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眼中和别人都一样,连打招呼都那么平常。而你在我眼中和别人都不一样,你一个眼神我都可以揣测好几天。明知道我是个很在意的人,你却每天都换几个眼神给我,我一想就是一个月。
哨声响起的那一刻,祁雨涵忘记就好像世界都被沈益阳给占据了,沈益阳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印在祁雨涵的脑海里。沈益阳也打得很卖力,平时即使有很多人看他打球,他也从未发现自己能迸发出这么大的活力,全场就变成了他狂奔的身影,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感觉让这个只能容下三千人的体育馆瞬间爆发出万人的声音。
夜幕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灰,有点单调,这个季节本应该有萤火虫,在这个小城镇里反而缺少原有的气味。在那个季节,所有人都会幻想,星空下,躺在草地里,闻着夏天的味道,偶尔还有几只萤火虫,气氛总是那么恰到好处,你躺在我的身边,那么自然。
“祁雨涵,你别发呆啊!”沈益阳晃了晃脑袋,一股汗臭味随着风充斥着祁雨涵的鼻孔。
“沈益阳,你离我远点,你不许靠近我,臭死了!”顺势抬起右手想捂住鼻子。没想到,沈益阳的手比他还要快,猛得一抽她的右手,扯着她跑了出去。祁雨涵感觉灵魂都要被她扯出来了。不知跑了多远,也没有理会行人的目光。祁雨涵停下来的时候感觉气喘吁吁,整个人都崩塌了,沈益阳还在那里活蹦乱跳,还打过一场球的他居然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
气得祁雨涵差点脱下鞋子下来抽他!“喂,臭小子!你知道老娘累你还不舍得背我。”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祁雨涵和沈益阳在一起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样。说话的方式语气不在是以往的她,祁雨涵在沈益阳的世界里猖獗,肆无忌惮,好像那么顺其自然,但又觉得有一丝的奇怪,她也想不通是哪里,不知道的就让它先沉寂吧。
“你不是嫌弃我汗臭吗?我怎么敢背你,况且刚才我们两个在大街上狂奔我都害怕你爸妈看见回去会骂死你。”
“那又怎样?他们的女儿已经成年了,还不给谈恋爱啊。”祁雨涵说得很理直气壮,同时又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好像在嫌弃沈益阳刚才没有背他。
沈益阳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望着天空。祁雨涵很不解的看着微风拂吹着他的头发,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呆了很久,或许是他们静止,但时间的轴承却愈发转动激烈,指南的北斗七星就这样的笔直的掉了个方向,感觉就好像到了冬天。
其实可怕的不是相望无言,而是我站在你的旁边,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雨涵,你说我们将来会怎样?”沈益阳习惯性的想把手插在裤兜里,却找不到口袋,这时候才意识到他穿着球裤。无奈的看着祁雨涵,显得很尴尬。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我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事情,过好现在的就很好啊。”祁雨涵突然有一种回避沈益阳目光的冲动,撇过头去,再也不敢对视,时间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祁雨涵不敢去看,生怕下一秒沈益阳的眼神又跨过几个世纪而她还站在原地。
“也许吧,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沈益阳耸了耸肩,像预示着什么。在别人眼中一个简单的动作,在祁雨涵世界里却变得暗无天日,她想大口大口的喘气,发现自己就好像掉落在海里,大口大口的海水往她嘴里灌溉,让她感觉自己快要溺死一般。
祁雨涵像个傻瓜,虽然预感到了什么,却猜不到结局。那一天的一天,那一晚的一晚,无言的缄默之后,沈益阳就好像人间蒸发了。祁雨涵敲碎了脑壳,打了无数的沈益阳电话往往都是无法接通,以至于最后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祁雨涵就这么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他想过最好的幻想就是沈益阳的手机掉了。只不过一切都只是活在梦里,她找了陈承,陈承一句话也没说。后来她还去找昌雨菲,在昌雨菲家呆了三天三夜。
那一段时间,她哭得很狼狈。昌雨菲一个劲的在骂沈益阳,越骂祁雨涵就越哭得惨烈。你不懂我是不是属于你世界中的人,但你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连个招呼都没打,我在这边哭泣的找寻,你还是杳无音讯。
后来的后来,潮水奔腾不息的向前奔去,我的泪水也随着你的背影浩浩荡荡地砸在地上。
那个夏天,天没有下雨,是你让我下了雨。
你像个牧羊人,喷跑在你的草原,你挥动着鞭子,敲出每一个夏天。
我像个牧师,在你看不到的教堂,唱着你死去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