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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化虚为实

“丫头,怎么不快尝尝,今儿可是做了你最爱的甜粥,里面还放了红枣、干莲子、枸杞子……”说到这,沈妈的声音突然减小,神情中带着略显夸张的兴奋“还含着一株地锦草,到底是无限接近一品的珍贵药草,丫头,这次你可是有福了。”

地锦草性平,味辛,药草所含的白色**,只需尝丁点便觉浑身清凉,似头脑也清晰很多,无论是苦读,还是修炼前用上一些总是有好处的。

似不经意打量了沈妈一眼,徐璐低沉的话语传出:“沈妈,为何这几天的饭菜一下子变得可口了?”

这还盼着小丫头喝粥呢,等了好半刻,却是等来了这句话,乍然一听,沈妈的神色有些微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还佯装生气道:“你这孩子,怎么又提起了这事,是白颖小姐,也就是你名义上的姐姐,前些日子也不知从哪听说了你的清瘦模样,一时心疼之下,遣人送来了不少好东西,这不赶忙给你改善伙食了。”

对!就是这样!这丫头的现状比起那些世俗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来还不如,整天被困在这苦闷的房间里,随便给她塞一个事实,这事也就过去了,就算真的计较起来,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又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来。

强行按下心底的愧疚,忘掉徐璐过往的纯真笑容,再想想自身的情况,沈妈狠心说道,话语越来越溜,到最后竟似有了不耐烦,她本就心虚,偏一向少言的徐璐还一问再问。

低下的头,额前的发,让人看不清徐璐眼底的色彩,吃了一口甜粥,软软糯糯的,带有淡淡的清甜,让人忍不住想尝第二口。

“那沈妈,你说,人为什么总会变呢?”话语很低,如同清风的呢喃,似有一种不解的迷茫,但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却是那样清晰入耳。

这话一出口,沈妈顿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此时徐璐恰好抬头,她似从那深邃的眼底看到了一晃而过的讽刺,可待她再仔细瞧去时,哪里还有冷静的眼眸,分明还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莫非真是心虚过头?沈妈状似自然地抹了一把额头,臂上传来的湿湿的粘滑感,无情地提醒着她冷汗涔涔的事实,心慌之下,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了。

徐璐好似也忘了这回事,或者根本没期待过沈妈的回答,她乖巧地坐着,柔顺的头发披散,安静地吃着甜粥,明明阳光没有透过窗棂,沈妈却觉她的脸庞上有了光彩……一勺一勺,渐渐的那碗见了底,竟是一点不剩,不见的是甜粥,也是昔日的情分。

沈妈走了,带着一丝惊疑,可笑的是明明眼前只是一个半大不熟的女孩,这惊疑也不知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凝视着沈妈离去的背影,徐璐嘴角扯出一抹自嘲,前世记忆中那个会眼露淡淡疼惜的沈妈,那影子也终是淡了。

前世半点不曾怀疑到沈妈身上,到底是因着幼龄、阅历不足,还是因着将其视作了最后的依靠,关于这一点,徐璐不想深究了,无关紧要的人,怎值得为其再多费心神!沈妈,既选择翻脸,休怪我无情!

冷冽的幽芒在徐璐眼中一闪而过,绷着一张小脸,徐璐走到那暗红色的门口,正是瞌睡时,送来的枕头岂能不要,在心底回忆了一番沈妈的动作,此刻毫不犹豫伸手,一笔画出,初时还有一点生涩之感,但第二笔出现时,已然无丝毫沉滞,一气呵成,融会贯通,奇异的轨迹被完美的再现出来。

但几息之后,那暗红色的大门依旧挺立在那,没有一点要变化的迹象,对此徐璐没有丝毫的意外,她还没有进入蒙光期的应光阶段,天地之光,尚未能融于身体之中,就算有极品元光石在身旁,徐璐也只能望而兴叹,汲取不了丝毫力量,何谈施展!

若是真出现了白色光圈,自己一定会瞪圆眼睛,感叹一声:见鬼了。而若是阿火苏醒着的话,则会兴奋地叫一声:人品呀!徐璐很认真的想了想,恩,大抵就是这种情况了,想完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徐璐静下心来又描画了两次,确保了熟于心,但看着眼前的纯色木板呆愣着一动不动,果然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的。

就在徐璐准备去窗口处已“蜗牛”的速度来适应光时,她的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荒诞的想法,虽说体内空空如也,半点光能都没有,但她有灵魂力呀。灵魂力也就是精神力,在渊星大陆上,关于精神力方面的秘籍相当罕见,徐璐前世也只是机缘巧合下得到过一本,那是一本灰色秘籍,上面没有一纹脉络。

灰色是不入品的象征,但凡入品秘籍,皆是淡红、淡橙、淡黄、淡绿、淡蓝、浅靛、浅紫之色,其中在书的左上角又绘有纹脉,纹脉亦有白、银、金之区别,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秘籍分七层,一书分七纹,一纹有三彩”。但就是那样的一本无名精神秘籍,却是叫众人捧上了天,让人不得不感叹其珍贵程度。

定了定心,徐璐的眉头微皱,那灰色秘籍上只有两种技能,其一御物,这点很好理解,无非是将精神力寄于外物之上,使其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就是光能的运用熟练到一定境界也能做到,只是远非精神力那般灵活,在速度,攻击方面也是大有不如。

另外一点则是俗称的灵魂攻击,与气势上的威慑有些类似,只是并非华而无实,而是有了物理上的实质攻击,且这伤不显其外,疗养起来更是费神费力。

蹙眉,仍是蹙眉,巴掌大的小脸似都纠结到一块去了,徐璐苦笑,要想以精神力替代光能,使其汇聚指尖,那就须得精神力实质化,可这又哪是这般容易做到的,前世尚且不能,就凭现在瘦弱之躯?

小手习惯性地握住了脖子前的环形玉坠,触手冰凉润滑,徐璐淡笑了一声,也不能就因此轻易放弃尝试呀,那可不是自己的风格。闭上眼,微调了呼吸,灵魂力超越前世巅峰,也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精神力无形却要化有形,如同蒸气成水,要么降温,要么压缩,徐璐自然是采取后者,先是将一缕精神力延伸附着在指尖之上,固有的空间开始缩小,这一过程极其缓慢,费心神还在其次,谨慎方可驶得万年船。

很快,徐璐的额头就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本就是苍白如水的面容,这一下更是惨白,唯有一双眼灵动,里面有种不服输的倔强。以灵魂力挤压灵魂力,做起来总有种怪怪的味道,但徐璐此刻也顾及不到那些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足足一盏茶功夫,那一缕精神力终是缩小了一丝,徐璐眼神顿时一亮,心神为之一松,陡时精神力就如同脱缰的野马恣意张扬了,这下可好,刚付出的努力全白费了,徐璐也不由得暗恼,不过更多的却是兴奋,毕竟有了良好的开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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