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窗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素手撑着脑袋,她想着前几天琮轩抱着他日夜兼程来求医,她隐隐的总觉得有什么在改变了,但是她却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顾卿卿只觉心里更是烦闷不已,所性直接上了床躺下来睡觉。
这几日,宇文昙鹤都会来看望她,叮嘱她按时吃药。顾卿卿是真的不喜欢那些,又苦又浓的汤药,但是宇文昙鹤说了,如果不将体内的余毒拔清,“柔丝”之毒就会再次复生,而且会毒发的又猛又烈,根本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
虽然不喜欢味道,顾卿卿还是忍着气味按时吃着苦药,她好不容易解了这“柔丝”其毒,
这条命终于是不再掌握在别人手里了,如果因为自己最后而丧了命,才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连续喝了半个月的药,顾卿卿觉得自己好了很多,这些天宇文昙鹤也并不让她出门,说是不能见风。现在都已经有半月有余了,总能出去走走了吧。顾卿卿真的觉得自己如果再这样待下去,就快要憋死了。
她在房间里不停的转来转去,一旁的水莲被她转的眼都花了。
“卿姐姐,不要再转了,我看的都要晕了。”水莲忍不住上前拉住了她。自从上次顾卿卿让她不要喊得那么生分,她就改了口。
顾卿卿转头看向水莲可怜兮兮的开口:“莲儿,你看姐姐都半个月没出过门了,真的快憋死了,好小莲,你就带姐姐出去玩玩吧。”
水莲被她那一副可怜样看的直心软,但是耳边却又想起了自家谷主叮嘱的一定不能让她出房间,她为难道:“卿姐姐,水莲知道你待在房间里烦闷,但是你暂时还不能见风啊,谷主也千叮咛万嘱咐了,水莲不敢为令啊。”
顾卿卿顿时不乐意了,撇着一张嘴直哭诉着水莲变坏了,水莲看着她一副耍宝样哭笑不得,最后经不住她说,终于还是答应她会去询问宇文昙鹤可以出门的时间。
顾卿卿也没报多大的希望,不过第二日,宇文昙鹤却是亲自来了。顾卿卿惊讶的看着他,还有他手上拿着的纯白色的,类似披风的东西:“这是什么。”
宇文昙鹤好笑道:“我听水莲说你想出门,所以我特地拿了一件用至热之物浸泡过的一件披风来给你,披上这个出门就没事了。”
听到着,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顾卿卿激动的站了起来,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欣喜:“真哒,宇文昙鹤,你真的是太好了。”一把抱住了他,顾卿卿兴奋的直跳。
宇文昙鹤顿时满脸通红,从出生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被哪个女人这样抱过,一时间整个人的身体都变的僵硬了起来,就那样一动不动的任顾卿卿拥抱着。
待到那兴奋劲过了,顾卿卿才发现自己居然是抱着宇文昙鹤的,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古代,古时候的人可都是很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她赶紧松了手,然后笑了笑。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须臾,宇文昙鹤便将披风给她亲自系在了身上,打破了尴尬:“这个披风你要好好留着,就当做我送给你的礼物吧,披着这个你就可以出去了,不过不要走太远,云荒谷很大,有些地方还会有猛兽出没,所以不要走太远。”
他细心的嘱咐着,反而是顾卿卿连连点头,但是却是一副敷衍了事的状态,她现在的心思已经都在出 去这件事情上了。
无奈的笑了笑,他又道:“今天不如就让我带你在云荒谷逛逛吧,由我这个谷主亲自给你开路,定能护你。”
“昙鹤,你要是忙的话,让水莲陪我一起出去也是一样的啦,我不会乱跑的,你放心啦。”顾卿卿知道他一向忙,谷里的大小事情都要他来处理,要是真拉着他陪她,那才是真的不识趣了。
不过她却没能劝的住他,反而被他一句今天不忙给打发了,然后人便被拉出了房间。
外面的天气不错,顾卿卿伸了一个懒腰,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这半个多月可是把她憋坏了。
宇文昙鹤转身便看到了顾卿一副享受阳光的模样,双眼舒服的眯着,那娇俏的模样像极了温软的猫咪。
宇文昙鹤盯着她的脸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喉咙,随即便转移了自己的视线。顾卿卿睁开了双眼,走上前话语里都是愉悦:“昙鹤,快带我转转吧。”
宇文昙鹤点点头,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卿卿,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顾卿卿疑惑的看着他:“是什么地方。”
宇文昙鹤笑而不语,他只是示意她跟着他走。顾卿卿的胃口被吊了起来,她好奇的跟在他的身后。
云荒谷是依山而建的,谷里鸟语花香,也很多奇花异草,换到现代来说,这里就是个天然大氧吧了,不过对于没有污染的古代来说,这种未被开发过的地方是多的数不甚数的。
顺着小径往谷里深处走,没多会就到了一个山洞口,里面漆黑无比,人类天生就恐惧黑暗,不过对于顾卿卿来说,黑暗的世界她早已习惯,前世,作为特警,为了执行危险任务,她可是经过很多可怕的训练的,最先开始的训练就是克服对黑暗的恐惧。而到了古代,她就进了“柔丝”,那每日每夜的黑暗训练,对她来说才是真的黑暗。
两个人走进了山洞,周围已经没有了一丝光亮,不过顾卿卿是练家子,这点夜视的能力还是有的。而宇文昙鹤虽然是医者,但是脚步轻盈,一看就是练家子,顾卿卿到不担心他。
走了一会,便隐隐的看到了另外一头有着微光,渐渐的能看清是一个洞口,原来这个山洞是相通的。看来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山洞的另外一头了。
终于走了出去,顾卿卿却惊在了原地。眼前的一切太震撼她了,满山遍野都是鲜红的花朵,看起来就像是血海一样,既妖艳,又让人觉得危险。
“这是。。。。。。”这种花,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花朵,却让顾卿卿觉得及是危险。
宇文昙鹤接过了她的话头:“这是我云荒谷最大的秘密。”
顾卿卿突然就不说话了,既然是机密,她也不好再问什么,不过宇文昙鹤却是并不想停口的样子。
他拉着顾卿卿到一旁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那一片花海,宇文昙鹤缓缓开口:“卿卿,你想听故事吗。”
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顾卿卿自然点头。似乎是为了理好思绪,他停顿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我的父亲是江湖第一神医,我的母亲是江湖中一个极有名望的家族的千金,当年,我的母亲遇到了先皇,并且与之相爱,不顾家族的反对,便毅然决然的跟着先皇进了皇宫,被封了妃子。”
初时,皇帝自然是天天和母亲在一起,但是皇家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人,没多久,他便冷落了母亲。母亲是个心气高的人,既然皇帝已经不爱她,她便不会再让自己在这深宫中期待他的再临。在一个晚上,她燃气了火折子,点燃了所住宫殿的房梁,然后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人人只到她已经死了,却不知道是她金蝉脱壳的计谋。”
他停了停又说道:“后来,母亲便想要回到家族认错,却还没到家族就遭到了杀手追杀,虽然她的武功不弱,但是抵抗不过,终于在杀了又一波找她麻烦的杀手时,身受重伤的她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云荒谷了,她被我父亲所救,后来二人互生情愫,父亲就娶了母亲,然后便有了我,而待后来他二人过世,我才知道,当年杀我母亲的幕后主使却是当时宫里的另外一个妃子。
如果不是因为老皇帝,我的母亲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顾卿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在你的父母是相爱的不是吗,你们一定过着很幸福的生活。”
宇文昙鹤此时也露出了微笑:“是啊,他们很爱我,所以才会留下了这片忘忧花的田地给我。你知道这片花有什么作用吗?”
顾卿卿摇摇头,疑惑的看着宇文昙鹤,而后者只是望着那片花田说道:“这花的花瓣可以入药,治很多疑难杂症,但是其花心却是剧毒之药,你所中的“柔丝”之毒也无法和其比拟,而且这世上还没有任何一种药可以解这种毒。”
这些话是他的父母为了有朝一日他们不在留给他防身的,而事实上他也真的用到了。这些年,有多少江湖中人想要闯入这云荒谷,都被他退了去,也多亏了这忘忧花。
他的眼里已经溢满了悲伤,顾卿卿能感觉到,此刻的他是悲伤的,她转头看向这边忘忧田,这是宇文昙鹤的父母留个他的唯一的东西,怕是他经常来这怀念自己的父母啊,顾卿卿隐隐的能感觉到,这是宇文昙鹤向自己展开内心的伤疤,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安慰他,组织了下语言,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她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希望能给他一些力量。
自那天以后宇文昙鹤便因为忙碌而没有过来看过她了,又过了月余,她的毒已经彻底清除了,她想离开了,她的毒已经解了,这样一来,她就彻底摆脱了柔丝,终于可以以自己的意志生活了。
这两天都不见宇文昙鹤的身影,顾卿卿索性直接去找他,她想要出谷,她想出去看看,也想去见那个人。
想到琮轩,顾卿卿才发觉自己和他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和他道谢呢,虽然之前她要杀他,又将他的王妃教训了一顿,但却救了她,还将她送到了云荒谷救治,怎么看她都是欠了他的人情呢。
顾卿卿可是从来都不欠人情的人,所以等她出去,她一定要去趟睿和王府,怎么她也要还了这人情她心里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