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也想加入训练?你?”艾尔莎笑开了花,“我敢打赌你连三分之一都无法完成,灵狐者的训练可不是玩游戏那么简单。”艾尔莎笑着说道。
“别小看我,你能完成,我也不会比你差的。”凯瑟琳立刻反驳道,双手叉腰,一双紫瞳盯着艾尔莎。
“好吧好吧,随你怎么说都好。”艾尔莎看到凯瑟琳这么认真的模样,忍着笑对她说。
“明天我去找瑟琳娜姐姐,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凯瑟琳的孩子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好像非要证明自己才肯罢休一样。
“随你啦,不过既然咱们这么合得来,那我还是提醒一下你好了,要想成为灵狐者,就要先做好成为灵狐者的觉悟!这是瑟琳娜对我说的。”艾尔莎看凯瑟琳这么认真的样子,也不忍再反驳她。虽然艾尔莎还是个孩子,但她的心理早已和其他同龄孩子如天壤之别,魔鬼训练让她的心灵成熟不少。
“觉悟是什么?”凯瑟琳有些迷糊,以前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很重要吗?
“这么说吧,你加入灵狐者的目的是什么?”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艾尔莎正色道。
“唔……瑟琳娜姐姐也这么问过露易丝,她们好像都有你说的‘觉悟’,可是我不知道我的是什么。”凯瑟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小脑袋,孩子般的稚气涌现出来。
“你知道露易丝为什么加入灵狐者吗?”艾尔莎突然发问。
“不知道……”凯瑟琳低声回答。
“为了你!凯瑟琳。Vi。杰蕾米亚。”艾尔莎声音有些颤抖,拳头情不自禁的握紧。“还有那些家伙……那些对杰雷米亚夫人出手的人,这就是我的觉悟!”艾尔莎眼眶泛红,淡蓝色的瞳孔满是冰冷。
凯瑟琳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了那天,她记得那天的夕阳特别刺眼,是血红色的……还有那几只张牙舞爪的蝎子图案,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那时候,黛莉眼里的无助深深刺痛着凯瑟琳幼小的心灵,鲜血映红了凯瑟琳的眼,她呆呆地蜷缩在露易丝的怀中,不敢去看西下的斜阳。她感觉到很害怕,却无能为力。
“为了我,为了我……”凯瑟琳垂下头,一直重复着。
艾尔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搂过凯瑟琳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杰雷米亚夫人的仇,我们来报!我已做出了觉悟,露易丝姐姐一定也明白。”
凯瑟琳只是垂着头,默默重复着那句充斥着脑海的话。
“为了我……”
夜晚,露易丝回到了酒店住所,这一天的训练几乎让她虚脱。而她的训练量,仅仅只有灵狐者的一半而已,但仅仅就是这一半的训练,都让露易丝精疲力尽,险些虚脱。她拖沓着脚步回到房间。看到凯瑟琳一个人抱着腿坐在床上,她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上前抱住凯瑟琳。
“怎么了,今天你不是要去找艾尔莎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露易丝挤出一丝微笑,温柔的抚摸着凯瑟琳的秀发。
凯瑟琳依旧静静的坐在床上,抱着双腿,小脑袋埋在臂弯里,一言不发。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静得甚至可以听到两人的心跳,还有那断断续续的低声啜泣。
“露易丝姐姐,我成为了你的包袱吗?”凯瑟琳把头埋在臂弯里,轻轻说道。
“怎么会,凯瑟琳是露易丝的妹妹啊不是吗?”凯瑟琳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露易丝心中一沉,她察觉到凯瑟琳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给姐姐带来麻烦,没有我的话姐姐就不用加入灵狐者了吧?”凯瑟琳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着,“如果因为我而需要这么辛苦的话,那凯瑟琳不要姐姐加入灵狐者,我不想再失去姐姐了!”
凯瑟琳的情绪终于释放了出来,扑倒在露易丝怀里嚎啕大哭。母亲和妹妹黛莉的离去让她悲痛不已,虽然过去了很久,可这就像一条可怖的伤口,落在凯瑟琳心底,本已结痂的伤疤如今被却重新触碰,曾经的痛楚历历在目。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露易丝紧紧拥抱着凯瑟琳,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看着怀里楚楚可怜的凯瑟琳,露易丝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以为加入灵狐者,凯瑟琳能渐渐从阴影中走出,可是如今……是我错了吗?露易丝拥抱着凯瑟琳,脑海陷入了沉思。
“凯瑟琳,你知道为什么姐姐会加入灵狐者吗?”露易丝平静地问。
凯瑟琳摇了摇头,睁着泪眼望着露易丝。
“因为姐姐有需要守护的东西,那就是你啊……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算是舍下性命,姐姐也会保护你的。”露易丝微微笑着,温柔的擦拭凯瑟琳脸颊上的泪痕。
“凯瑟琳不需要姐姐来保护,我能自己保护自己。”凯瑟琳突然出声道,纤长卷翘的睫毛下,紫色美瞳中多了一份坚定,“如果我能变得像瑟琳娜姐姐一样,就不需要姐姐保护了,对吗?”
露易丝一愣,这些话从凯瑟琳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些突兀,不过似乎也并不奇怪,瑟琳娜正是被乖巧懂事的凯瑟琳所感动,才会把她们视为伙伴。如果凯瑟琳仅仅拥有雇主的身份,瑟琳娜是不会在意的,毕竟她真正的主人只有桀伊而已。
“好啊,如果有那一天,说不定姐姐还会需要凯瑟琳来保护了呢。”露易丝开心的笑着,她没有把凯瑟琳的话当真,只是当做一个充满稚气的玩笑一样,仅仅是这样,露易丝也为凯瑟琳所感动,就像瑟琳娜一样……
“恩!”凯瑟琳用力的点了点头,在她的心里,一颗小小的种子正在发芽,那是一颗名为坚强的种子。随着凯瑟琳内心的成长,这粒种子越来越茁壮,开始生根,发芽……
“我想我找到我的觉悟了,艾尔莎!”凯瑟琳望向天际,皓月依旧高悬于此,不同的只是月下的人罢了。
露易丝躺在凯瑟琳的旁边,静静的睡着,睫毛轻闪,一天的疲惫只有此时才能得到消除。
薇薇安已经进入了梦想,依稀还有轻轻的呼声在她的嘴里回荡。“凯瑟琳……你做好觉悟了吗。”艾尔莎坐在窗前,望向空中那一轮明月,夜空中,闪烁着一颗最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