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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疯子

屋外的十字路口处,还有昨天半夜那帮人祭祀过后留下的痕迹,似乎是早上有下过雨,灰黑色的草灰被雨水溅得到处都是,路边上一个印着青花大公鸡的瓷碗倒扣着放在草众里,旁边半截萝卜上还插着三支燃到一半的香。碗上面好像是放着一些人民币,用一块小石头压着,肖晓仔细的看了看,就是平常人用的钱,不是冥币。地上还丢了一些豆腐,糍粑,四方肉之类的祭品。

“爷爷说这些东西都是不能碰的,碰了会倒霉的”

花花用小手指着路边上的东西说。

“我们走吧,别看了,”说完拉着肖晓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转身没走几步的时候,身后一个人窜了出来,然后捡起地上的豆腐跟肉就往嘴里送,肖晓转过头看着那人,只见那人浑身上下脏乱不堪,衣服基本上只能说刚好能遮住重要部位,头发跟胡子已经很久没有剃过了,打着结粘在一起一块一块的,脸上,手上只要是露在外面的部位,全部都黑漆漆的,看着让人想作呕。

“原来是个疯子。”肖晓看那男人似乎是神智不清。

“姐姐,我们赶紧走吧,吴疯子会抓人的。”花花看到疯子后,吓得直哆嗦,拉着肖晓的手使劲的往前面跑,那疯子回过头看了一眼她俩,并没有理会,而是滋滋有味的品尝着自己手上的“美味”,似乎是饿了很久没吃饭了,不一会儿巴常大一块肥肉就被他吞下了肚。

吃完后又捡起了地上的钱,揣在自己的裤头上。

肖晓看着那疯子边大口吃着肥肉,边回头看着她俩笑,嚼着肥肉的嘴直往外面冒油,实在恶心之极,肖晓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把刚刚吃进去的饭菜都吐了出来,身边的花花则一个劲的拽着她往前面跑,生怕那疯子会跑上来把她们抓了,直到跑出了那疯子的视线花花才敢停下来。肖晓抬头一看,已经到了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只见昨天晚上自己扶过的那个老奶奶正坐在屋檐下,靠在堂房门口闭目养神,脚边一条黑色的土狗正趴在地上睡觉。

“张婆婆,”花花对着老奶奶喊了一声。这时趴在地上的狗一骨碌爬了起来,看到有陌生人,朝着她们就开始狂吠。

肖晓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虽然她平常也很喜欢猫狗之类的动物,可是农村里的土狗咬起人来还是非常凶狠的。

花花跑上去抱着那黑狗的头摸了摸“黑毛乖乖”,瞬间那土狗就不叫了,耳朵一拉,乖乖的坐在了地上,用舌头****着花花的小脸,旁边的老奶奶听到了狗叫,也站了起来,看到肖晓后,立马喜笑颜开,赶紧招呼着肖晓进屋。

正当肖晓准备移步过去的时候,那黑狗“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竖起耳朵,昂起头对着肖晓狂吠起来,这次任凭花花怎么安抚都没用,黑狗像失去理智一样,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肖晓,边叫边龇着牙往肖晓身前逼近,做着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

看到花花控制不了那狗,老奶奶起身走到狗的背后,提起拐棍就是一棒子。

“你个发瘟死的狗,再叫我就打死你”话未落音又是一拐棍下去。

那黑狗被老奶奶二棒子敲得直“呜呜”惨叫,老奶奶提起拐棍,又准备敲下去时,黑狗一溜烟的窜头跑了。

“再不跑我打死你。”看着黑狗的影子,老奶奶又嘟囔了二句。

“今天黑毛怎么了?平常从来不这么叫的”花花一脸好奇的看着黑狗跑掉的方向问。

“估计是因为陌生人的原因”肖晓回答道。

老奶奶看黑狗跑了,赶紧热情的拉着肖晓往家里走。

“小姑娘,来坐”

肖晓跟在老奶奶身后说“奶奶,你以后就叫我晓晓就可以了”

说话间花花已经轻车熟路的把一个板凳按在了肖晓的屁股下面,然后咧着嘴对肖晓笑着。

“姐姐坐”

肖晓疼爱的摸了摸花花的头,说了声“谢谢”,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

老奶奶从身上摸出来二颗糖果递给花花,花花开心的接过后剥了一颗含在嘴里。

“张婆婆,我刚刚看到吴疯子在捡别人烧茅人丢的肉吃”花花嘴里含着糖,口齿不清的向老奶奶讲述着刚刚路上看到的一幕。

听到花花这么一说,张奶奶一脸惊讶的问“他又跑出来了?”

“嗯”

“哎,造孽啊,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这样”刚刚还一脸惊讶的张婆婆立马变成了怜悯。

“那个疯子是谁啊?”肖晓好奇的问张婆婆。

“他叫吴世堂,是村头吴老三家的大儿子,小时候可机灵着呢,读书也很厉害,长得也很俊俏,村里人都喜欢逗他,以前吴老三把自己这个儿子当成个宝一样,逢人就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一天就疯了。”说完后老奶奶又轻叹了一口气,像是为这个吴疯子感到惋惜不已。

“他怎么就疯了呢?”肖晓越听越好奇,于是追问道。

“我听我爷爷说,他是被妖怪缠身了”花花探着个小脑袋抢过张婆婆的话题,神秘兮兮的说。

“小丫头片子别乱说”肖晓转过头用手轻敲了一下花花的脑袋。

“真的,我爷爷说的,雷公洞里面有妖怪,他就是被里面的妖怪缠身了。”花花看肖晓不相信又非常认真的强调了一句。

看着花花认真的样子,肖晓不禁觉得好笑。

“你爷爷肯定是逗你的,这世上哪来的妖怪啊,西游记里面看到的吧?”

“我爷爷才不会骗我,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啊。”

“我才不去看呢。”

看着二个丫头开始争执起来,张婆婆忍不住抢过了话题“花花说的其实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肖晓听张婆婆这么一说,刚刚还一脸嬉笑,这会立马收起了笑容,心想“难道大人也相信小孩子的话?”

“吴疯子确实是从雷公洞里出来后疯的,不仅仅是吴疯子,以前的青娃子也是死在了里面,还有青娃子的娘,把儿子从洞里抬回来后没多久就瘫痪了,没半年也死啦”

肖晓看张婆婆说的很认真,不由得神情也严肃起来。

“那洞里有什么啊,这么邪门”

“一百多年前的事啦,我都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听村里的长辈们说的,说是一只螃蟹精在村里作恶,搅得村民不得安宁,当时村里有个姓张的天师,就准备作法收服,结果那螃蟹精法力强大,跟张天师大战三天三夜,最后张天师不得不向雷公借了一道灵符,才把那只螃蟹精封印在洞里面”

“那封印了不是就没事了吗?”

“哎,那道灵符只能暂时将它封住,要想将他收服,必须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后再作法才行”

肖晓非常认真的听张婆婆讲着,觉得越听越有意思,旁边的花花也是一样,双手撑着下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张婆婆看着。

“那层后来呢?那个螃蟹精被收服了没有?”肖晓继续追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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