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一极宽敞奢华的房间里,轻纱薄幔间身着翠羽纱裙的女子妖娆妩媚,时不时听到女子的娇媚声,而后燕时显哈哈大笑,好不快活。
门推开,黎蓁敞襟广袖如弱柳般立在门口,太子燕时显迎着光线眯了眼道:“黎蓁?”
黎蓁缓缓踏进屋里:“殿下好兴致啊。”
燕时显有些得意笑:“有你在,本宫何惧之有,须尽欢时且尽欢,多思无益。”
黎蓁上前斟满酒递给燕时显:“殿下说的极是,陛下命御史台、刑部侍郎、大理寺卿‘大三司使’协助殿下审查此事,西域使臣那边,恐必会有所作为,太子要如何?”
燕时显冷哼一声:“那本宫就看看,他还能有什么花样。”
夜近亥时,灯火昏明,燕时显怀里倚着个舞姬,脸上醉熏熏已经没了理智。突然进来个绝色的少女,冷冷的瞥一眼燕时显道:“都出去。”
那些舞姬虽仗着燕时显平日里颇有些自恃不凡,但见这少女如此胆量敢在太子面前放肆,太子又没说什么,一时也拿不准注意。
太子怀里的舞姬唤道:“太子殿下。”
“嗯?”燕时显迷迷糊糊的应声,看见少女皱了皱眉,一时也想不起是谁,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上前将燕时显怀里的舞姬拉出来,扶了燕时显起来,轻声在他耳边道:“伺候殿下歇息如何?”
“好……嗝,好啊。”燕时显美色当前,晕晕乎乎的由着少女带着他走。
东宫寝殿内,少女打发了婢女,关了门将醉鬼似的燕时显丢在朱色掐丝捻花的地毯上,自顾自的在一旁凳子上坐下。燕时显挨上毯子,撑不住酒意昏昏欲睡。
不多时一旁紫纱绣花的屏风处传来“咄咄”的声音。要不是殿里安静,这么轻的声音根本很难听到。少女起身来到屏风处,将屏风移开,在墙壁上搁置些玩物的多宝阁架子上摸了摸。眼前尽然打开一道暗门,门口处有微弱的光亮。少女道:“出来吧。”
从里面出来个黑衣男子,蒙着脸看不清容貌,男子看了眼睡着的燕时显,满意的看了眼少女。一招手,从暗道里出来四五个妖艳妩媚的女子,黑色的披风下穿着一层薄纱,风情的很。
少女对那几个女子吩咐道:“今晚就使出你们所有的本事,把他给伺候好了。”
几个女子应道:“是。”
燕时显听见声音动了动道:“来人呐,本宫口渴了。”
少女与那男子对视一眼,迅速撤进暗道中,留下的女子两个上前一个倒水一个扶着燕时显往里屋里去。后面三个看着关闭了的暗门,将屏风挪回原处才跟着进去。
东宫外一高一矮两个黑影,矮一点的身材纤弱,应该是个女子。脚步匆匆的离开。高一点的脚步极轻,匆匆往宫里去,一会儿便没了身影。
大约一炷香左右,明晃晃的火把照亮了东宫,楼靖指挥着羽林卫迅速的安围了东宫。东宫的首领太监林溏一脸不知所谓的开了门,看见楼靖上前道:“楼靖这是什么意思?深更半夜还有公干?”
楼靖扶着腰间的大刀,不客气的道:“皇上有令,搜查东宫。”
楼靖手一挥,身后的羽林卫就要往里进。林溏慌了神,赶忙拦住:“哎,楼将军这话怎么讲,这里是东宫,太子还在里面歇着呢,岂是你们随便放肆的地方。”
羽林卫后面一道洪亮的声音道:“朕的旨意,谁敢不从?”皇上从后面出来,怒目看着林溏:“这等奴才胆敢抗旨不遵,来人拖出去。”
林溏看见皇上时早就吓蒙了,此时更是腿一软,任由人拖着走。楼靖带着羽林卫冲进东宫,后面跟着皇上进来的还有御史大夫瞿路。
门外婢女早已吓得语无伦次,屋内女子妩媚的嬉笑声,皇上阴沉着脸站在院里,闭了闭眼:“给朕把这个孽障揪出来。”
楼靖带着人撞开门,屋里罗帐散落,舞姬扭着腰妩媚至极的围着中间一脸痴迷的太子。燕时显见着楼靖还笑着:“楼,楼将军,快,给楼将军倒酒。”
两个舞姬似是无视门外的众人,扭着腰就要攀上楼靖的身体,楼靖一惊慌忙躲开。那两个舞姬见楼靖躲开,继而舞得越加妩媚妖娆,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心智不清明。
瞿路大惊:“不好,是媚术!”
楼靖心神一凛,一掌就将面前的女子拍倒,见其她几个还纠缠着太子,连忙上前将舞姬打昏,拉着太子出去。
燕时显还抓着楼靖的胳臂打着酒嗝:“楼,楼将军,来,喝,喝酒。”
“混账!”皇上怒气冲冲的上前一巴掌就扇在燕时显脸上,院里聚集了大队的羽林卫加上东宫的侍卫和婢女奴才,况且楼靖和瞿路还是臣子,皇上在下人面前打了太子的脸,往后再见谁也不好意思。
瞿路上前劝慰:“陛下息怒,还是先请太医来解了太子的酒吧。”
皇上怒气未消,指着屋里昏倒的舞姬:“将这些龌龊的东西关起来,严查东宫,再有此类一律关押起来,务必严查。”
瞿路和楼靖道:“臣遵旨。”
太子一脸茫然的跌坐在地上,哪里还有一丝太子的威仪,皇上厌恶的踢了一脚燕时显:“东宫任何人没有朕的准许不准离开一步,太子酒醒后带来见朕。”
皇上身边跟着的首领太监耿进忠小声道:“陛下,东宫的首领太监已经被打杀了。”
皇上挥挥手:“楼靖留下来看着。”
楼靖领命吩咐人将太子连拖带架的带回屋里,东宫一应下人全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云郡王府的汀兰阁,燕时书和云若音坐在榻上下棋,青萝坐在一旁打着盹。半开着的窗外偶尔吹过一丝风,将灯火吹的左摇右晃,青萝打个冷颤起身拿了披风给云若音披上。
云若音看了眼棋盘笑道:“我赢了。”
燕时书不满的瞥一眼:“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窗外一白鸽扑扇着翅膀落在窗棂上,瞪着圆圆的眼睛瞅着燕时书。云若音好笑的拍拍手:“过来。”
白鸽又瞅了瞅云若音才飞到桌上,燕时书气恼不已:“连个小畜生都和你一个德行,思虑心太重,也不怕老的快。”
云若音瞪一眼燕时书,将绑在白鸽腿上的字条抽出来,笑着递给燕时书:“我说我赢了,这回你该信了吧!”
燕时书看了眼字条,上面写着“东宫行乱,太子无德已被禁足,楼、瞿奉旨查案。”
云若音看了看燕时书蹙眉的样子,又像往日似得淡淡的道:“太后中毒,西域一事三司会审没了太子,皇上说不定会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