他怎么也打消不了另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孛端察儿死在斡亦剌人手里。讲实话,他讨厌这个蓝眼睛。

这帮出征的蒙古牧人,正沿着音果达河左岸,走入前山的阴影里,忽兰仍呆呆站在河边。临行前撒里直没跟她说一句话,甚至没看她一眼,心里觉得难受,要哭却哭不出声来。现在才明白她恨孛端察儿,原以为昨晚已说服了这个孩子,结果他仍要带博寒葛去打斡亦剌人,而撒里直不得不跟他一起去。

孛端察儿骑着马走在头里,他的猎鹰擦着树梢往前飞,他相信他们打斡亦剌人准能旗开得胜。先把斡亦剌人围起来,用铁簇箭射死几个企图抵抗的男人,再让那些甘愿做奴隶的人,都跪下自己的膝盖,去向天神发誓,保证今后绝对服从他孛端察儿。我要像爱护我的猎鹰一样,爱护那些斡亦剌俘虏。我要让他们真心诚意地跟随我去征服不儿罕山西面的蔑儿乞人。我要做蒙古人的第一位大汗。不过最使他激动的是,他骑在马背上,看着海迷失给他下跪,求他饶了那个吉利吉斯人的性命。这时候,他将命令博寒葛把那个偷情的家奴杖击四十九下。如果那人不死,就给他两匹马,让他带着海迷失往南走,走到怯绿连河南面去,因为他再也不想看到这对苟合男女。可实际上,这件事与孛端察儿的乐观预想,竟大相径庭。

7

连哈儿八秃老人,也不清楚他们斡亦剌人为何总是千里迢迢来不儿罕山祭祀天神。若在牧地附近的唐努山那边做这件事,就能免去长途迁徙的劳顿,可长久以来,没人猜得出天神对他们变动祖制,会有什么看法。自从那位曾经带领他们打败了吉利吉斯人的大英雄秃鲁去世后,斡亦剌人尚未推选出他们的新首领,因为多数人认为,只有在战争时期,才有必要听从某个强人的指挥,而在和平岁月里,每个人都乐于依照自己的意愿立身行事。如今斡亦剌人对任何事情,都只是几位热心人发发议论而已,其结果一事无成。哈儿八秃将一张小桌子摆到勒勒车上,一面暗自琢磨,也许应该问一问那个塔塔儿女萨满,假如她说天神无所谓斡亦剌人在何处祭祀他,就不必年年来不儿罕山了。

从午夜时分起,纳兰萨满就一直面朝正北,独自端坐于小河边。她头上顶着一块红得耀眼的方形法巾,两束枯黄的头发,从法巾底下露出来,垂在脸颊旁。尽管她是个小眼睛塌鼻梁的丑老太婆,脸上布满一道道似乎永远也洗不干净的黑皱纹,可在整个斡难河草原上,没有一个牧人不敬畏她。在牧人的心目中,惟有她才能面对面与天神直接交谈。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年老的女萨满在从事这种特殊职业之前,是一个郁郁寡欢的女孩。有一次,她竟无缘无故地脱光了衣服,在冰河上乱跑,后来就病了,闭着眼睛在地炕上躺了两个月。她的父母以为她已经断气,便请来一位老萨满给她送葬。而令人惊讶的是,那位老萨满居然毫不费力地把她救活了,且收她为徒,教她学跳神唱祷词,从滚烫的油锅中捞银币。日月如梭,沧海桑田,如今她本人也老了,步履蹒跚,快走不动了。她是每年都被请来,在这里主持斡亦剌人的祭天仪式。在哈儿八秃还年轻的时候,她就衰老得要拄着拐杖走路了,谁也想不到她竟神奇般地活到今天。没有人知道她已经活了多少年,也没有人猜得出她还能活多少年。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和煦的阳光照射在这片平坦的谷地上。叶子渐渐泛黄的桦树林,从小河边爬到山半腰,就裹足不前了。树林上方是一片荒凉的露岩地,而那几座光秃秃的小山头,在微微发紫的蓝天中,像亲兄弟那样彼此挨得很近。斡亦剌的男人们,此刻都神色庄严地准备着他们一年一度的祭天大礼。一只雄壮的公山羊,被拴在那根绑着条状五色旗的木杆旁,它的下巴底下那簇长长的胡须,使它显得格外神气。离木杆不远处,置着两部勒勒车拼在一起的大祭台。祭台上方的供桌上,摆着一只盛满了高梁米的木升。两部车子的车辕,指向正东正西。一堆干牛粪,在祭台南面正熊熊燃烧,而那些松树枝不时在火光中发出劈啪劈啪的爆裂声。

这时候,哈儿八秃老人和另外两个年轻人,正小心翼翼地将九只酒盅摆在供桌上。等到中午,当那根木杆在太阳底下的影子缩到最短,这三天三夜的祭天活动,就拉开序幕了。纳兰萨满会像往年一样,颤巍巍地举起她那根胡杨木拐杖,指着那只当祭品的公山羊,瘪着嘴念念有词,向天神祝祷。一个年轻人将代她用短刀直刺公羊胸部,掏出羊心,把它放进木碗中。如今纳兰萨满已力不从心,身子十分虚弱,成天躺在自己的帐篷里一动不动。这一回,斡亦剌人是用了铺着干草的勒勒车,把她从塔塔儿人那里接来的。此刻她仍盘腿坐在那块腥红色的地毯上闭目养神,旁边摆着一把涂了银粉的木剑和一只牛皮鼓。

“尊敬的纳兰萨满。”哈儿八秃走过来问她,“如果腾格里斡亦剌人,到中午还不到的话,是不是再等他们一天?”

年迈的老萨满弹起沉重的眼皮,严肃而缓慢地说:“等也可以,不等也可以。”

哈儿八秃心里有疑惑:“天神会怎么想呢?”

老萨满答道:“天神对你们以为得罪了他的这种小事,从未介意过。”顿了顿又说,“天神看你们的样子,就像你们看蚂蚁一样,只在无聊的时候,才偶尔看一眼。不过天神若赐福于你们,你们将洪福齐天;若惩罚你们,你们将饱尝苦难。你们敬奉天神,只说明你们对他真心诚意。而你们要天神永远保佑你们,这只是愚蠢的幻想。你们做你们能做到的事,就够了。”

纳兰萨满吃力地把这些话说给哈儿八秃听。她的那张瘦脸,蜡黄蜡黄的,像是韧性很好的一张薄纸,紧紧包住两边高兀突起的颧骨。她那对深深瘪进眼眶内的小眼珠,正漠然看着地毯上的木剑和神鼓。哈儿八秃猜不透她那样说天神,是责备斡亦剌人疏于祭祀程序呢,还是要他们心安理得,不必自寻烦恼。

“霍日穆斯塔天啊,请你为我们斡亦剌人把天门打开。”哈儿八秃双臂手交在胸前,说了一句祭天祷词。

“请你拽下神树的枝叶,来解除我们的灾患。”老萨满说了底下一句。

“今日天气真好。”哈儿八秃要自己显得轻松些。

“这日头是好,我有两个月没像现在这样晒太阳了。”老萨满一边说,一边看着贴在腕骨上的干枯的皮肤。

8

“斡亦剌人正在祭天神。”撒里直提醒道。

博寒葛吊着脸没答话。他此刻犹豫不决,不是怕天神因他破坏斡亦剌人的祭天大礼会怪罪他,而是在反复考虑是否有必要兵分两路围过去。尽管他经历过十多次规模不等的掠夺战,可是作为一名指挥员,要带领那些比他更会打仗的老牧人去冲锋陷阵,还是头一回。他正绞尽脑汁地回想着那些类似于眼前这种情况的成功战例,明知道孛古思老人足智多谋,却认为向别人问这种简单问题,是丢脸的事。他自信能打败斡亦剌人,却不知道怎样的开端才是最好。

“我们不应该在别人祭奉天神时打搅他们。”撒里直再次提醒他。

“难道不是天神叫我们来的么?”博寒葛发火了,两只眼睛瞪得滚圆。

撒里直不吭声了,明白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这个山岗上有九堆大小不一的碎石块,这是被斡亦剌人视为神灵的石头敖包[1]。博寒葛策马踏过正中那个堆子,傲慢地俯视着洼地里的斡亦剌人和平静围成三个圈圈儿的白帐篷。他现在看到许多斡亦剌男人正朝着他们拴马的地方走去,甚至有两个人已经摘下了挂在帐篷门口的弓箭和腰刀,骑在马背上了。显然他们看到山岗上冒出这么多带武器的陌生人,便本能地警觉起来。

“孛端察儿。”博寒葛转过身来,问他的异父同母弟弟,“你不是说,他们只有十来个男人么,怎么现在比我们的人还多?”

“三天前,这里只有一圈帐篷。”孛端察儿惴惴不安。

“胡说八道。”

这时候,孛端察儿才意识到博寒葛已陷入骑虎难下的尴尬中。刚才还热血沸腾地想象着,自己将如何用一把短刀,从斡亦剌人手中夺得长柄矛枪,现在竟手足无措了。刚才还这样想着,你跻身于这群表情严肃的成年人中,已觉出自己是这么矮小,微不足道,甚至意识到做大汗的梦想,是多么幼稚而滑稽,可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尽力而为,无论是自己杀死了斡亦剌人,还是被他们杀死,都使你赢得荣誉呢。然而,现在突然想到博寒葛正正后悔做这件事,所以对行将浴血奋战的激动,也顿时消退了。

“我们是不是先退回去再说?”孛端察儿也绷着脸,装出冷静的样子,对博寒葛说,“也许我们确实不该这样冒冒失失地来打斡亦剌人。”

“你懂个屁!”博寒葛喝斥道。

孛端察儿打了个哆嗦。

“别以为我真的有兴趣帮你打斡亦剌人,让你做什么汗王。我把我们的亲戚、朋友都叫来,是要夺取斡亦剌人的羊群和他们的女人。在草原上,自古至今所发生的每一场战争,都为了这个目的。只有你这样的蠢驴,才整天老想着如何使自己出人头地。”

听了这番话,孛端察儿面红耳赤,心里难受极了。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博寒葛是怎样看待他的。在博寒葛看来,母亲生下我,是一个不能原谅的错误,而我也并不愿意到这个世界上来,这不是我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事。博寒葛认为,我是故意骗他来与斡亦剌人交战,好让他死在斡亦剌人手里,以此报复他剥夺我的继承权,而我该说什么话,才能使愤怒的博寒葛消除误会呢?

留在敖包后面的那些蒙古牧人,全都沉默不语。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斡亦剌男人一个个骑上马,聚集在由勒勒车搭成的祭台边。独眼的孛古思,正身披暗红色的斗篷,毫无表情地注视着飘浮在不儿罕山上方的一朵白棉絮般的云朵,太阳照亮了他那黝黑的脸膛。在这群男人中,他最清楚他们面临的这场恶战,会出现什么结局,但他仍无动于衷地等待着博寒葛发出冲击命令。显然他明白,那个男孩建议博寒葛先退回去,无疑是正确的选择,可他认为,没有人向他征询意见时,最好保持沉默。他看到他的幼子阿鲁直手持套马杆,眼睛里闪着兴奋的目光时,才后悔不该许他来。阿鲁直才十四岁,只打过几回獐子,他还不知道同样作为猎物的人,跟獐子有什么区别。当然他应该明白这件事,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对一个少不更事的男孩来说,是太过残酷。孛古思明知他儿子将死在斡亦剌人的刀剑下,也知道自己会说服博寒葛放弃这个冒险行动,可是他什么话都没说,只看着浮荡不定的云朵,听凭命运的安排。

等博寒葛最终认为还是带着大伙直接冲过去才最为有利时,斡亦剌人已经在小河边拉开距离严阵以待了。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全都站在一株高大的塔形冷杉底下,神情麻木地看着那些奔驰而来的异族人。他们看见那些人冲到小河旁,一言不发就解弓搭箭,朝河这边猛射一阵子。在明亮耀眼的太阳底下,在柔美平静的草地上,一场征服与反征服的恶战,就这样在一方没有说明原因,而另一方也不要求对方说明原因的情况下,开始了。

闪闪发亮的铁簇箭,在空中嗖嗖嗖嗖飞过仍平静流淌的小河,第一个中箭从马背上跌下来的是孛古思的儿子阿鲁直。他就没注意河对岸哪个射手在向他瞄射,没能像老战士那样伏向马颈躲避那支深深射入他左肩胛的硬木箭。他倒在地上了,刚长出细软胡须的嫩脸,正贴住冰凉的岩石。现在,此时此刻,他必须把那支木箭拔出来,揪一把青草,放在嘴里嚼烂,然后把嚼烂的草叶,用力压在伤口上,可他不知道负伤后要这么做,也没人跑来帮他。鲜血慢慢染红了他的半边衣服,他感到头昏眼花。他想看到他父亲在哪里,可这边竟一个人也看不见。这时候,蒙古人全冲过小河,与斡亦剌人短兵相接了。

阿鲁直听到一声尖叫,看到一个斡亦剌女人从冷那边冲入马群,哭嚎着扑向那个刚从马背上翻落的男人。那男人脖颈上挨了重重一刀,暗红色的鲜血,正从血管中喷涌而出。他已经死了,可他的妻子,正发疯似地吻着他那张仍在抽搐的脸,身子被两边的马蹄踢来踢去。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血腥搏斗,那个塔塔儿女萨满,仍无动于衷地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她的红法巾,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一面动人心弦的战旗。

注释:

[1]敖包:蒙古语“堆子”的意思。通常用石块堆积而成,以祭祀山神路神等,且指示地理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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