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电梯时,我直盯着手中的早餐发呆,往昔他与我的种种不自觉便于脑中浮现。
犹记那日|我先下了车,站在灯火昏暗的路灯下等他付钱,那时的他似乎还未声名大噪,他未刻意乔装,只是略用围巾遮了遮脸,很快那司机收了钱便走了。之后他拉着我的手,微凉的温度自手套缓缓渗入我内心,使我微微一颤,一路自己便一直愣愣地盯着我们相握的手,任由他牵着我慢慢行至半山腰。
那是新开发的度假村,正逢他前几日有部戏刚杀青,而他并非主角,也就得了空带我来瞧瞧。
我们沿着青石板砌成的台阶,走了约莫半小时,才依稀可见木制的房屋,其中星星点点昏黄的灯火亮着,显得格外温馨怡人!
“今非,今晚我们要在这过夜吗?”我微使力拽了拽他的手。
他收回正要向前迈进的脚,回头看我,缓了口气:“是的!不方便?”
我稍有不自在地抓抓衣角,似是能预感今晚逃不过被吃的命运,眼眸低垂,脸上布满可疑的红云,许久才摇摇头。那时刚毕业的我们在此之前最多不过牵手、接吻,也并不是法式热吻。
“走吧!”他拽着我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地拉着我直奔目的地。
因这不是市区且地处半山腰,温度会低些、风也会大些。我缩着颈子,一手抓着领子,小跑跟着他,不至于他总是要放缓脚步等我。
忽地我觉得脖子一暖,原是他将围巾与我一起分享了。那是我与他交往来他首次将自己的东西与我共用,不由地身子僵硬,抬眼诧异地望着他。
他微有不解地瞧瞧不再行走的我。
“谢谢!”我顿了顿,眼中溢满笑意,“谢谢你的围巾!”
楚今非微有不适地偏头,生硬地说着:“其实,与我一起时,你可以得寸进尺些,我不需一个对我惟命是从的佣人!”
今日他能说出这些话语,我是震惊的。自己一直以为我于他我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时便会逗逗的宠物,于是自己工作之余就兢兢业业地为他打理家务,就怕有天自己做得不够好被他遗弃;他于我,便是那天边的白月光,而我却不是他心上的朱砂痣。
时至今日,我才知在他面前我也可像一般女生般对他撒娇耍性子,只是将近两年的相处习惯使我之后还是无法放开自己。
我眼中含笑,悄无声息地敛起自己自卑的神情,小声应着:“以后,我会注意……”
“走吧!”他依旧牵着我,从未放松。
我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回头深深看了眼来时路,忽觉那灯火阑珊的深处似有谁在等我回首,而我迟迟想不出。
我傻笑着将脖颈上的围巾捂紧以防冷风灌入,实际是想多嗅嗅专属他的气息。
我想那刻我应是幸福的,至少那时自己不敢贪心,且轻易知足!
终于,我们在一家屋前止步。楚今非轻轻扣门,木质门传出的清脆响声在这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响亮,我瞅了瞅周围,潜意识向楚今非靠拢。
我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着他,发觉他嘴角似有似无地扬起,眼中透着股淡淡的柔光,我竟看呆了。
一贯冷淡薄凉的他,那晚似是给了我太多的惊喜,之后的他分手后除却分开的痛都有些记忆模糊。
不久,我们便听见屋内有开门的声响。
“您好,请进!”那人看了眼今非,便恭敬地向楚今非鞠了个躬,伸手引进我们。那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与我们老一辈差不多岁数,且应是住这有段时日了。
我原认为那不过是个普通民宿,也未多想。傻傻地跟着他后头东张西望,看看是否有些新颖的东西可满足我的好奇心。至于他们的谈话内容,除了住这的人唤她“徐姨”,其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