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宫的院墙上,两名年轻男子趴在红墙上,看着园中的一干人等,皆唇角抽搐。
刚才的一幕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周冰莲有意绊人不假,但风悠若那两脚也不是省力的!只怕周冰莲得当一段时间的瘸子了。
这可不是大家小姐的风格!
但是,辣得有个性!
“她还真敢做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那么用力的碾两脚!”穿青色蟒袍的男子啧啧有声。此人生得明眸皓齿,风流倜傥,乃西州最有名的黄金单身王爷沐颜。
“是啊!真勇敢!”南州皇子端木浩亦赞赏的砸砸嘴,他看起来比沐颜稍秀气,白色的蟒袍称得他玉树临风,“风悠若,我记住她了。”
“停停停,你不是来看长公主的吗?怎么看上别人了?”沐颜拧眉道。
“是啊!但只是看看,父皇又没规定我一定要把云公主娶回去啊!”端木浩不在乎的撇撇嘴,从院墙上跳下去,拍拍手上的灰,踱着方步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剑眉轻拧着,似笑非笑道,“沐兄,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
沐颜扬扬眉:“怎么?就许你看上人家,本王就不许了?”
“你不说了吗?此次来云洲只为兄弟相聚,不为女人。若我看中了,你绝不相争吗?”端木浩不悦的瞪着沐颜。
沐颜人如其名,颇具“颜色”,他黄金单身王爷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泡妞的手段一等一的好!只要他勾勾手指着,便有无数美女倒贴,偏他就是不成亲,今年都“二十三”高龄了,令西州皇很是头疼。
“那是指云公主,她不在此列。”沐颜哼哼。
端木浩送他一记白眼,旋即又灿然一笑:“有道理,那我们来公平竞争吧!”
“好,你说的!”沐颜立即响应。
“走啦,回霁月轩去,等会儿云皇要出来寻人了!”
“好!”
两兄弟一路折返,路上犹赞个不停:“刚才她碾那两脚真是解恨啊!本王看着心里都爽快!”
“就是,我都想跟着她去踩两脚了……”
两国****,去竞争一个臣相之女,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彼时他们只当作游戏,殊不知这一竞争就把他们的兄弟情谊给竞争没了!
他们没有发现,在他们走后,华阳宫外那棵茂密的大榕树上凭空现出两个红色的身影,一大一小坐在枝丫上窃窃么语。
“老爹,你又多了两个情敌哦!”寒汐手里捧了包梅花糕,一边说一边吃,糕饼渣子哗哗的往下掉。
“就凭他们两人?分分钟捏死!”灵渊不屑的作了个捏人的动作。
寒汐嘲讽的弯起小嘴巴:“我信,不过你现在不能杀人见血。不见血的杀人也不行哦!”
灵渊闻言沮丧的耷拉下脑袋,他看着自己苍白不得见血色的双掌,喃喃低语:“是啊,杀了人我就完蛋了……”
“所以,请收起你暴力的一面,作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吧!”寒汐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梅花糕,“如果实在想杀,儿子帮你杀!”
“真的?”灵渊猛的抬起头,欢喜的看着寒汐,“那你快去,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寒汐:“……”
摇摇头,继续吃糕,不时往华阳宫里看看,懒得理他这个神经病老爹。
这人就下了赌约,还没怎么着行动呢,怎么杀?这也太不讲理了!
“寒汐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得不到儿子的回应,灵渊忧怨的扯着树叶,一扯一叶,一扯一叶,没一会儿就扯掉一大片叶子。
“再扯下去这棵树就被你扯光了!”寒汐用力拍他的手。
灵渊默默的缩回手,依旧忧怨的看着寒汐。
寒汐受不了的翻白眼:“行啦行啦,阿娘又不在摆个怨妇脸给谁看?要我和你杀人,就不要再欺负我!”
“那我还是继续欺负你吧!”灵渊道。
寒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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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是云州新主,战功赦赦曾威震四方,然其初初登基,国本尚未未稳固,需与各国保持好平衡。
联姻势在必行。于是这个公主寿宴的意义又有了质的变化。所以宴会尚未开始,列国皇子王子们便早早到了霁月轩。
除了南州皇子端木浩、西州王爷沐颜,还有北州皇子北伟奇、燕州世子燕宇轩、东州新晋紫衣侯上官忆情,以及冥州王爷笪承平,而洢州是女尊国度来的乃是皇太女归冷晴。
此时宴会尚未开始,一群天之骄子相互见过礼之后便围坐一堂,喝茶聊天。
沐颜是个话痨,一来便道:“听说华阳公主乃绝色美人,不知在座有几人是冲她来的?”
“你不是吗?”北伟奇反问,他是典型的北方人,生得魁梧,古铜色的肌肤一看就很有力量。今年十七,年纪倒与华阳公主相配。
“本王此行主要是为了和他相聚。”沐颜冲端木浩抛了个媚眼。似乎在向人们暗示他们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端木浩回他一记白眼,看向冥州笪承平:“笪承平今年二十五了吧?听说还没有立正妃。”
“是啊,本王仰慕华阳公主多年,正妃的位子一直为她留着。”笪承平大言不惭,似乎已经志在必得。他站起身来,拉拉衣襟挺直背脊,“各位都还年轻,来日方长,今晚便不要和本王抢了吧!”
“不抢,抢也没法抢啊!听说华阳公主深得帝心,若华阳公主不满意,谁还能逼她嫁不成?”北伟奇举杯冷笑。
笪承平脸色微变,气恼道:“沐王爷此言甚是!婚姻大事,一要有父母之言,二要有媒妁之约。自然不是抢就能抢来的!”
归冷晴坐在宴会的最末端,因是女眷,又是洢州未来的女主,她一直戴着面纱和,只与身边年纪最小的燕世子燕宇轩小声交谈,其他人等一概不理。
而来自东州紫衣侯上官忆情一直在默默喝茶,从头到尾不发一语,仿佛这场宴会和他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