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来人,依旧是贾蓝的模样,却穿着一身月白的道袍,于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左手结印,右手托一把晶莹白皙的玉算盘,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寇湄?韩生?你就是那死了几百年的,传说里秦淮八艳的寇白门?”
寇白门见身份已被识破,露出狰狞的本相,明明还是白肖如的身体,眼球却变成血一般的鲜红,哈哈大笑:“想不到我寇湄传奇一生,最后却被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算计了,真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哈哈哈!”珈蓝也哈哈一笑:“虽然我道行不深,但对付你这种妖物已是足够。你是乖乖伏法,还是逼我亲手了结你?”寇白门一听狂笑不止:“了结我?就凭你一个算命的?”说完灵魂出窍,显露出自己的本身,青面红衣,尖牙利爪,带着积攒了几百年的巨大恨意朝珈蓝扑去。
在她身后,两只手悄无声息地把躺在地上意识不醒的白肖如拖进草丛。
珈蓝淡定地看她扑来,自是安然不动,眼看寇白门黑色的长指甲就要抓住他脖子了,珈蓝抱住算盘往后风遁几步,左手一拨,一道白光势不可挡地打向寇白门的触手,顿时疼的她一声惨叫,急忙缩了回去。珈蓝又是一道白光打出,这次正中女鬼脸部,女鬼疼的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哀嚎数声后,对珈蓝怒极而视,头发突然延伸出无数丈,迅速朝珈蓝袭卷而来。
珈蓝往旁边一跳,朝头发打出一道白光,黑色的发潮瑟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刚才的态势,凶猛地涌向珈蓝。看这情形珈蓝皱了皱眉头,又是几道白光打出,但已是毫无作用,汹涌的发潮紧紧包裹着寇白门,无数的发丝向是来自地狱的手不住地伸向珈蓝。眼看就要被发丝触及,危急关头珈蓝咬破手指在左掌写了一个“雷”子,口中大喊:“火水地雷风,破!”一道掌心雷打出,劈断了距离最近的一丈头发。可是刚被劈断,头发又以惊人的速度生长出来,继续朝珈蓝延伸而去。
“我凑,一个几百年的女鬼也要逼我出绝招?”心里暗暗想着,珈蓝又打出几道掌心雷,却不料身后一束头发突然卷住他的脖子,珈蓝心里一惊赶忙用算盘去打,头发碰到玉算盘立刻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松了开来,可是还没等他喘口气,脚下突然被缠住,等他低头去看,算盘也被无数的头发卷走。顿时珈蓝全身被头发缠的死死的,心里暗道糟糕,是自己小看这个寇白门了!
那边寇白门狂妄地大笑道:“几百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尝到茅山道士的血!哈哈哈…”正得意,空中传来一声怒喝:“无知妖孽,受我一掌!”珈蓝一喜,大喊:“师兄!”接着耳边传来张小齐的声音“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说完朝寇白门打出一道掌心雷,顿时四周亮如白昼,寇湄顿时惊惧不已,可是为时已晚,头发已被拦腰切断,失去再生能力泄气地垂落一地苟延残喘。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方可欣和单衡拖着白肖如正快速逃跑。
寇白门猛地看向他们,一吐猩红的舌头,舌头迅速朝方可欣卷去,张珈二人大惊,却看刹那间方可欣一个不经意的转身,脖子上的玉佩感觉到了鬼气的逼近一阵光华大放,顿时寇白门一声凄厉的惨叫,收回长舌痛苦不已地在地上打滚。
珈蓝此时早已挣脱了鬼发的束缚,来到张小齐身边。张小齐鄙视了一眼珈蓝,本来想给这个小子一个机会,让他在方警花面前好好表现,谁知道他这么不争气,竟丢茅山的脸。看见张小齐看他,珈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一笑:“师兄莫怪,我早说过,我主修占卜,最多就是会一些自保的法术…”张小齐一个爆栗:“还好意思说?今晚回家给我练基本功,练不好不准吃饭!”珈蓝顿时郁闷不已:“啊.不吃饭,不吃饭我哪来的力气练掌心雷.”
张小齐不再理他,看向寇白门,平静地说:“寇湄,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被我们送走?”寇白门望了一眼张小齐,凄楚地笑起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好啊,好啊!”说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体开始渐渐变得透明,“自行了断怎样?被你们送走又怎样?无非是下阎罗地狱,受尽油煎磨碾之苦,或堕入六道,永世不得轮回,”顿了顿,她拼尽最后力气继续说:“我寇湄一生遇人不淑,生前遭受无数欺骗,死后又是一样的结局。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没有真情,没有真爱,留在这世上,又…有何…”还没说完,她已化作淡淡的青烟,随风飘散。
张小齐和珈蓝看着寇白门消失的方向,俩人都是一阵沉默。这时方可欣和单衡从草丛后走出来,单衡一脸兴奋地望着张小齐:“小齐哥,你真是太牛了,随随便便一个掌心雷就把寇白门劈的稀里哗啦的,真让哥们我大开眼界!”珈蓝也是自豪地一笑:“那是,别说寇白门一个区区几百年的女鬼,哪怕是个上万年的妖怪来了,师兄照样能把他打趴下!”可是方可欣却一脸郁闷地说:“唉。寇白门死了,事情也解决了,可是我该怎么给上头交代啊?到头来仍然少不了被炒的命运…”
张小齐微微一笑,宽慰方可欣说:“警花姐姐言重了,你们上司之所以看重这件案子,是因为出的人命之蹊跷,手段之残忍,上头担心歹徒会继续伤害更多无辜的性命。现在你们只要向上司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命案的发生,自然不会为难你们的。自古以来,有所少悬案疑案到当事人死都查不出来?就让这件案子成为一个悬案吧,让答案伴随着寇白门的死,深深埋入地下…”
方可欣感激地一笑,说:“嗯嗯,无论怎样,这件事得多亏了大家得帮忙,如果没有大家,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人遭此厄运。如果各位不嫌弃,改日来我家里做客吧,我一定不负众望,盛情款待。”珈蓝嘻嘻一笑,说:“那是自然。等警花姐姐你有空的时候,我们一定登门拜访,还希望伯父伯母不要嫌弃…”方可欣一笑:“我明天就有空,不如你们明天来吧,我爸怎么会嫌弃呢,他一天到晚嫌家里冷清呢。”说完四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第二天三人如约赴方可欣家中做客。方爸很是高兴,招呼方可欣去做饭,自己跟三位年轻才俊在客厅里畅聊人生。
这时张小齐他们才知道,原来方可欣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方爸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也养成了她男孩子一样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一点也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温柔,干的还是女警,想要给她说个对象还自称小的不要,搞到现在都30了人还没有个对象。说到这方爸很是头痛。单衡揶揄地看了一眼珈蓝,珈蓝也是脸一红,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