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两日,都没有出现任何事情,小青和那婆子依旧每日侍奉在冬竹身边,但她们都知道,这事断断没有结束。
柳瑟瑟和冬竹整日窝在房里,或闲聊或做着刺绣,她们的身子倒也好得七七八八。不知是上头的安排还是什么,冬竹这两日房里并没有来客人。
“九姑娘,董妈妈让柳姑娘过去一趟,”这日午后,她们刚用完膳准备一同小憩一会,那婆子就来唤道。
冬竹看了那婆子一眼,“六婆子,董妈妈可说了什么事没有?”
六婆子回道:“董妈妈没说,只是叫奴婢领了柳姑娘赶紧过去。”
柳瑟瑟给了冬竹一个安慰的眼神,“我没事,你先好好歇着。”
柳瑟瑟跟着六婆子走到了一处院子,入眼便是一个华丽的垂花门,垂花门前立着几个婆子。
那几个婆子一见六婆子过来,也不待她进门,就上前领走了柳瑟瑟。
柳瑟瑟跟着几个婆子向里走,内心也是怦怦直跳,她不明白董妈妈为何要叫她过来。入了屋子,董妈妈正在一名婆子的伺候下用饭。玉质的碗筷,好不优雅。
柳瑟瑟恭敬地站在一旁,也不开口只是默默等待着。
这顿饭董妈妈用了良久,用完后又仔细净了净手,好似才见着柳瑟瑟一般,“你来了,随意坐下吧。”
柳瑟瑟见董妈妈不像是说假话,便顺从地在下手位置坐了下来,“董妈妈好。”
董妈妈轻轻应了声,拿了盏茶慢慢饮着,实际上在观察着柳瑟瑟。这女子周身的气度不似小户人家出来的,虽相貌毁了但是或许真会些琴棋书画,那么这件事或许真的可成。
“我瞧着你倒不像是被卖进来的,你原先家里在哪?”董妈妈终于放下茶盏。
“妈妈说得对,我是遇上了奸人,才无辜进了这里。”
“哦,是吗?”董妈妈猛地放下茶盏,“你可知错?”
柳瑟瑟低下头,知道这董妈妈是怒了,“我知错了,不管冬竹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那位王大人,现在如何了?”
王大人头上的伤口柳瑟瑟是瞧见了的,虽然伤口大却并不深,应该不会致命,况且六婆子又救得及时。
“这王大人可是我们怡香楼的常客,如今你们这样一闹,可知让我们损失多少吗?上头怪罪下来谁能承担!”
柳瑟瑟默不作声,她知道董妈妈一定还有话要说。
果然董妈妈眯了眯眼,“我们怡香楼也有怡香楼的规矩,这样吧你和冬竹每人杖责三十,扔出楼去,你可服?”
柳瑟瑟一听,吓了一跳。她们女子身子本就弱,现在还是有伤未好,要是再打三十可不是要了她们的命。她急忙说道:“求妈妈帮帮我们,我知道妈妈是帮得了我们的,事出无奈,请妈妈想想法子。”
说着柳瑟瑟站起身来,她不习惯跪人,但是有求于人还是要做足姿态。
董妈妈瞧着她,面色不悦但也未表现在脸上,反而是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你可会吟诗抚琴?”
“会。”
“会就好,”董妈妈唤过一个婆子,“去喊苏妈妈来,把她带去四小姐处瞧一瞧。”
苏妈妈很快就打着笑脸过来了,很快就把柳瑟瑟给领去了四姑娘处。一路上柳瑟瑟问了苏妈妈多次,苏妈妈只淡淡地回了句听四姑娘吩咐便不再理会她。
柳瑟瑟进了屋子,见四姑娘正躺在床榻上,床帘紧紧遮着,一名侍女站在一边。
“咳咳,是柳姑娘吧,”四姑娘碧莲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是,”柳瑟瑟应了声。
碧莲靠着床用枕头垫在了身后,“有件事要麻烦姑娘,你知道的我近来染上了风寒,可明日晚上我要出台表演,很多常客都会来捧场,所以我怕…”
“你是想让我代你表演?”
碧莲点了下头,“只需隔着纱幔抚琴一曲,如果有人出了对子你随意对上一对便可,你觉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