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在议论纷纷,这个说:“这公主是不是失心疯了,居然打扮成男子前来迎娶小王爷?”另一个又说:“我看啊,这两人铁定是打赌了,输的一方就要在原地等另外一个来娶回去。”又有人说:“你懂个屁,这叫小两口耍花枪,这是情调,懂不?”“就你懂,你懂最多。”一堆人吱吱咋咋的议论着,这时又听到倾城说:“大家帮个忙,叫一下我夫君出来,不知可否?”
“好。”众人高声附和。
“我数到三,大家一起叫,连城,上轿。”
“好。”
“一、二、三、连城,上轿,连城,上轿。”万人空巷的景象,齐声呐喊地气势,果然是一大壮举,谁家看到过竟然有女子带着迎亲队伍前来娶夫君的?倾城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历史第一人了,这一消息一传出,就连京城周围的良才镇、沿江镇、明月镇三大镇的村民都来了看热闹,将八王府门前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皇帝一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上上朝了,直接穿着龙袍带着倾容皇后就前呼后拥地来了八王府,却看到连战坐在客厅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便嬉笑道:“八王叔,如何?朕这皇妹可是天上有地下无的极品,你儿子连城娶了她,府上肯定天天都是欢声笑语,正所谓……”
“皇上,连您都来挖苦我,我这八王爷的脸可是丢大了。”八王爷连战哭丧着脸,门外的铜锣声早已将他震得心烦意乱,他唯有低声下气地说:“皇上,看在我跟老皇帝是堂兄弟的份上,您就移动龙步,劝劝倾城公主吧,再如此折腾下去,本王可要魂归天外了。”皇帝连天听到他这么说,反而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身边的小太监连忙端上茶水,这皇帝连天虽然贵为皇帝,可是年纪尚轻,三十不到,还是爱玩之人,遇上这样好玩的事情又怎会放过机会呢,他慢吞吞地用杯盖拨弄着杯中的茶叶,然后说:“八王叔,这可是连城他们夫妻两的事情,虽然朕身居皇位,可是也不想棒打鸳鸯,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样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皇后也开口说道:“皇上说得对,这种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到时候他们夫妻感情破裂,就会怪在哀家头上,那可如何是好。”
连战见皇帝皇后都不肯出面,也有点无可奈何,这时又听到门外的倾城说:“连城,再不出来,本公主就让媒人进去背你出来,要不然本公主立马把轿子抬回去,当场把你休了。”
连战一听,吓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刚才自己还跟儿子说起这事,连城还说过让倾城把他休掉,想不到说什么就什么,这不,这倾城公主是个数到做到之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写休书的事,她一定做得出来。
就在连战不知所措之时,忽然有家丁飞奔而至,一张苦瓜干的脸黑了一边,一边哭着一边摸着半边脸说:“老爷,小王爷冲出去了,而且还……还……”
“还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连战恨不得一个巴掌赏给他,那家丁还了半天才说:“还没穿衣服就出去了。”
“什么!你说小王爷没穿衣服。”连战差点没晕过去,这臭小子,难道他不知道光是他惊为天人的面容就足矣让京城的姑娘晕倒一大片了吗?居然还光着上身就冲了出去?这还了得?来不及跟皇帝连天打招呼,他颤颤地快步走了出去。皇帝又怎会放过看好戏的机会呢,可是穿着龙袍走出去又怕引起恐慌,他连忙吩咐下人找来一套连城的衣裳换上才追了过去。身边的侍卫怕他有危险,都紧张万分地追在后面。
随着八王府的漆朱大门咿呀一声被两名家丁开启,一个赤着上身,下穿一条大红裤,腰带飘飘,脚下却赤脚的男子卷了出来,完美的身形,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浪荡不拘的微笑。
此人正是连城,他已经被倾城气得火冒三千丈,连仪态都不要了,他一出现,门外立即传来声声尖叫,正是那些云英未嫁,情窦初开的少女,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一见面就立即倾倒一大片,随着尖叫声,已经有人惊呼:“有人晕倒了。”原来是某位富家小姐过于激动,呼吸骤然停止,倒地晕死过去,剩下的也好不了哪里去,晕的晕,喘气的喘气,尖叫声还是不断传来。
倾城用手指掏着耳朵,环视了一圈身旁的花痴,个个媚眼如丝,仪态尽失,只懂得尖叫,倾城便觉得有点厌恶,转身再看连城,却发现眼前近距离多了一张面孔。
“别靠这么近。”倾城伸出小手掰开了那人的面孔,两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在中间闪烁,杀气偷偷蔓延,周围的人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尖叫声立即停止,都自觉地往后退了五步。
“你就是连城?”倾城将站在眼前不到一尺位置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心脏突突地连跳几下,她连忙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不得不承认,眼前人有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看一眼,便深陷其中,也难怪那些花痴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晕倒一片。
连城双手报于胸前,也将倾城上下打量一番,心里为之一动,古人说,美人能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众生倒,自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有点心头大乱,难以把持的感觉。他扯出一抹冷笑,说道:“你就是倾城?”
“正是。”倾城双手一叉腰,说道:“我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倾城公主,你识趣的就乖乖上轿,不然要本公主动粗就不太雅观。”
连城哈哈一笑,这倾城公主倒是有趣得很,说不定娶她回去,自己的日子从此不会无聊。他看着倾城双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模样,又听到她说要动粗,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旁边一个家丁偷偷走上前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小王爷,吉时到了,老爷说快点将事情了结,不要再闹笑话。”连城不耐烦地挥着手让他滚蛋,然后堆倾城说:“本王是斯文人,不爱动粗,你若想要本王进轿,可以,就看你本事有多大。”
倾城毫不退让,一抬下巴说道:“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本公主奉陪到底。”连城又是哈哈一笑,再走近一点点,然后又走近一点点,直至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吓得倾城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她退一步,连城就往前一步,直到倾城退到八人大轿门前,连城忽然一手撑住了轿门边,凑上前去,邪魅一笑说道:“我们来文斗,如何?”
倾城被他的举动吓得几乎窒息,两人的之间的距离只剩一个拳头位置,她差点想夺路而逃,“什……什么文斗。”
连城说道:“吟诗作对你可懂。”倾城一听,噗的一听笑了出来,说道:“谁不会,只是你这等模样,吟诗作对起来恐怕有损文人形象。”连城脸上一红,低头看了看自己展露的胸膛,再看了一眼围观的女子的眼光,才意识到已经三观尽毁,仪态尽失,他脸色一沉,说道:“这只能怪你,你可要好好向我赔罪,假若不是你胡闹,在府上静候我的到来,本王岂会闹出这等笑话。”倾城哼了一声,胸一挺,说道:“那又如何,皇上虽然赐婚,可是没有说明谁迎娶谁,本公主只不过先入为主,辛苦辛苦前来接你而已。”
“你……”连城哭笑不得,这倾城牙尖嘴利,自己很明显就说不过她,这时旁边一位姑娘走上前来,只见她身穿水绿纱裙,头戴翡翠奉簪,腰配粉色绫罗腰带,一个小巧的荷花香包挂在腰间,行走间香风四溢,抬手之间葱葱玉指洁白无瑕,姿色虽然不能算是上等,可也是人中之凤,可是连城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头扭了过去,继续看着倾城。
那姑娘面上一红,低声说道:“小王爷,你可认得小女子?”倾城扭过头看了一眼,有点陌生,连城却连头也不动,直接答了一句:“不认识。”然后又对倾城说:“你快快赔礼道歉,不然本王可要动粗了。”
倾城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忽然玉手一挥,直接对着他胸膛就是一掌,连城想不到她突然出手,毫无防备之下胸膛就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掌,身子后退了几步,惹来身旁一众女子的惊呼,怨恨的目光齐齐投向了倾城,几乎想要用眼光将她杀死。
倾城拍了拍双手,像是要拍掉连城的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然后走向前去,抬头对他说:“这就是本公主的赔礼之道,怎么样,感觉如何?”连城用手揉揉胸膛,说:“力道不够,感觉似是隔靴瘙痒一般。”
倾城一听,火气就来了,大步跨上前去,对着他腰间飞起一脚,连城冷冷一笑,侧身避开,大手一捞,已经将她三寸金莲握在手中,随即往身后一拉,倾城站立不稳,身子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右手往前一伸,环住她的腰,往肩上一丢,竟然将她直接抗在肩上,然后大步流星往八王府的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