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穋木林,往前,一直走出一百多步,黄径行停下,程雪一伸手,撩起帆布,说:“像不像盖头?”
黄径行一怔,说:“盖头?”傻乎乎的。“都垂到地面了!”
“什么?”程雪一瞪明眸,不由的怨恨,下来,收起帆布,冷冷的一哼。
路过凤斡台、朝真靖,黄径行好奇,说:“里面是什么?”
程雪一摇头,说:“不知道——”
黄径行说:“要不,进去看看——”
程雪一瞥,说:“做好不——”
“可是——”黄径行一笑,说:“既然,都来了——”
程雪说:“最好,还是不要自找麻烦吧,况且,除去葛万之飞茎、长萝、莓苔、万丈之绝冥,你还想开开眼,见识一下别的吗?”
一颤,黄径行抬手,连忙的一摆,说:“算了,让我见识的实在已经太多,也足够让我开眼了。”
径直来到双阙,经帘二帐垂落飘荡,程雪说:“小心,要到了!”
黄径行一点头,不由的紧张,迈步两人穿过双阙往里走,迎面,琼台高耸,正中央,设罗天大醮,黄径行连同程雪登上琼台,走近罗天大醮,对视一眼,黄径行说:“怎么办?”
程雪伸手,拿出束苍,一掷,落下环绕住两人,说:“好了,进去——”
“可是——”黄径行抬手一指,说:“这成?”
程雪一点头,肯定,说:“一定成——”
迈步,两人走入罗天大醮,迎面,在罗天大醮的正中央端立着连火焰台座,正上方,悬空九团火焰燃烧着,一怔,黄径行说:“鹅呢?”
程雪一笑,说:“在火中——”
“什么?火中?”
“是啊!”
黄径行一摇头,说:“怎么可能呢?”
“可是——”程雪一扯嘴角,说:“怎么不可能?”
黄径行愤恨,说:“鹅,不是应该浮在水面上?”
“可是——”程雪咳嗽一声,说:“咱们要抓的是公鹅——”
“可是——”黄径行一扯脖子,急赤白脸,说:“这跟能扯上什么关系啊!”
“关系?”程雪一哼,说:“当然,能够扯上关系啊!”
“可是——”黄径行汗,说:“能够扯上什么关系呢?”
程雪抬手一指,轻视,说:“看清楚哦,火可是分为九团的!”
“可是——”黄径行性急,说:“又怎么样?”
程雪咳嗽一声,黑脸,说:“让我说完!”
“好吧——”黄径行一点头,说:“你说,你说完——”
程雪说:“阳极于九,故云阳九,所以,火,是九团啊,而且——”一抬手指,着重,说:“阴尽即主阳,故为大火,这火可是‘大火’。”
“可是——”黄径行没多想什么,抬手挠头,说:“一共九团火,公鹅呢?在哪一团?”
程雪说:“一共九团火,每一团都包裹着一只公鹅,随便抓走一只都可以——”
“可是——”黄径行咋舌,说:“怎么抓?伸手,进去吗?”
程雪一摇头,说:“当然不行,还没等你碰到火,你就已经变成灰烬了!”
“可是——”黄径行神情一变,不由的苦脸,说:“怎么办?”
程雪取出华顶,说:“我来,自然是有准备的。”手往前一抛,华顶飞出罩住一团大火,缓缓地落下,取出一只公鹅,一团大火依旧悬空燃烧着,连同华顶一起,程雪取回公鹅,说:“大功告成,走吧——”
黄径行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转身,可又感叹,说:“真是的,你竟然还有这——”
“不啊——”程雪收起华顶,胳膊抱着公鹅,说:“这不是我的,只是别人借给我的啊!”
出来,两人走下琼台,黄径行说:“怎么走?”
程雪说:“回去,肯定不行——”
“所以——”黄径行无可奈何,说:“只能往前走——”
往前走,两人走出山口,迎头,牦牛伫立,眼眸紧紧地盯住黄径行,黄径行一怔,说:“怎么,竟然在这?”
程雪说:“是啊——”走近一步,一怔,说:“你看,它叼着的是什么?”
黄径行一怔,连忙的紧走,接近牦牛,细看一眼。“不过——”苦脸,说:“我也不认识——”
程雪明眸注视,想了一下,说:“难道是‘玄妙果?’。”
“什么玄妙果?”黄径行一惊,伸手,直奔向玄妙果。
程雪忙说:“小心——”
可是,牦牛一低头,放下玄妙果,竟然一转身,径直往前走。
“什么?”程雪一怔,惊诧,说:“牦牛竟然留下玄妙果?难道——”目光一转投向黄径行。“它本就是打算把玄妙果给你吗?”
下山,黄径行特意买了一张棕熊皮,回到省城,送程雪回到寄畅园,一转,径直往家赶,进门,白芷过来,娇柔、妩媚的一笑,黄径行递给棕熊皮,说:“送你的——”
白芷一怔,接过棕熊皮,手抚过,映着阳光,皮毛厚厚的,金光闪闪的,说:“多谢——”
黄径行往前一凑,瞎掰,说:“知道吗?我遇到棕熊,一巴掌,它径直拍向我,一闪,好不容易,我才躲开,而且,我猎杀它,它皮毛硬、厚实,特别耐打——”
“可是——”白芷一眨明眸,说:“棕熊干嘛一巴掌拍向你?”
黄径行臆想,说:“棕熊暴戾啊,是破坏王,还贪吃——”
汗,白芷说:“可是,据我所知,棕熊性情懦弱啊,挨打也会一跑了之,而且,甚至,对于食草动物也都不凶猛——”
一眨,黄径行眼眸一转,说:“什么?不凶猛?真的?”
白芷一点头,肯定,说:“当然,而且,我还亲眼见过,距离棕熊不远,野驴悠然自得的吃草——”
“是啊——”黄径行汗,尴尬,一笑,说:“棕熊竟然不凶猛——”
“而且,棕熊主要吃鼠兔,草根,根本不攻击大型动物,甚至包括牧民家养的羊,怎么见到你,竟然一巴掌径直打过去?”
黄径行心虚,说:“是,是啊——它怎么一见到我,竟然一巴掌就打过来——”
“难道——”白芷神色一变,冷眼,说:“你——”
黄径行一惊,忙说:“放心,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收起棕熊皮,白芷细问。“你出去,都遇到什么了?而且——”着重。“还是跟程雪在一起。”
黄径行一笑,连忙的如实交代,说:“建木、琪树、瑶花、石髓、龟背、水确、众妙台、莓苔、滑石、穋木、凤斡台、朝真靖、琼台、双阙、经帘二帐、罗天大醮、连火焰台座、大火——”
一怔,白芷忙说:“等一下,大火?”
“是啊——”黄径行一点头,说:“是大火——”
白芷说:“多少团?”
黄径行说:“九团!”
白芷沉吟一下,说:“九团?”
黄径行说:“怎么了?”
白芷说:“阳极于九,故云阳九;阴极为六,故云阴六。而且,阴尽即主阳,故为大火;阳尽即生阴,故为大水,可是,为什么大火燃起九团,而六滴‘大水’却一滴都没有少——”
“什么?”黄径行一惊。“六滴‘大水’竟然一滴都不少——”
“是啊,而且——”白芷神色一变,凝重,说:“明明,阳尽即生阴,阴尽即主阳,可却为什么‘阳极于九’连同‘阴极为六’竟然会一同出现呢?”
距离朝天宫不远,“***府学”原本冷冷清清的,可是,一下子却变成热闹,李苓拿着两张牌来找黄径行,说:“走去看昆曲去。”
“什么?”黄径行一怔,说:“你?怎么想起看昆曲?”
李苓说:“新来的团,大家都说唱得好,而且,以前,5块钱的票,都卖不出去,现在,花5000块都未必买得到。”
“是吗?”黄径行一惊,说:“什么团啊,竟然票价飙升到5000块一张,而且,还未必买得到——”
来到“***府学”,黄径行连同李苓往里走,院子不算大,可却十分的干净、整齐,两条砖路十字交叉把草坪分割成四块,角落,还栽种着桂花树和茶花树,四面廊檐雕花虽然已经斑驳,可却反倒跟昆曲作为古老艺术的传统相吻合,来到剧场——只能容纳100多观众,两人坐下,周围,所有的人都在谈论着蒋敏。
“什么?蒋敏?”黄径行不由的一惊。
“是啊——”李苓一点头,说:“她可是挑大梁的的呢!”
一个助理过来,请黄径行到后台去,黄径行一点头,起身,连忙的往出走,来到后台,到处堆满道具箱、桌椅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勾着一半脸的花脸抬腿架在桌子上压着,小生小旦扎堆,站在一边闲聊天,走进一扇门,助理出去,带上,黄径行抬眼,目光投向蒋敏,蒋敏跪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记事本,头大,说:“赶紧的,帮帮我——”
“帮帮你——”黄径行一怔,说:“帮你什么?”
蒋敏说:“各种准备呗——”
“可是——”黄径行汗,说:“准备什么呢?”
蒋敏递过笔记本,说:“直到小生的帽子——”
接过笔记本,黄径行目光一扫,不由的汗,说:“可还真不少——”
“而且——”蒋敏抬手一指,说:“不同的折子戏,可不能够搞错哦——”
“可是——”黄径行转眼一瞥,说:“我是来听戏的——”
蒋敏唇角勾起,娇柔的一笑,说:“要不,我单独给你唱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