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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简易午餐,稍作休憩;成云帆继续上路。
山路并不好走,日渐黄昏时,才远远望见白云镇,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可没等他刚加急走了几十步路,就看到从白云镇方向冲出一大批兵士,一队骑马,一队地奔,看装束都是朝廷军士。
“这么多军士是要干嘛?上山捉拿山贼么?”成云帆见此情形,早就闪到路边,藏身草丛,不由得暗自诧异,“捉山贼用得着这么多人么?看着又不像,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更像是抄家灭门的架势。”
可这深山野林,没听说有什么名门世家啊,成云帆在草丛里嘀咕个不停。
那两队人马早已呼啸而过,他刚打算起身继续上路,就听见远远传来一个声音说:“余公公,你说白云观的半山老道怎么能在国主面前如此妄言呢,是不是修道修傻了,才招惹出这等灭门之祸?”
紧接着,就有细嗓子的声音传来:“李统领哎,这等怪力乱神的事不是咱们能说道的,洒家着国主之意,只管办差,李统领你只管围住白云观,莫走漏了案犯就是,你我只管当差办事,切莫多问,免招祸端,这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公公说的极是。”那被成为李统领的听此,也就应下话茬,不再多言。
待两人走得近了,成云帆才发现,这两人都骑着马,一彪形大汉铁甲着身,显然是将军身份,另一人内宫宦服,明显是宫内之人,听方才二人之言,似乎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白云观要被灭门?
成云帆得出这个极为关键的信息,惊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惊骇之余,又庆幸自己暂逃一劫,但很快又莫名焦急起来,南宫无忌尚在观里,他不可能知道消息,如何逃得杀劫,别人不管,他可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朋友”,如今他身临险境,岂能见死不救。
可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该如何是好。
成云帆一时间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着急得浑身发抖。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如果连自己唯一的一个朋友身处险境都不管不顾,这不是我的做人原则。我要去努力一试,纵没结果,也问心无愧不是。
打定主意,成云帆决定返回白云观。
他很是学聪明的没走大路,专挑那荒山野岭、谷地山涧而行,如此一来虽则相对安全了些,却也花费了更多时间。
全身不知道被山石、荆棘划破了多少道口子,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不成体统。不休不止地赶了几个时辰山路。好在作为采药童子,三年多来,他对白云观周边几十里的大小山头都颇为熟悉,越走也越觉顺畅。
终在临近子夜,到得白云观后山的一处崖壁。
说来也巧,这里就是他当初穿越来的地方,也是原主陨命之地。
累得气喘吁吁,掏出干粮啃了几大口,又灌下几口水,稍补充体力,起身继续赶路。只要翻过前面两座山头,就可抵白云观后门。
南宫师兄,你一定要活着!
离白云观越近,成云帆心魂深处一个声音叫嚣愈甚,是原主一丝残存神魂在嘶喊。
不过,离道观愈近,成云帆心底的不安感就愈盛。眼瞧整个道观都黑乎乎的,没一丝光亮,更没意料之中的打斗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
摸索着翻墙进了道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道观后院。后院是观主、殿主及亲传弟子们的平时起居,习武修道场所。
这里并没太多打斗痕迹,继续往前走。还未到供奉离火真君的殿堂,就看到不少身穿蓝色道袍的尸体,这明显是观内亲传弟子,看来他们已遭难,还有那些被推到的院门,被砍断的花草树木。
血,血,血,到处都是血,还有那折断的剑,缺胳膊少腿的尸体。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子夜的寒意,空气里的血雨腥风,搅合的他的胃翻腾起来,差点都忍不住要吐出来。
这惨不忍睹的场面,纵使他前世参军多年也少见,遂让他身心俱惊,差一点栽倒在地。
随手握住一把直插在地的长剑,撑住身子,大口大口喘气,良久平复了心绪。
拔出剑,以作护身,正欲继续往前殿继续探查。
从前殿掠出一个黑影,眨眼到了他身前,二话没说,裹挟着他往后院而去,成云帆嘴巴被那黑影捂住,出气都十分困难,那人身上血腥味极重,更催的成云帆有好几次都要直接吐出来。
那黑影拖着他来到一处假山下,只见黑影用脚踩着一处,运气用力,那假山下面居然露出一个黑洞,黑影二话没说,拖着成云帆跳了下去。
两人落下的瞬间,黑洞径自关合。
“你...可是观内弟子?”那黑影甫一落地,劈头就问。
成云帆刚想摇头,但很快就点头道:“弟子成云帆,乃外院采药杂役弟子,三年前......”
黑影挥手打断他的自白,自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随手点亮面前的两根蜡烛,洞内有了光,成云帆才看清这是一个四四方方,有两丈见方的石室。
石室最靠里面,有着一个简易香案,案前有一古朴的香炉和一对蜡烛,墙壁上挂着一幅画,是一个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老道。
黑衣人先是朝着老道恭敬拜了三拜,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成云帆。
这一看却把成云帆愣住了,黑衣人竟然是半山观主。
见成云帆惊诧模样,半山观主似已料到,示意其莫激动,压低嗓音说:“你既身为观内弟子,就来拜一拜开派祖师。”
成云帆见此,并未多想,学着半山观主做法,朝画像拜了三拜。
黑衣人在一旁静静看着,期间连续咳嗽几声,最后连血都咳出来了,他面色变顿然惨白,精神也差了许多。
“观主,你!”成云帆见半山观主又吐出了一口血,有些着急的上前去扶。
半山观主见此,有些安慰地摆手轻声说:“你虽为奴籍,可不管怎样,也是我白云观弟子。也罢,我以白云观三十二代观主身份,赐还你自由身。”
“观主,这?”成云帆听此,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解,但更多的是激动。
“莫要多话,也莫激动,时间不多,接下来的,对你来说可能是一场大机缘,也可能是一场大祸端。我要你发誓,接下来看到的,听到的,不告诉任何人,发誓有朝一日重复白云观,为白云观报灭门之仇!”
“你,可能做到?”半山观主说到这里,神色疾厉,声音冷肃,刚才还有些虚弱的身子绷直了起来,眼神也凌厉异常,看架势成云帆要是说个“不”字,就会将其一掌拍死。
成云帆见此,半带着害怕,半带着责任的点了点头。
见成云帆点头应下,半山观主朝着画像走了一步,双手握紧香炉旋转,很快,从画像后面显出一个三四尺见方的空洞,空洞里摆着三物,一把三尺三寸的赤色长剑,一枚白玉简及一个褐色香囊。
半山观主盯着三物,看了一眼成云帆,沉声道:“跪下!”
成云帆暗自皱眉,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遂依言跪下。
半山观主把这三样物品一一取出,双手递交给跪着的成云帆,正色道:“此乃我白云观开派祖师所传法物,是我白云观镇观之宝,因年代久远,其用途如何,千百年来,亦不可知。但历代掌教都丝毫不敢大意,仔细传承,如今本观主将传教之物传与你,望你向历代祖师看齐,保护好祖师法物,传承下去。”
此间礼毕,半山观主才放缓了神情,用很是欣慰的眼神看着成云帆,而后一下子趺坐在地,良久才徐徐开口:“你且听我言。这次我奉诏进宫,与司天台魏太师一起推演半月前,那天狗食日异相吉凶之兆,结果竟推出此乃大凶之象,有大厦倾覆,天降赤火,众生遭逢天地元劫之危。”
天地元劫?成云帆听到这也不由哆嗦了一下。这个世界关于天地元劫,深信不疑,说是万法无常,天地有劫,一万八百岁为一会,十二回合一元,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岁即逢天地元劫。
届时,天地几毁,生灵涂炭,可真真是犹如世界末日。
那半山观主见成云帆有些惊惧,也不在意,继续道:“我等禀明国主后,熟料竟遭斥责,言我等危言耸听,魏太师当即被午门斩首,我虽得其余两观观主求情保下性命,料想国主必将不容白云观,就谋脱出宫。一路遭大内高手截杀,已身受重伤,本想早日回到观内,只会众人逃命散去,殊不知,国主心狠手辣,已提前动手。可怜白云观千年传承,今朝就要断绝,没想到天不绝我白云观,留下你这个独苗,如此来,我心聊慰...”
说到这里,半山观主又连连咳嗽起来,这次虽不再咳血,但从嘴角开始渗血,他刚想继续开口说话。似乎感应到什么,神色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