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山峰地势高,与太阳的距离也要比在地面短,使得太阳光照射下来时,其中所含的阳火之气也非常多,并且非常活跃,修炼九阳之身自然是事半功倍。
九阳之身从开始修炼距离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当初那股焚烧之痛对于现在的傲羽来说完全和挠痒痒一般。
一丝丝阳火之气窜进体内,在经脉乱窜,灼热感袭便全身。忽地,一股雄浑的灵气从紫府处流出,一大波灵气把这些暴躁的火精灵包围起来,炼化,炼化,直到一抹抹红光散发到全身。
修炼九阳之身的时候,傲羽的身体就犹如一个火炉子,不论体内的器官还是体表的皮肤都被高温覆盖。从外看,傲羽的体表通红,并且不断散发着白气,很像现代一种蒸笼包子的制作过程。
时间流逝着,傲羽废寝忘食的修炼着,不知不觉已过了两个时辰,傲羽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可门外突然响起一道让他不得不停下的声音。
“小子,出来!”
大长老风度翩翩的站在竹屋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不过这笑容看起来似乎不太和谐,最奇怪的是,大长老手中有两个小瓶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长老,什么事啊?”傲羽缓缓走出竹屋,突然拱了拱鼻子,惊喜道:“这是。。酒?”
“是极是极,你的鼻子真灵。”大长老笑呵呵把傲羽拉到一张石桌边。
“长老,不是说修真之人不得迷恋凡尘事物吗?”傲羽咽了咽口水,目光始终停留在大长老手中的瓶子上。
傲羽是爱酒的,以前和诸葛亮没上炙焱门的时候经常会带着诸葛亮去喝两盅,虽说修真之人。。咳咳。不要被凡尘事物所羁绊,但个人的喜好还是可以有的。
大长老瞪了傲羽一眼,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这才把酒瓶慢慢打开。
刹那间,一股浓浓的酒香散发到空中,飘到了傲羽的鼻子里。
咕噜。好些天没闻到酒味的傲羽再一次吞了吞口水,心顿时火热起来。
“长,长,长老,我,我们修道之人还是不,不,不要喝酒的好。”
傲羽努力控制着目光不看向酒瓶,可眼睛还是不争气的朝那瞥。
大长老哭笑不得,一把将傲羽按在石凳上,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两个小杯子,先倒了一杯酒放在傲羽面前,又拿了只杯子放在自己面前,慢慢朝杯里倒着酒。
虽然十分渴望喝酒,但大长老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傲羽心里有点疑惑。
这好端端的,大长老搞来两瓶酒干嘛?难道是诱惑我犯罪?毁我道心?可大长老不至于这么残忍吧,难道是报复那天的事?心胸不至于这么狭隘吧?而且宗主说他很欣赏我啊,他自己也说了不在意昨日的事了,难道是……人面兽心?嗯,也只有这样解释了,我还是太嫩了,太容易相信人了。唉,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呐,唉!
想到这,傲羽的脸沉了下来,也不看杯中的酒了,冷喝道:“大长老,你这是何意,难道是趁我道心不稳,想以尘世之物来坑害于我!”
傲羽很是气愤,连“您”都说成了“你”。
大长老听到这,手一抖,杯中的酒便洒了出去。他愣了愣,心疼的看着撒在桌面上的酒,突然咆哮道:“我害你个球,臭小子,恩怨不分,心里一天在想些什么东西!”
大长老说的这叫一个气啊,本来英俊潇洒的他此时如同泼妇一般,指着傲羽骂个不停。
“臭小子,枉我在宗主面前极力保你,你这小子不知报答也就算了,还,还,说我害你?”
“我要想害你的话,你还能好端端的在这坐着?”
“别以为有那珠子就了不起了,我完全可以在你还没释放出里面的煞气就杀了你!”
“他娘的,气死我了!”
“老眼昏花了我,还以为你心性不错,他娘的!”
大长老气的哆嗦着,指着傲羽的手颤抖着,脸上的神情又痛惜、又悔恨、又难过、又气愤,哪有半点英俊潇洒的模样。
啊?傲羽彻底傻眼了,是啊,大长老要害他的话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貌似这情景和他心里推测的不一样。
“大,大长老。”傲羽小心翼翼的叫道。
“别叫我,滚!滚出去!滚出炙焱门!”大长老一甩袖子,怒吼道。
这下傲羽急了,他明白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傲羽焦急的说道:“大长老,小子错了,小子错了。”
“哼。”大长老冷哼一声,猛地灌了口酒。
“大长老,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子计较了,是小子愚笨,是小子心眼多,是小子胡思乱想。”傲羽一脸焦急之色的说道。
大长老满脸的怒气,喝道:“胡思乱想?有你这么胡思乱想的!”
傲羽低头不语。
大长老脸上的怒气稍少了些,可还是不理会傲羽,自顾自的喝着酒,不时的还啧吧了下嘴巴,看起来颇为享受。
“大长老,您就原谅我吧,小儿无知,入世不深,心思就多,大长老,对不起。”傲羽真诚的道着歉,低着头用余光注意着大长老的神情。
大长老放下酒杯,冷声道:“真是寒了我的心,我好不容易弄来两瓶酒叫你与我做伴饮酒,你竟然怀疑我别有用心,你,你,你……”大长老说着说着激动了,浑身又哆嗦起来。
傲羽见状赶忙过去扶着大长老,“诶,大长老,您别激动,别激动,慢点喝,慢点喝。”
“一边去,老子还没那么脆弱。”大长老甩开傲羽的手,喘了几口气,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傲羽苦笑一声,回到石凳上坐下,低着头不说话。
大长老悠然自得的喝着酒,对面坐着忐忑不安的傲羽,画面非常“和谐”
良久,一瓶酒已经被大长老喝完了,他长长的舒了口气,面上有些潮红。
大长老很是奇怪的道:“咦,我不是要你滚啊,你怎么还不走?”
傲羽抬头,满脸委屈的说道:“大长老,您就原谅我吧。”
大长老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阴声怪气的说道:“原谅你,原谅你什么?你做的非常好啊,目中无人、不尊师长、年纪轻轻心眼却极多,这还不好啊?”
傲羽的面皮一阵抽搐,叹了口气,心想这大长老不怒则好,一怒惊人啊。他愁眉苦脸的说道:“大长老,你罚我好了。”
“罚?”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异光,道:“我一出手那就是震天动地,你受得了吗?”
傲羽一愣,随即坚定的说道:“受得了,只要长老原谅小子。”
大长老盯着傲羽看了好一会,突然笑了。
“哈哈,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你答应我个条件就是。”大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淡淡的说道。
“请大长老示下。”傲羽恭敬的说道。
大长老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道:“嘿嘿,也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你答应做我的弟子即可。”
“什么?”傲羽猛地大叫一声。
大长老淡淡的说道:“你怪叫什么,昨日我就说了要收你为弟子,可你说你有师傅。我想了想呢,我不介意,你这天赋、悟性不被人看重才怪呢?”
傲羽面色一肃,态度十分坚决的说道:“大长老,此事断断不可提及。”
大长老面露不解,道:“为何?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傲羽苦笑一声,心里惆怅万千,长叹了口气道:“唉,多谢大长老如此看重我,但我不能背弃师门,遭人唾弃。”
“背弃什么了?我说了我不介意你有师傅,但我可以做你的二师傅啊,就相当于两个人同时教你,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大长老语重心长的说道。
傲羽摇了摇头,对着大长老恭敬的行了一礼。
“大长老,承您如此看重,小子受宠若惊。我说实话吧,我师傅已死,而且我们师徒也只不过做了十几天……”
大长老“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却卡在了喉咙里,只得注视着傲羽,目光极为复杂。
傲羽的神情十分伤感,道:“师傅把他的毕生所学都传给了我,却遭贼人害死,我不思为他报仇反而还拜师别处,我师傅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原来是这样,唉。”大长老长叹了口气,拆开另一瓶酒,倒了一杯,一口灌了下去。
傲羽默不作声,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入喉,辛辣无比,仿佛吃了个炸药下去,和俗世的二锅头有的一比,但此时,也只有烈酒能冲淡傲羽心中的哀愁了。
二人就这么喝着,都不说话,酒杯空了就继续倒,没多久,另一瓶也喝见底了。
大长老面露苦涩,盯着桌面发呆,对面的傲羽也是低头不语,就这样,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大长老突然站了起来。
大长老仰望着天空,一双眼里露出深深地沧桑之色,似是在怀念什么。良久,只听他突然道:“无缘师徒,但求无名有实,做不了师徒却并不妨碍我授艺。”
傲羽身子一震,怔怔的看着面前白衣男子,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突然卡住了。
“大长老……”
大长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温声道:“行了,你不用说了,这样也好,反正我的目的就是教你成材,可惜了,你这么好的璞玉如果能早些进入炙焱门修炼,现在的你肯定会是同龄人中的翘楚,甚至是修真界的第一天才。”
傲羽的鼻子一酸,哽咽着说道:“大长老过誉了,小子只是一根木头,不可雕也,担不了大长老如此重视,请大长老三思。”
“哎呀,你小子哪那么婆婆妈妈,我教你,你学就行了,我又没要你回报什么。”大长老爽朗的笑道,只是眼中的惆怅与沧桑却深深刺痛着傲羽的心。
“对不起,大长老。”傲羽强忍着内心的刺痛说道。
大长老愣了愣,猛地悲吼道:“你还要干嘛?我都不要师徒之名,只为传授道术给你,这样还不行吗!”
“我不能让您蒙受如此大辱,您乃是炙焱门大长老,我不过一无名小辈,实在是受不起大长老如此厚恩。”
傲羽忧伤的说着,眼神尽量回避大长老的目光。他怕看到大长老目光中的痛惜、悲伤、沧桑,那样会使他内心更加愧疚。
“算我求你了好吗,我这一生都没收过一个徒弟,你和我以前是那么的相像,同样的狂傲、同样的固执、同样的重情重义,我真的是非常欣赏你,小羽。”大长老的身子颤抖着,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哀求的味道了。
“小羽?”傲羽的眼神剧烈的波动着,怔怔的看着大长老。
这个称呼好熟悉,师傅也是这样叫我的。师傅啊,眼前这大长老宁愿不要名分也要收我做弟子,我到底该如何应对。
师傅,弟子对不起您了,我不能让大长老蒙受耻辱,我愿拜他为二师傅。但我没有背叛师门,我始终是左慈的徒弟,在我心里,左慈永远是我最敬爱的师傅,师傅,小羽对不起您……
傲羽单膝跪下,哽咽着说道:“弟子傲羽拜见二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