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高成回答的很干脆,几乎连想都没有想一下,然后指着道路另一边,不客气道:“你们可以走了。”
“哈哈哈。”早前问话那人并没带人离去,而是大笑一声,然后策马上前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高成一会,才盯着他道:
“请问老兄高姓大名,既敢孤车夜行,当非一般人物,而我久在紫仓山活动,对紫仓山附近的人物都比较熟悉,却并未见过兄台,可否告知是哪里来的朋友?”
高成眉头一拧,见这道人说话老练,似乎也懂些江湖门道,又是太清门的人,手下功夫可能不含糊,右手不自觉的握住了刀柄,眼中射出凌厉的神色,与他对视道:
“我只是一个赶路人,不认识你,和你们太清门也没有恩怨瓜葛,所以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你们既然要去追赶某人,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早些上路的好,免得你们要找之人离去,也免得我将你们当歹人伺候了。”
高成态度强硬,面对对面七个道人,却无丝毫惧意,就那么肃立在马车后,稳如泰山一般,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竟让十米外的七个道人生出了些许畏敬之心。
对面为首的道人勒了一下马儿,似乎真被高成的气势所慑,对身后的六人道:“我们走。”
七人绕到路的另一边,缓缓而行,似乎在戒备高成。
高成则缓缓移动到马车的侧面,始终保持与他们对视的状态。
不过隐隐间,高成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只好死死的盯着他们。
马车里,龚花菲和少阳早从那个道人的话中得知,他们要找的人就是躺在车里的女孩,不过他两有些奇怪,一群道士,找一个女孩做什么?难道是知道女孩中了尸毒,要为她解毒。
可转念一想,他们真的是来找女孩的么?七个道士,找一个女孩需要七个道士一起行动?
而且从始至终,带头的道士只问过高成一次是否见过女孩,就再也没问过女孩的事,反而一直在盘问高成,似乎想知道高成的身份。
所以龚花菲和少阳料定,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找女孩,为她解毒的,很有可能,他们是来抓女孩,或者说是来抓女孩极其同党的。
想到这里,两人一起提醒高成道:“小心。”
哪知他们话音刚落,已经走在他们前方的道士突然全部从马背反向跃起,向他们的马车飞来。
高成常年走镖,对危险的感觉极其敏锐,就在道士绕过他们,走在前面的一刻,他终于想通了哪里不对。
那就是七个道士疾驰而来,却在绕过他们的时候缓缓而行,暴露了问题,因为若他们真无恶意,定然会疾驰而去。
所以高成在他们跃起之前就已经拔出了长刀,并向前踏出一步,横劈一刀。
一股凛冽的刀气,立时由刀锋透出,向七个道士飞去。
“拦住他。”为首的道士高高飞起,从高成的上空飞过,躲过刀气,竟直接向马车跃来,还吩咐另外六个缠住高成。
另外六个道士起跳晚了一些,无法躲过高成的刀气,只好挥动长剑抵挡。
却不料六道剑气却只能勉强敌过高成的刀气,同时他们还被气劲碰撞的余波给震向后飞退。
高成没空再理会那六人,见为首的道士目标是马车,握刀的右手一抬,就要向为首的道士劈去。
可这时一道破空声突然从他背后袭来,他大骂一声卑鄙,然后右腿在前,左腿上步,腰杆猛的一转,使出鹞子翻身,躲过身后射来的暗器。
不过背部的凉意让他知道,衣服被划破了,刚才要是反应慢一点点,可能就会被暗器击中,不经怒从中来,反身就要向身后六人再劈一刀。
可他这一刀还没有劈出去,就被迫中止了,因为那个暗器竟然会凭空转向,绕了一个圈再次向他刺来。
不得已之下,高成只好改为横刀格挡,只听“铛”的一声,火花四溅,高成这才看清楚,原来暗器竟是一柄飞剑。
“御剑术。”
高成倒吸一口凉气,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因为据他所知,御剑术只有道法高深的人才会,而这一行七个道士都颇为年轻,道法不可能太高,更不可能有充足的法力驱使飞剑,不然何须骑马,他们直接御剑飞行,速度还要快上百倍。
等高成再次挡开飞剑,向那六个道士望去,才知他们不知何时排成了一条直线,双手紧贴前人后背,竟将法力度给了排在最前的一人,以六人之力共同驱使飞剑。
而这时为首的道人已经跳上了马车,高成见了虽焦急万分,可奈何飞剑不好对付,他根本无法再分心去对付为首的道人,只能盼花菲能出其不意,刺伤为首道人。
车内的龚花菲反手握住袖内的匕首,从为首道人一踏上车板,她便明白到这些人不是高成一人可以对付的了,于是早做好准备,只要车帘一动,她便刺出匕首。
却不料为首道人早有防备,竟不用手挑开车帘,而是猛的推出一掌,打出一道强劲的掌风,将车帘给掀了起来。
龚花菲半蹲准备刺出的动作净收为首道人眼底,知道无法再出其不意,可她还是猛的向外一弹,刺向了为首道人。
为首道人绝对是个高手,只见他身子往旁边一侧,接着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浮尘,一扫就缠在了龚花菲握刀的手臂,再向外一带,龚花菲就再也控制不了身形,向马车外飞出。
不过最后她停在了马车的边缘,因为为首道人及时撤走缠在她手腕的浮尘,改缠在了她的腰间,然后往后一托,便稳住了龚花菲向外倾倒的身形。
“姑娘莫怕,贫道只想看看车内是否有我们要找的人而已。”为首道人将龚花菲拉回,将浮尘在她面前一扫,她便如石化般再也动不了了。
龚少阳看大姐被制住,大急之下想要跳起来与老道拼命,却被龚花菲叫住道:“三弟别动,这道士只让我无法动弹,却没有伤害我,应该没有歹意。”
龚少阳见大姐还能说话,为首道人确实也没伤害她,便没爬起来,依然躺在马车中,对那道士吼道:“马车内就我一人,你看见了就快放了我姐。”
为首道人早看清了车内的情况,知晓只有他们姐弟两人,不过龚少阳盖着的被单边却拱起一块,不免狐疑道:“你旁边的被单子下是不是还藏了一个?”
“吱吱吱”一个毛茸茸的头从被单里钻出来,先是看向龚少阳,然后又看向为首道人和龚花菲,接着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摸了摸头,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似地,憨憨的裹在被单里。
“你看见了,是我的灵猴睡在边上,并没有你想找的人。”
龚少阳见为首道士还有些狐疑,想过来翻开被单看个究竟,便立刻掏出胸口的项链,警告他道:
“我可告诉你,我救过你们门派三仙二老中的玄法真人,这就是他为了报答我而留给我挡灾的灵石,而我则因救他损了阳气,得了重病,不能吹风,若你执意要掀开我的被子,害我病情加重,我一定去太清门告你一状,看看玄****如何处置你这个得罪他救命恩人的人。”
龚少阳怕刚才的话震不住为首道人,又说道:“玄法真人看得起我,与我相约一年后在太清门见,说不得我会因为有恩与他,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到时候我便成了太清门的人,若你今天定要让我病情加重,除非你杀了我,不然等我到了太清门,一定处处与你为难。”
为首道人似乎被震住了,并没进入马车掀他的被单,不仅如此,竟还解开了定住龚花菲的法术,说道:“原来你就是龚家的那个小子。”
“既然你认得我,那还不叫你的人住手。”车帘被掀开,龚少阳早就看见了外面的情况,大姐夫被那柄飞来飞去的飞剑打得很是狼狈,不免有些焦急。
“都停手。”为首道人跳下马车,然后对高成施了一礼道:“误会误会,我并不知晓你们是送龚家小公子的人,所以才会出手,还请这位兄台不要生气,我们这就速速离去。”
七个道士说走就走,竟然一点不废话,不一会就消失在前方道路的黑暗中。
高成知道三弟透露了身份,隐隐猜出道士离开的缘由,却什么也没有说,跳上马车继续门头赶路。
“大姐夫,尽量别和他们走一条道,我怕他们发现不对,还会回来。”龚少阳强忍着尿骚味,将女孩从自己身下挪出来躺好。
原来他竟用身体盖住了女孩,又让灵猴故布疑阵,才让为首道士没有发现,不过那股尿骚味多半被为首道人闻见了,只要他下细一想,说不准就想到他用尿在镇压女孩体内的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