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
“父亲,向来这大门大户人家的管家,都是上交全家身契以示衷心的。唯独陈银花是个例外。”宋尔雅暗加施力,“女儿最近常听坊间风语,说女儿长得狐媚。想想家里这些个奴才,如今终于觉得问题出在哪儿。”
此话戳中平津侯最在意的地方。他平津侯自问对女儿教养的得当,竟有人对女儿传些不干不净的谣言。而坊间百姓是鲜有见过闺中女子容貌的,若不是家中有了不像样的人到处学舌……
权衡利弊是在朝为官最需要在意的学问。侯爷不出意料,很快地允了。
宋尔雅也似不意外,似是早已对此事志在必得。
秋姑姑办事得力,更重要的是秋姑姑不像她,作为侯府小姐只可以贤淑一面示人。她软硬使得,可端起架子与人说理,也自可放下身份与人撒泼。拿下陈银花这么一个女人,完全不在话下。况且她又跟着清河郡主多年,要做什么,宋七必然还得敬她三分。
就凭这,虽然只是妾室,却分明是一手掌权的正妻,够膈应人了。
侯爷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对女儿的智慧很是赞许,却又总觉得女儿这样做有哪里不对。但想来想去具体是哪儿不对,却又似乎说不出来。看着她耳珠儿粉粉小脸儿盈盈的样子,转瞬又忽然想起她过些日子就要嫁给瑞王,登时更加不是滋味。
“父亲可还有烦恼之事?”宋尔雅见父亲少有的心不在焉,不由得问。
“也无太要紧的事。”侯爷叹了口气,犹豫了一番,终于提起前些日子的事,“尔雅,为父对不起你。只是朝中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