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念雪一踏进王后宫里,放眼望去,两旁坐满了女人!
这是要开妇女会吗?架势和居委会的大妈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们要比大妈们好看了许多。一个个如豺狼虎豹盯着姬念雪,她就不信,她们还真能把她杀了不成。
“公主,在最上面的是王后,你得先去跟她行礼,之后再是燕宁夫人,青鸾夫人……”琴宓看了看殿里,还真是那样的,“燕宁夫人此刻没到,估计很快就来了。”
“知道了,交给我!”姬念雪拍了拍胸口,长吁一气,挤出一个别扭的微笑。
“念雪给母后请安!”姬念雪给王后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魏国王后一把拉过姬念雪的手,满眼都是无尽的疼爱。
“念雪见过青鸾夫人,陈美人,李美人……”姬念雪一一见过魏王的妃子,脸都笑得快僵硬了,“为何今日不见燕宁夫人?”
“燕宁夫人宫里传话说,身子不适。今日不能来了。”王后解释着,她的眼里始终隐约有种担忧,因为她越过得好,在这个风起云涌的王宫里面就会有更多的人威胁到她。
“看来你的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听说云漓上仙来看过你了,还是他为你治疗好的?”赵美人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姬念雪浑身都不舒服。
“回赵美人,是的!师父来过了。”但是很久她的脸上又挂起微笑,“念雪知道赵美人喜爱香稣饼,今日特意奉上,愿美人不要嫌弃!”
赵美人原是想好好欺负她一番的,但一听到“香稣饼”三字,就一改态度:“想不到雪公主比以前更懂事了!”
呼,好险,差一点赵美人就要欺负她了,这么多女人,纵使有王后在,她也会如坐针毡。
“你的命运连着我们魏国的命运,或许这仅仅是一个传说,但是在你的身上发生的事,让我们不得不去相信。”魏国王后起身走向窗外,望向了偌大的王宫,几乎看不到尽头,“唯有你好好活着,我们的魏国才会长久!”
“女儿知道。”姬念雪毕恭毕敬地答道,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她哪里知道她就是我们魏国的希望?前些日子,还故意到黑云崖求死!”一个声音从殿外飘了进来,不威不怒,不严不厉,可让人一听就怯懦了三分。
燕宁夫人!怎么办,她的弱点是什么?姬念雪一个劲儿的想,人一着急,就是什么点子也想不出。
“念雪拜见燕宁夫人!”姬念雪的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也不敢抬头看一看燕宁夫人。
“哼,起来吧。”
“你就是我们魏国的希望,却一而再的求死,是要置我魏国于何地?!”
姬念雪啊姬念雪,你怕了吗?你连回不回得去都不怕,还怕这些女人不成?“我在摔下山崖时,可看见了宫里一位阴险鸷毒之人,把我推了下去,我总得回去寻找关于她留下的蛛丝马迹。哪知那天路滑,我又摔下去了,不是我要置魏国于何地,是宫里有些人居心叵测,加害于我!”其实她也不确定是不是燕宁夫人母子干的,只记得琴宓曾说过,芢薇公主推她的。
燕宁夫人平展的眉毛,听到姬念雪的话,立刻变得竖了起来,她竟然没有失忆!万一她说出来了,该如何是好?“那你有找到线索吗?”
“线索嘛,自然是有的。不过,我这人不计较,母后从小就教诲我,大度!”
一听到姬念雪说找到了线索,燕宁夫人就狠狠捏了一把汗,恨不得现在就杀人灭口。她已再无心情待在这里,只盼望能尽快离开,再商对策。
“刚才真是有惊无险!真不知道,宫里的人是怎么在这察言观色的王宫里生活这么久的?”那完全就是一场现实版的宫心计,明明不想笑,却还要笑,虚伪,我才不会变得和她们一样的虚伪呢!
“公主这话你对奴婢说还行,但要这样,万一传到燕宁夫人耳里,又要掀起风浪。”琴宓垂着头,小心翼翼极了。
“你呀,就是步步谨慎,活得多没意思!像我这样,心中有什么不快,随便吐槽,你看我的脸都笑得起褶子了!”姬念雪揉着自己的鹅蛋儿脸庞。
琴宓也是笑笑,想要在宫里活命,一切都是违心之举:“奴婢可不敢。”
走着不久,看见前面便有声势浩大的队伍向姬念雪逼近,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眉毛弯弯如柳叶,身姿芊芊如娥蝶。头中云雾髻,耳旁明月珠,远远的便能嗅到她身上一股浓烈的玉兰香,一袭墨绿色的裘袍直垂到地,只是她的浓妆艳抹让姬念雪浑身都不自在。
“琴宓,前方的女子是?”
“回公主,是芢薇公主,奴才之前给您说过的,就是她把你推下水的!”
“哦,我知道了。”姬念雪略微点头,然后走向芢薇,毕恭毕敬地说:“妹妹,给姐姐请安。”
芢薇公主眼睛用余光斜看了姬念雪,没有好气地说:“念雪妹妹,别怪我这做姐姐的没有提醒你,听说你从山崖摔下以后,又生病一场。这出门可得提防着,别又摔坏了,叫我们公父心疼啊!”
琴宓就是看不顺眼芢薇不可一世的模样,惺惺作态,假仁假义:“芢薇公主,念雪公主可是长公主,你未免出言不逊,还有你见到我家公主应该行礼,却欺负我家公主,就不怕我告到王后面前?”
“呵,你一个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芢薇瞪大了眼睛,直视琴宓,要不是姬念雪在这里,真会动手打她,“行不行礼得看我的心情,本公主今日欠佳,想必妹妹不会怪罪姐姐吧?”
姬念雪本是好好与芢薇公主交谈的,却未曾想到她会言语如此刻薄,想必自己也不必与她再说些什么,她嘟了嘟嘴,嘴角立刻浮出一个弧度,学着她的语气:“无妨!谢姐姐关心,只是妹妹想说,姐姐出门可得注意自己的仪容,否则您吓到妹妹我了,又让我摔一跤,到时公父该怪罪的人恐怕就不是我了吧!”
“你,你……!”芢薇瞪大了眼睛,燃烧着怒火,恨不得立刻想让姬念雪从自己跟前消失,又气得连反驳的机会也没有,只好拂着衣袖,哼哼不平地走了。
姬念雪也不在意过多,她的脸上始终云描淡写,因为她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宫廷里面的争纷,没有手足之间的杀戮。可她一旦想到芢薇公主那张发怒的美人脸,又偷偷地在心里笑了好几次。
回到自己的宫殿以后,琴宓忍不住笑着说:“哈哈哈,好久都没有这样大快人心了!”
“琴宓,你也不至于这样高兴吧!”
“公主不知,平日里都是芢薇公主欺负咱们做奴才的,今日公主竟把芢薇公主气得吹眉瞪眼,让奴婢心生佩服!”
姬念雪俏皮的模仿芢薇公主的样子,又是引来一阵大笑,她原本也是无心的,可又惹得芢薇公主恼怒,让她有些不太自在:“今日我本是无意冒犯芢薇公主的,哪知会成那样?”
琴宓替姬念雪解了身上厚重的裘袍,放在炭火炉旁烘干潮湿的部分,还不忘提醒着:“公主今日怕是惹得芢薇公主失了身份,以后公主可得小心了,这宫里的人心谁都无法猜测。不知宫里又会有怎样的传言?”
姬念雪才不想那么多,她就是她自己,人心无法猜测,但她可以确定自己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