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是条断头路,白辰看着前方的院墙,耳听后路血尸清理杂物之声,心下一横,速度不减,对着院墙急速冲去,而后一踩墙面临空跳起,在跃起时,心中默念一声“气盾”,在极为专注之下,气盾再度飞出手掌,刺入墙体之中。
有了这一次借力,白辰三步便跨越过墙头,在血尸的咆哮声中翻然跃下,那知在半空时,白辰便感到一股眩晕感传来,而后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白辰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得四周灰蒙蒙的,仰望天空才发现,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我居然昏迷了这么久?”白辰心中默想了片刻后,扶墙便要站起,只是这一动顿时痛得白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顺着痛觉的方向看去,只见右臂一直到后背处都是血淋淋的,一看就是翻墙头时擦伤的。
“不行,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还是要先回家才行。”一旦想到家,白辰顿时力气猛增,而后尽量不去动右臂的直起身子,朝着西面走去。
白辰只是扫视一圈之后,便确定自己是在一个小区之中,而且这个小区白辰以前来过,距离自己的家也不过是两个街区而已。
没有了胡军的陪伴,白辰一路走得都是极为小心,尽量避开大路,在拐进任何一个路口都要左右看上三遍之后才前行,就是这般行走,白辰在走过两个街区之后,太阳已经快落下山了。
“终于到了。”
人说进乡情切,白辰只是半日未见,同样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家中房门表面完好,虽然大门上沾染着血迹,但是从其干枯的程度看,留下血迹的那家伙至少在一个时辰之前。
“总是要面对的。”
白辰深呼了口气,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而后掏出束与腰间一直贴身而藏的钥匙,带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大门。
没有满目苍夷、没有血泊尸身、没有喊着“饿啊”的血尸,有的,是年迈的父亲手持双刀(菜刀、水果刀),警惕的看着这个用钥匙闯入的“血尸”。
这一刻,白辰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而后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气力瞬间全无,还未迈步便瘫在了地上。
“辰儿???”母亲率先反映过来,连忙把儿子拉进屋里,而后迅速关闭了房门。
我做了个梦,这个梦好长,里面的人好凶,但不知为何,在我内心最深处反而觉得这个梦好美,美到我愿意一生都生活在这个梦中。
当太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了鲜红的一片,黑暗将至、昼夜交替之时,白辰终于睁开了双眼。
好古怪的梦,那么真实,真实到每一个细节都是清清楚楚。
白辰伸个懒腰,正要好好舒展一番,突然发现手脚都被细腻的床单绑死,人更是呈现出“太”字一般躺在床上。
家里遭贼了?白辰挣扎着想起来,巨大的声响立时惊动了围在四周的父母。
“这是怎么回事?”。
“你没事吧?”
白辰的懵懂和母亲关切同时响起。
“我能有什么事,绑着我干什么?”
“你回来时一身血污,我们也是不的不防啊!”一旁的父亲深沉的讲道。
那不是梦???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点后怕的感觉都没有呢?”白辰顿时脑中充满了稀奇古怪的想法,过了好一阵心情才平静下来。
“我没事了,把我松开吧”
父母在反复确认之后,还是剪开了绑住白辰手脚的床单。
“辰儿,你先来洗洗吧。”母亲打开水龙头,在池中盛满了洗脸水。
一个简单的动作,顿时让白辰心中暖暖的,眼中也有了一丝湿润,外面血尸横行,而母亲心中惦记的始终是他的儿子。
“谢谢,妈。”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父亲曾是当过兵的人,话中自然而然的便进入了主题。
白辰抹了一把脸,将自己一路上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遍后,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们没有打电话报警吗?”白辰突然问道。
“早就打了,手机全部占线,电脑和电视网络全部中断了”父亲开口答到。
“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骚动破坏了路边的网络,先别着急,过了这一阵总能联系上的。”父亲仿佛早已思虑过这一问题。
“希望吧。”
“对了,我睡了多长时间了?”白辰看着天色,仿佛就像自己刚进来时一样,不由诧异的问道。
“一天一夜。”
“什么?”
说到这里,全家人都沉默了,直到房中彻底变为一片黑暗,白辰才从静静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怎么不开灯呢?”白辰看向窗外,同样也是一片漆黑,而后白辰忽然灵机一动。
“难道电网都中断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事态已经非常严重,国家都无暇顾及到居民生活了,如此就要早做准备才行。
白辰立即将自己的想法和全家和盘托出,父母同样反应过来,父亲第一反应就是收拢物资,白辰第一反应是逃出城外,母亲更偏向于静观其变、等待救援。
正当全家人讨论一时难有结果之时,屋外乃至整个金城,同时响起了连绵的咆哮,整个城市又陷入了疯狂之中。
“它们回来了?”
一天一夜之间,血尸先如涨潮般向着郊区涌去,而在潮力涌尽之时,又如退潮般涌了回来,而这一来一回之间,便是无数的生灵遭到荼毒,无数的家庭被拆散。
咆哮声越来越近,顺着窗户望去,街道上的血尸群就像能感受到人的气味一般,分散成一股股血尸群,冲进了各个大楼之中,楼里不时传来砸门声,呼喊声和疯抢进食的啊啊声,声声冲击着家人的听觉。
“高层也是有好处的,希望它们能吃饱吧!”全家人的心中都忍不住的想道。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血尸的咆哮声越来越大,大到白辰都能听清它们发出的是“啊”还是“饿”了。
白辰看着家人苍白的面容、眉间的惊恐之色,不知为何心中一股戾气便涌了上来,而后拿起家中一把镇宅无刃短剑,在家人疑惑之中,站在了房门面前。
“你这是要干什么?”母亲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杀了那帮畜生。”白辰低沉的答道。
“那可是人啊!杀人是犯法的。”母亲一脸的震撼,用一种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表情看着白辰。
“它们已经不是人了。”父亲冷静的看着白辰,眼光中没有疑惑、迷茫,有的只是一个父亲在鼓励着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