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昔时,是吧?”忽然有声音自邻桌而来,闻声应是位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沈和善,我也是新人上个月刚来。我是拍照的,偶尔客串记者,你呢?”
“编辑。”我转身看着她的眼说着。
“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你不会也是刚毕业吧?”她睁大眼眸,略有惊愕且期盼道。
我呆了会儿,轻摇头:“我毕业两年了。”
“啊?!是吗……”我瞧她先有些诧异后又略略失落,耷拉着脑袋,“我还以为咱俩同病相怜呢……不过,我懂你现在的感受,肯定是担心杨姐派给你较棘手的活儿、受前辈们剥削,这你都能放心,杨姐面上看着挺骇人的,可实际还是很体谅人的,我们的同事也是很和蔼的,不想某些公司前辈们喜欢随便欺负人。”
因为我刚来,并未有太多事儿要做,我也就认真听着她在唠嗑,顺便趁此了解些这儿的人与事,便于自己较快适应,虽然她知道得有限。
“你渴吗?”我见她这会儿总是咽口水,便觉得她现在应是口干舌燥了,毕竟说了大约半小时。她能说这么长时间,我还是有些惊讶的,她虽有很多都是听其他同事口述的,但皆和盘托出,我心里不由羡慕起她的单纯明了。
我看她呆愣着,也不待她回答就起身去茶水间帮她接了杯水,正转身时,不小心与后面的人相撞,我手中的纸杯已掉于地上,那人衣襟前有着滩水渍。
“孙昔时?”
我愣愣抬头,迎着那人略有惊慌的目光,细想着,可记忆里似乎并未有他的存在,怯怯问着:“我……认得你吗?”
“那是副总,元老级的,姓张单字默。”沈和善应是见这边出了事儿,急忙赶来想调解,却被我俩没头没脑地对话弄得有些懵,但也只是抬眸小心瞅瞅神情有点恍惚失落的张默,后凑近我耳畔轻声为我解答,“他是专管最后期刊审核,虽然我们这有总编,可许多成品都需经他之手,才能上交给杨姐过目,这一个月来我就见过他一次,你今天赚到了。”
我略有其事地点点头,深思着:听他刚才的语气定是认得我,且在我自我介绍时,他应是不在现场,不然,那会儿他就会有所反应。
待沈和善说完,我再细观他,眉毛浓密却不杂乱,眼睛深邃、鼻梁挺拔、嘴唇微厚,那肤色应是小麦色,透着健康的气息。端倪着,我还是未想到往昔的生活中有张默这人的出现,最后觉得总盯着他看有些不好,便收了目光,歉意地深鞠躬:“对不起!”
他只是轻轻嗯了声,未多做停留,接了杯水就面无表情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