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我犹能清晰记得那是怎样的一个下午,能够孕育出如此兴奋的心情。
我骑着自行车朝着县城驰去,只有飞转前轮发出的吱吱声还在提醒着自己,这还只是在路上。
和如今的大多数的人事任命一样,保密保密保而不密!早在年前我就听说自己要提干了。
然而此时的兴奋却和提干无关,我能和荷子在一起工作了。
我们是笔友,在那时这是很时兴的,和现在的网友是一个意思。我们是在同乡会认识的。
频繁的书信往来使我们的关系很快升温,大多数的时候里我把每个月工资全部都拿来买邮票和信封,以至于到了月底我只能到大师兄家里去蹭饭,这也就注定了在那艰难的年月里我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是笔友荷子,另一个自然是我大师兄。
其实当时公路段里是有免费的邮戳和信封的,但当时我却从来都没有用过,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用。后来很多人问我是不是怕玷污纯洁的友谊,而或者是公私分明…。。我总是只能无奈的笑一笑,这一切在当时显然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我最兴奋的是有一次我收到她寄来的照片,这是多么让人意外的一件事请啊。现在看来当时的照片是那么的小,那么的模糊,远不能和所谓的写真相比,甚至和现在绝大多数的证件照相比它都是那么的寒酸,可在那样的岁月里这足以让我飘飘然。
和长长的回忆相比道路是短暂的,我很快就到了昌谷县城。
上世纪7、8十年代的昌谷只有红旗路是铺着柏油的,街上并没有熙熙攘攘的车流,和鳞次栉比的百货商铺,只有少数几家供销社,货架上也只有单调的几种生活品。
这一切似乎和繁华是挨不上边的,可我却仍能感觉到不同于二叉河的新鲜感。
沉浸在新鲜和兴奋中的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