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雪神色一变,戒惧,说:“镇守西那玉国郁绝之山的仙犯错误,激怒不可以激怒的人,径直导致天地翻覆,人沦山没,西那玉国郁绝之山被埋在***山之下。”
“可是,既然埋在***山之下,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人奔着它去呢?”
程雪一笑,不屑,说:“他们自以为可以挖开***山,直抵西那玉国郁绝之山呗。”
“可是,挖开了?”
“算是挖开了。”
“可是,直抵西那玉国郁绝之山了?”
程雪说:“没什么。”
黄径行说:“为什么?”
程雪说:“因为,导致西那玉国郁绝之山天地翻覆,人沦山没的仙在西那玉国郁绝之山之上还镇压着童子峰。”
“童子峰,是什么峰?”
“关于童子峰,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其状如笋。”
一阵风暴袭来,程雪忙喊:“快,躲到牲口之后。”
让牲畜卧倒,黄径行转身,连忙的一躲,业风掠过头顶,无数浮沤游荡勾结在一起变成一张网紧紧地护住牲口,可是,“砰——砰——砰——”一连串爆响,浮沤纷纷爆裂,径直变成碎屑,一下子坠落,黄径行一怔,不由的紧张,目光一转直投向程雪,程雪气通神境,无数浮沤一颤,可却依旧接连爆裂,不过,还好,无数碎屑坠落,却留下沉魂勾连在一起,死死地顶住业风,不停地乱颤,风停住,黄径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起来,检查一下——牲口脊背一层层破裂,长出无数脓疮,包裹着沉魂惊恐的不停地游动,乱撞,一怔,说:“这是——”
程雪起身,目光一扫,叹了一口气,说:“终究还是没能够挡住!”气通神境,沉魂一颤,连同脓疮一起,“啪——啪——啪——”接连,一下子爆裂。
“怎么?”黄径行诧异,说:“连沉魂都——”
“是的——”程雪一点头,说:“受到业风侵袭,牲畜血风攻注,长出脓疮,吸收沉魂,困住,绝对不能要,也绝对不可以留下。”
上路,路边站着许多牲口,可却一动都不动的,黄径行奇怪,说:“怎么回事?”
程雪说:“业风刮过,它们没躲开,魂神一下子都被带走了。”
一惊,黄径行额头不由的冒出一层冷汗,说:“什么业风竟然能够带走魂神吗?”
程雪一点头,说:“当然,要不,这些牲口活着,可却依旧死掉呢。”
“所以,站着,却一动不动的?”
“是的——”程雪一点头。
“可是,以后呢?”
“饿死,冻死,或者,消瘦,变成皮包骨,直到变成骨头架子呗!”
吁了一口气,黄径行说:“也就是说,变成‘植物人’?”
“是的——”程雪一笑,说:“是植物人!”拿出白简,程雪气通神境,一滴滴赤水血不停地落下,“啪嗒——啪嗒——”打在白简上,黄径行好奇,说:“这是干嘛?”
程雪说:“保证咱们能够去到想去的地方,而且,咱们保证咱们可以回来不迷路——”啪的一下,白简破开地面,深深地插入,一颤,一条血线浮出地面往前延伸直奔向连绵、横亘的山脉。
“好吧——”程雪迈步往前,说:“走,跟着血线走——”
草甸、山脉千篇一律,不过,血线却知道行路的规则,一条漫长曲折的河道,引导着程雪和黄径行来到的河滩,恰好是可以涉水通过的,来到山脉,引导程雪和黄径行往前走,山口恰好是适合翻越的,荒原连着天变成一片,没有血线引导,黄径行一笑,说:“咱们还真是找不到牧场,更不要提休息和补给。”
“不过——”程雪提醒,说:“牧场,还有牧民,跟其他的地方的可不一样?”
黄径行一怔,说:“为什么?”
程雪说:“牧场之下全都是FS,牧民都是没有魂神的——”
“什么?”黄径行一惊,脊背发凉,说:“都是没有魂神的?”
“是的——”程雪一点头,说:“在这,是没谁,能够躲开业风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
程雪说:“是人强迫他们迁徙来的。”
来到牧场,黄径行小心翼翼,无数牧民游荡,黄径行目光一下,说:“怎么还走着?”
程雪说:“是沉魂缠住他们的。”
“沉魂?”黄径行汗,说:“怎么又是沉魂?”
程雪说:“不靠沉魂,怎么能够让他们经营牧场呢?”
“可是,沉魂缠住他们,经营牧场是为什么呢?”
程雪说:“是给仙提供补给呗!”
“仙?给仙提供补给?”
“是的——”程雪一点头,说:“仙路过,留下沉魂缠住牧民给他们经营牧场,回来,补给消耗干净,也好补给啊!”
“可是,为什么沉魂缠住牧民依旧留在这?”
程雪说:“遗憾的是,仙自以为可以回来,可却没能够回来,所以,沉魂缠住牧民经营牧场一直到现在——”
“而且,是不是永远持续下去呢?”
“是的——”程雪一点头。
“可是,为什么没人让牧民解脱呢,即使他们魂神已经不在了。”
“可是,后来的仙,自以为回来,也需要补给啊,所以——”程雪咳嗽一声,说:“大家都没让牧民解脱啊!”
“可是,你呢?为什么来,就在这补给呢?”
程雪说:“既然可以补给,出来干嘛非要多带补给呢!”
咳嗽一声,黄径行实在无话可说,补给,上路,继续往前走,月色凄凉、万籁俱寂,黄径行连同程雪来到一条河,程雪一瞥,说:“你冷吗?”
黄径行一点头,说:“当然——”
程雪说:“生火吧!去汲水煮茶!”
黄径行一点头,生起篝火,抬眼,目光投向远处,一片黑暗吞噬一切,把一切全都死死地隐藏住。
回来,程雪煮茶,黄径行说:“如果,是你一个人来,会怎么样?”
程雪直白,说:“一定会脆弱——”
“脆弱?为什么?”
程雪说:“因为,一个人荒原行路,注定会孤独——”
啪的一声枪响,吓得黄径行不由的一颤,往前一趴,说:“怎么回事?”
可是,程雪却不以为然,说:“跟牧民一样,是死去的土匪让沉魂缠着到处游荡呢!”
“可是,枪响是真的吧,子弹是不是也是真的?”
程雪一点头,说:“当然——”
黄径行目光一转,投向篝火,说:“要不要?”
程雪一摆手,说:“不用——”
黄径行说:“万一,他们看见,过来呢?”
程雪一笑,说:“不是正好吗?”
哗啦一下,无数土匪围困住程雪和黄径行,枪口直指,黑洞洞的,引得黄径行不由的紧张,程雪一伸手,示意黄径行别紧张,说:“交给我——”明眸一瞥,目光掠过一个个土匪——衣衫褴褛,露出一片片肌骨,目光凶恶,眼眸直勾勾的盯住她和黄径行,气通神境,血线一颤,啪的一下子叹气,黄径行连同土匪一怔,血线横扫,“扑——扑——扑——”一连串声响,血光迸现,血肉横飞,黄径行瞪大眼眸,不由的精悍,十几个土匪一下子分开,截断成两半,只是腰以上一下子飞起,污血奔流,腰以下腿却依旧直直地站着,“啪——啪——啪——”一连串乱枪声响,黄径行一闭眼,心不由的往下沉,可是,猛地一下,血线分成无数支脉,环绕住黄径行和程雪,啪的一下,一层层血光升起,“噗——噗——噗——”一连串声响,子弹穿过两三道血光一个个停住,程雪一笑,气通神境,子弹啪的一下射回直奔向土匪。
“啪——啪——啪——”一连串爆响,十几个土匪,额头、心口一下子开花,污血迸溅,哗啦一下子落下,血线一颤,生出无数支脉,猛地一下直奔向土匪。
黄径行一惊,说:“这是——”
程雪说:“血线需要补补血——”
噗的一下,血线穿透一个个土匪的额头、心口,迅疾,狠狠地一吸,土匪一颤,污血骤然直奔向额头、心口,一个个沉魂环绕,不由的发慌,呼号着,滑过土匪的腰、胳膊直奔向血线,可是,砰的一下撞到一片血光,却又一下子停住。
程雪一笑,说:“真是不知好歹——”气通神境,血线分成无数支脉啪的一下子射出扑哧一下穿透血光和沉魂。
黄径行一颤,额头不由的冒出一层冷汗,沉魂扭动,尾巴不停地乱甩,啪的一下子飞散一下子消失。
对视一眼,土匪纷纷连忙的一转,可是,迈步,却又停住,一片污血染红地面,生出无数血丝,缠住土匪的腿脚,依旧往上,碰到肌肤,一下子扎入。
黄径行一惊,说:“这——”
程雪说:“血线生出的,都可以吸血,直到把所有的血全都给吸干!”
天亮,荒原,站立着无数土匪,干巴巴的,只剩下皮包裹着骨头,起身,程雪说:“走吧——”
一根根血丝,一个个支脉萎缩,退回,“扑——扑——扑——”一连串声响,皮破开,露出骨头,哗啦一下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