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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施歌的危机

寸头还有何叔在货仓里头谈了一会,都是些对白小松来说毫无营养的话,正当他考虑是否悄悄离开之时,何叔主动转移了话头。只听他说:“寸头,想不到刚刚在门口逃掉的小子竟然是那个白小松,早知道的话就不放走他了。还好,跑了个胆小鬼,那个美女还在。呵呵,她竟然受伤昏迷了,还和那小丫头在同一个房间里。”

寸头听后有点不愉,却还算缓和地教训道:“老何啊!虽然我知道你好这口,但是事情要分轻重,知道吗?先把正事干完再想其他的,否则把飞哥惹恼了,饶不了你。”

“行,寸头,我听你的。”何叔嘴里答应着,不过态度听起来略有敷衍。

寸头离开前又补了一句:“还有,你吃肉,还要照顾其他兄弟,给口汤他们喝,知道吗?”

何叔听后,自言自语道:“喝汤?当然是独食有滋味。”想了想,他又有点不甘的低语:“不行,得先爽爽,否则大家一起上的话我连汤都没机会喝了。”考虑好后,他就离开仓库,来到了周婉的房门外。

得知周婉在这家超市里住着的时候,他早就把这房间的门锁了起来,以防她逃跑。何叔用钥匙开了门,有点心虚的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走进去。

此时小施歌正坐在床头发呆,看见房门打开,何老头一脸猥琐的走了进来,忙喊道:“爷爷,你进来干吗?姐姐不舒服,你快出去,不要打扰姐姐休息。”说完从床头跳下来,小身子扑向何叔,想将他推出门外。

何叔心里头正痒得紧,才懒得和小丫头废话,一脚向小施歌蹬了过去。她一个小女孩,哪是对手?顿时被踢倒在地上,晕了。

周婉此时已经比之前好了一些,不过还处于轻度的昏迷当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正当难受着的时候,忽然觉得有双大手在解她的衣服,下意识便说道:“是小白吗?……不要。”

何叔此时邪火当旺,脸部扭曲着笑道:“不是你的小白脸,是你叔叔我过来伺候你了。”手里的动作却是不停。

周婉听到那男人的声音,好像挺陌生,心里头一惊,猛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模糊中看到这似曾相识的脸孔,吓了一大跳,双手一边要推开他,一边虚弱喊道:“你是谁,不要!小白、小白,快救我。”

何叔被周婉双手推了一下,差点吓了一跳,随后自嘲的笑着说:“推我?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被你推倒吗?你叫啊!叫的越大声,就越多兄弟来伺候你。”

他正兴奋着,要继续脱周婉衣服的时候,冷不防后脑勺感到一下剧烈的震动,两眼一黑,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原来何叔兴奋之下忘记了反锁房门,悄悄尾随的白小松进来看见了他欲行禽兽的一幕,愤怒之余,急忙操起床脚的金属球棍,用力的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何叔倒地以后,白小松连忙跑到周婉床前。周婉此时仍在迷糊中,忽然感到被人拥住了肩膀,以为还是刚才那人,连忙尽力不断挣扎。小白连忙轻声在她耳边喊道:“小婉,我是小白,不要出声。”

周婉听到熟悉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努力了一会,终于睁开了双眼,当眼帘中模糊的白小松渐渐清晰之时,绷紧的心弦一松,她终于忍不住,抱着他低声哭了起来。也许是刚刚的挣扎动了气血,也许是哭泣活了泪腺,总之,她渐渐摆脱了半昏迷状态,神志与视力都慢慢清晰好转。

白小松简单的跟她说了下外来幸存者的事情,而此时周婉已经可以勉强下地行走,他就将些有用的东西收拾进一个背囊里,抱起晕倒的小施歌,然后与周婉悄悄离开了房间,最后终于成功的通过后门离开了超市。

在废墟中走了一会,周婉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白小松回头问道:“怎么了?小婉,累了吗?累了就休息一会再继续走。”

周婉慢慢地摇摇头说:“我们不能走,要回去?”

“你脑袋烧坏了?”白小松下意识问道。

“就像你所说的,现在占据超市的都是一些狠辣自私的人,包括你我都认识的寸头等人。”她继续认真说道。

白小松点点头。

“那狼哥怎么办?狼哥为了大家才受了重伤,你说寸头那帮人还会管他吗?”周婉问道。

“这个……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

“你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事不可为呢?”她语速不快,眼神中却渐渐透出坚定。“小白,和我一起回去将狼哥救出来吧!”

白小松摇摇头,说:“小婉你不要太天真了,虽然你是新人类,但是对方也有新人类,我亲眼看到的。更何况你的伤还刚刚好,怎么有余力将狼哥救出来?”说到这里,眼光掠过怀中的小施歌,然后接着说道:“还有,小诗怎么办,我们带着她还怎么救人?”

周婉望着晕倒的小诗,沉默了。最后终于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迈开脚步,与白小松一起朝废墟的西北方向远去。

余家汇公园位于余家汇广场的东侧,占地面积约8万平方米。公园种植着茂密的乔木以及各类花灌木,是余家汇地区重要的园林景观。申城大地震后,公园由于土质松软的缘故,受到的破坏反而不及街道地区大。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余家汇公园里的大部分高大的乔木都在地震中倾倒,但是由于仍扎着根,并没有死去,依然枝繁叶茂,杂乱无章的斜卧在路边。而此时,两人正为赶往申城交大而穿过余家汇公园。

在超市的时候白小松就想清楚了,要走,就要有一个新的目的地。这个地方就是申城交通大学。

申城交通大学占地幅员广,建筑高度普遍偏低,而且里面常住的不是老师就是学生,平均素质高。在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大地震后,申城交通大学幸存的人口应该较多。而且由于本身是高等学府,秩序应该是最快恢复的区域之一。虽然他不清楚超市离交大有多远,但是印象中绝对不超过3公里,他们三人前往那里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虽然两人在余家汇公园里经常被断树阻碍行进,但道路却仍比街区要好走的多,所以两人要去交大,穿过公园更快也更节省体力。途中不时会经过一些殖民时期的花园别墅。不过这些别墅大部分都在地震中严重坍塌了。这时,周婉忽然指着一栋看似完好的红色建筑说道:“小白,那栋别墅好像挺好,我们过去看看吧。”

这是一栋三层的法式风格洋楼,整栋楼房的外墙除了中央那部分之外,都是红色的。木制的大门很宽,上面有一块略有歪斜的牌匾,写着小红楼三个字。

小施歌已经在早些时候醒了过来,不过她还赖在白小松的怀里不愿意下来。而前面的周婉已经把了一下大门,没有锁。也许建筑主人在地震中逃离得太匆忙了。三人进去以后,才发现楼房中布置虽然已经凌乱,但是明显可以看出来这原来是一家音乐工作室或公司,地面上凌乱的海报、随地洒落的装饰大多和音乐有关。虽然小红楼里边混乱不堪,但是建筑的主体结构竟然完好无损,不得不感叹起这栋老建筑设计与用料的精良来。唯一的缺陷就是窗口的玻璃全部震碎了,虽然通花窗棱仍然完好,却少了些隐蔽性。

周婉试了一下门锁,发现还可以用。这时,白小松也在一间房里找到了一些饼干,看来小红楼并没有经过幸存者的搜刮。周婉沉思了一会,走到小施歌身旁,说道:“小诗,你留在这里一下子好吗,姐姐和大白哥哥要去接狼叔叔过来,等会你就把大门锁上,除了我们,别人都不要放进来好吗?”

不等施歌回答,白小松急着反驳道:“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说什么也不能回去!”

周婉转身,望着白小松。一直望了他一会儿。白小松一开始还和她镇定地四目对视,目光中透出无比的坚持,但不知怎的,慢慢竟然感到有点虚,目光开始闪躲起来。

周婉见状,低叹一口气后和他说道:“这样吧,小白,小诗这里由你来照顾,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如果……我今晚还没回来的话,你明天就出发带小诗去交大吧。”说完,她不待白小松回应,拿起金属球棒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小松伸出手想阻止,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就这样僵在一半不动。他感到有些委屈,自言自语说道:“你把我当成了懦夫,是吗?也许……我真的是懦夫,但明知道一定失败还是要去做。不是很傻吗?”

小施歌在一旁,不解地问道:“大白哥哥,姐姐去接狼叔叔回来,你为什么不去帮忙?这里小诗看家就可以了。”

“狼叔叔那里有很多坏人,我和姐姐打不过他们。”白小松的脸有点发烫,不情愿地说道。”

“那姐姐会被坏人抓住吗?”

“也许……可能会。”

“那大白哥哥快去将姐姐救出来啊,这里小诗看家就可以了。”小施歌连忙很认真的说道,说完,不断地用手拉着白小松,要将他拉向门口。

“这是什么逻辑?都说了我打不过那些坏蛋了。”白小松有些无奈,但是他确实不能让周婉白白的进入虎口,更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胆小鬼和懦夫,他最终还是让自己下定了决心。

白小松半俯着身对小施歌说道:“好吧!小诗,大白哥哥现在就去找姐姐,把狼叔叔接回来。你饿了就吃饼干,千万要记住,今天不要随便放陌生人进来……如果我今天和姐姐没有回来的话,再看到外边有人经过你就大声喊救命,让他们进来,明白吗?”

看着小施歌天真的点点头,白小松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叹了一口气,走出门口,让小施歌在里边反锁后才小跑着向来路追去。

小诗虽然一个人呆在房里,但是也不觉得无聊,因为这栋房子里头有着许多花花绿绿的好看的海报,上边画着许多漂亮的叔叔阿姨,仅仅这些,就可以让她打发很多很多的时间了。正玩着,她忽然像感觉到什么一般,爬上了沙发,向窗外望出去。

只见远处公园里头有个黑影在树荫下一直望着她,一动不动。那黑影很大,四只脚着地,但是也差不多有大白哥哥那么高,如果不是两只眼睛散发出幽光,小施歌甚至不能发现它在观察自己。她好奇心大起,靠近窗台,向那黑影不断地招手。

过了一会儿,黑影突然动了,慢慢从树荫下现出身形来。竟然是一只巨犬!巨犬全身黝黑的毛发透着油亮的光泽,两只荔枝大小的眼睛也是黑黝黝的,却反射着冰冷的寒芒。它体长已经达到两米多,起码一百公斤的强壮身躯迈起歩来却是悄然无声。

很快,巨犬就已经来到小施歌所在的窗台下,隔着窗棂,它忽然咧开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大量粘稠的唾液随即滴落在地面上,它发出持续冗长的低嚎声,眼露凶光。

小施歌似乎感受不到它的恶意,在窗台上托着小腮帮看了半天,终于蹦了三个字出来:“真漂亮。”

巨犬见小施歌不怕它,突然作势向前欲扑,大声的吠叫,声音低沉,明显带着威胁的咆哮。

小施歌又听了半天,然后问巨犬:“大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得了,自她有了大白哥哥之后,现在又增加一位大黑狗狗了。

被小施歌称作大黑的巨犬仍然不住的发出低沉的吠叫声。

“小施歌终于拍拍脑袋,好像听明白一般,跟大黑说:“我明白啦,你也想进来是不是?”接着她又不停摆手说:“不行不行,大白哥哥说过,不能随便放陌生人进来的。”

大黑继续吠叫。

小施歌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大黑是狗,不是人。大白哥哥说不能放陌生人进来,没说过不能放狗进来啊!你等等我。”

说完,她爬下沙发,跑到大门口,踮高了脚尖,把锁扣解了,然后打开门向外边不远处的大黑喊道:“好了大黑,快进来,我们一起玩。”

此时它与小施歌之间终于没了任何阻挡,大黑停止了咆哮,缓缓朝小红楼的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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