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你别怕呀,听到没有?
好吧。
哈,小可爱,这么快就笑了啊!
我在尚熙的保护下离开校门前的网吧,坐上了去南门的公车。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坐在车上时我一次又一次地想上厕所,难受死了。就算尚熙再怎么给我壮胆,我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没办法,害怕是我的本能嘛!我只觉得心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大义凛然地一点点向南门靠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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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家伙让我怎么喊他的名字来着?他的名字……是金--恩--谦吧?金恩谦……金恩谦!真的要喊吗?可是,要我在南门,而且又是在中央剧场门前莫名其妙地喊一声金恩谦?没搞错吧?不要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无理要求!我感觉自己的腿在微微地颤抖。
我动员起所有脑细胞,拼命思考着该如何度过这次劫难,可头脑中却一直挥不去一个声音:小丫头,大哥我是个狠角色哦。那种感觉好奇怪,好像有人不断在我耳边小声嘀咕着尹宰英,据说那个人很可怕一样。来往于中央剧场门前的人多得数不清,今天大家是不是都跟我过不去,特地约好了来看我出丑啊?一想到这儿,我沮丧得直想哭。搞了半天那个神秘人是因为预料到了这一点才把我叫到这里来啊!唉,倒霉!
宰英,你真的准备喊吗?
尚熙话音未落,我那不听指挥的嘴唇已经开始运动了。啊,不要啊!我真恨透了这张嘴。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保命的其他选择了。
金恩谦!
我这么一喊,尚熙这没良心的竟然在一旁开始取笑我。没良心的家伙!人家实在不想死嘛,除了喊喊了事,还有其他办法吗?!
金恩谦大人,小的按您的吩咐喊得超级敬业呢,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金恩谦!
哈哈哈!
一阵刺耳的笑声随即传了过来。我循声望去,只见声源是中央剧场台阶上站着的一群十多岁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都穿着学校的制服。哼,什么嘛!这算什么?一共有几个人?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取笑我?一时间我深刻理解了丢脸的含义,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居然沦落到了被一群十多岁的小毛孩儿取笑的地步!天地无情啊,我越发觉得对不起月光女神。
宰英,你说那个叫金恩谦的会不会就在那群孩子里面啊?
听了尚熙的话,我浑身的血液顿时开始倒流。
你,你是说把我吓得半死的可能是个高中生?
嗯,好像就是这样。我说什么来着,告诉过你不用怕吧!
真丢脸!一群十几岁小毛孩儿的恶作剧居然让我紧张成那副德行?因为我是个狠角色哦一句话就那么恐惧和绝望?拜托,我今年二十岁了,我……已经二十岁了耶!我顿时怒上心头,气势汹汹地向他们面前走去。
那群小毛孩儿看着我哧哧地笑着。不,不只是笑那么简单,他们分明是在嘲笑我。拜托!我心中暗喊。就在那个瞬间,我已经不再是我,不再是尹宰英了。我,我是相扑选手!我是举重运动员!我是大力士!对,现在的我已经脱胎换骨,和那个没种的尹宰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们这些王八蛋!
我攥拳咬牙试着耍狠,可牙缝里却莫名其妙地冒出了王八蛋这个不着边儿的词。不管怎么说,这应该算我表现最完美的一次骂人大挑战。面对我的凛然正气,这些家伙总该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罪过,也总该痛思悔改了吧。
青少年暴力近期严重升级,逃学的学生数量呈增加趋势。
十几岁的青少年大多组成暴力团伙进行活动……
突然,我的耳边响起了新闻播音员的声音。糟了,我怎么会,怎么会骂出口之后才想起来呢?那群家伙看上去人数大于十,我该怎么办?他们该不会是至尊派、一进会之类的恶性团伙吧?要是那样我也太衰了吧?嗯,不会啦。我拼命告诉自己要镇静,他们应该不是那种人,但早就短路了的脑子根本不听使唤。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又能怎么样呢?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也好,那就豁出去算了。如果这群小混混真的准备取我性命,我大不了来个英勇就义!
可这些家伙却没有要把我怎么样的意思,而是有的趴在原地,有的扑到墙上大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前仰后合,像看了什么喜剧表演一样。搞什么嘛,破坏气氛!
哎,看见没有?笑死我了!那表情也太搞笑了一点儿吧?
哈,是太搞笑了。恩谦果然有眼光!
谁说不是啊,爆笑版。
我气,我气,我气炸了肺。
这些人实在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尚熙,你力气是不是很大?帮我痛扁他们一顿,好不好?我自己动手好像还差点儿。尚熙,一定要帮我杀了他们,求你了!
哈哈哈,太搞笑了!笑死我了,哈哈!
尚熙!你死党我已经气短胸闷到了爆炸的边缘,你,你还笑?
我只好迁怒于尚熙。这时,一个男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这人又是谁,也是来取笑我的?我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胸部要爆炸?
什,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胸部要是真爆炸了可难办啰,胸部是女人的生命哦。
你说什么?
胸部是女人的生命。
什么?
只有性感的女人才能让男人热血沸腾嘛。
你是谁?
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把爆炸的胸部复原的。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帮我把爆炸的胸部复原……什么跟什么嘛。
嘿!
说话古里古怪的男孩突然把我扛了起来。天哪,我的天哪!这太奇怪了!真不敢相信!
尚熙,这人疯了吧!尚熙,尚熙!
上帝,救救我!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趁弟弟睡觉时掐他们的脸了。宰德和宰植每天都调皮得过头,我是实在烦得受不了才会偶尔为之。上帝,我向您忏悔!
我可没疯,正常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