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牧罗笙半响都没有一个反应,
梁言不敢看牧罗笙的眼睛,她竟然有点担心牧罗笙会怎么想她,她是不是也成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人,连自己的父母都不闻不问。
牧罗笙将梁言这些细微的动作都看在眼里,看着她不安的眼神,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看着梁言的眼睛更是增添了几分怜惜,心疼。
“阿言,你没有错,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不要去,如果你想去,我就陪你。”
牧罗笙之前只觉得是不是梁言生性如此,可竟然不知道她的童年是这般的心酸,幸好,幸好阿言并没有自暴自弃,幸好阿言还是这般的阳光健康。
梁言没有说话,静静的靠在牧罗笙的肩膀之上,过了好久,她才抬起眼睛,看着牧罗笙,
“你陪我回去,好吗?”终究还是做不到如她父母那般的冷血,始终还是做不到如她自己想象当中的那般狠心。
牧罗笙轻抚着她微微蹙着的眉头,很坚定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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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个人很早就买了票,九点半的时候回到了M市。
他们来到了医院,透过房间门,看到病房里中间的那号床,一个妇女正在给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喂水,很温馨,很充满爱意的一幕,看得出来妇女和男人之间的相处是那般的自然和谐。
然而,隔壁的一床,躺着一个男人,在打着点滴,面目没有表情的看着天花板,从阳台里走进来一个妇女,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视线有一瞬间看向门口,看向梁言这里。
幸好梁言躲得快,没有被她看到。
梁言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可不曾料想,门被打开,妇女走出来,看到是梁言,愣了一愣,然后就忍不住的啐了一口,“真是扫把星!你来这里干嘛,还闲你爸病得不够重?”
梁言没有表情,对于这样子的情况,她早就已经习惯。
不说自己的内心毫无起伏,简直算是麻木到已经没有了知觉。
牧罗笙作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觉得这样子的话怎么说的出来?更何况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女儿,怎么可以因为迷信的封建思想,而将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一个人的身上,更何况这些事情的发生根本就与梁言无关,如今切身的体会到了作为母亲的,居然这样子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他简直是觉得匪夷所思。
牧罗笙将手搭在梁言的肩上,加紧了力道,看着梁言的母亲。
“阿姨,你这话未免有点过分了,”牧罗笙看着她是这样子的人,也就懒的看在梁言的份上用尊敬的用语了。
张雪仪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半头的男人,还如此亲密的搭着梁言的肩膀,张雪仪的眼中的鄙夷之意越发的明显,似乎见到梁言这样子是多么令人感到摒弃的场景。
冷嘲热讽的开口,
“关你什么事情,你是谁?瞧你长得像模像样的,不会是这丫头的新客人吧?嗯?”
其实张雪仪从来不相信梁言真的是靠画画就能赚钱,之前偶然见过梁言和林文东一起走在一起,还有见过她有一次摔倒,身边有个地中海模样的男人扶住她,眼里的那点意思她可是看得很清楚。
然后就自己一个劲的在猜测,梁言难不成也是像现在社会上流行的**女?在自己猜测每次从梁洛那里拿到她的伙食费的时候,就愈发的肯定。
这会子又看到一个男人长得还挺不错的样子,和梁言一起出现在这里。她更是以为是梁言的恩客,真是不知道张雪仪的脑洞是怎么开的,竟然会猜测甚至肯定梁言是那种女人,难不成这样子会让她觉得很开
心?
牧罗笙也被她这句话给震到了,似乎没有想到梁言的母亲竟然会这样子去想自己的女儿,这样子她会很开心吗?这样子的母亲也太可怕了,牧罗笙似乎察觉到怀中的梁言僵硬了一下,一个眼神扫过去,张雪仪便没有再说话,只是愣了愣,然后啐了一口,“呸,有什么了不起的。”然后就又走回病房里。
牧罗笙带着梁言往医院外面走。
来到医院的一处草地,轻声抚慰着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