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不要怕,师父在!”玄云漓整整一夜都守候在姬念雪的身旁,他无论怎样呼唤她,也始终不见她从梦中醒来,只是梦中说着奇怪的话语,她哭泣着、紧张着,挣扎着。
“师父,救我!师父!”姬念雪仍是在大声的叫着玄云漓让他快些救她,他不知道睡梦中的姬念雪发生了何事,只好进入她的梦境之中。
她的睡梦中是一片荒芜,空气中呛人的狼烟和血腥味,她向来是见不得这些恐怖的场景的,如今这些竟出现在她的睡梦里,怪不得她会那样害怕,会拼命的挣扎,会哭泣。
令她害怕的是一个蒙面的女子,当玄云漓出现的那一刻,镂空的门缝中透过烁烁光芒,似有一股神奇的灵力,照射在蒙面女子的身上,立刻魂飞消失了。
“小雪,别怕,师父就在你的身边!”
“师父,魏国被灭国了!呜呜呜呜呜”姬念雪抱着玄云漓痛哭了起来。
“小雪,别怕,这是梦!”
“我亲眼看见公父、母亲大人,魏国百姓都已经惨死了,魏国被屠国了!”姬念雪激动地抱着玄云漓哭着说,“师父,你是不是安慰我才故意这样说的?”
玄云漓替姬念雪擦去满脸的泪花,轻声说道:“小雪别怕!你看看你身后。”
姬念雪将信将疑的转过身,看见之前的遍地横尸化为缕缕耀眼的光芒都随风消逝。
“小雪这只是一个梦,你要快点从梦中醒来。”
玄云漓出了姬念雪的梦境之中,一会儿以后,才见姬念雪缓缓睁开双眼,六神无主的将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当目光放在玄云漓的身上之际,她立刻从床上惊起,她还是忍不住抱着师父哭泣着,虽然她知道刚刚她经历的仅仅是一个梦而已,但是那样的感觉让她的心是前所未有的难过与疼痛,仿佛就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一样。
姬念雪拉着玄云漓的衣角,匆忙地问着:“师父,魏国被灭国了吗?”
“没有。”
“可是为何弟子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姬念雪一脸疑惑的挠了挠头,她接着问,“这个梦是不是暗示我最近魏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呢?”
玄云漓俯身轻轻认真的擦拭着她眼角挂着的晶莹剔透的泪花,一改往日的冷冷的语气,温柔的说着:“平日里你的压力太大了,所以便会有这样的感受。不要乱想了!”
“好吧!”姬念雪撅起她的小嘴唇,仍是处于无限的难过之中。她想从梦中发现一些暗示的信息,可是一旦想到血腥的画面,就让她的思路无法继续。
她低垂的眼帘里突然多出了一卷竹简,她抬起她深思的脑袋,带着满眼疑惑与惊讶地望向了玄云漓。
“这是昨晚你永元师伯给我的竹简,说是魏宫传来的,你看否?”
姬念雪一听是魏宫传来的竹简,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半信半疑地问着:“真的?”
玄云漓微微点头,他何时有欺骗她分毫,当然除了遗音琴一事以外,他自认为此生绝没有对她有欺骗,倘若说有欺骗,一切原因都是为了她、在乎他、保护她。
姬念雪喜出望外地接过玄云漓手中的竹简说:“看!”
“你看后便来灵曦阁找我,为师还有要事吩咐!”
“诺!”
姬念雪看着玄云漓转身离去的背影,欣喜地大声说道:“多谢师父!”
姬念雪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筒,取出信简,上面刻了许多文字:
念雪吾女,吾与汝分别一月有余矣!吾至爱汝!太白修仙实属不易,望顾之、念之。昔秦国卑懦,幽转数年,今强矣!其国为我国之患,定不能存!计与韩赵合兵伐秦。吾感上苍怜悯,赐吾爱女,眷魏百年。汝亦以魏为念,为魏人谋永福也。吾未尝以吾所志语汝,是吾不是处。然语之,又恐汝日日为吾担忧。扶惟珍摄
“公父给我的书简,原是魏国要与韩赵两国合兵攻打秦国,难怪我会做那样一个奇怪的梦!还好魏国无恙。”姬念雪抚摸着刚才在梦中颤抖的胸口,惊魂甫定许久。
“呀,师父刚才叫我看完书信以后就去灵曦阁,我却忘了!”姬念雪拍着自己迷糊的额头,埋怨自己的时常忘记要事。
她立刻洗漱好后匆匆忙忙地赶往灵曦阁,在门外姬念雪正想推开门进去,却不料听到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你打算瞒她多久?”
灵曦阁怎会有其他女子的声音?她驻足了脚步,女子与师父的谈话引起了她的好奇,“瞒谁?”她在心底问着自己,也像是在问着师父。她站在大梁一侧,细听屋里的声音。
“你是何意?”
“还有半年便是仙界比试,如今她的仙姿平平,如何在众弟子中取胜?还是你已打算将她逐出师门?重新换了徒弟?”
“什么,师父要将我逐出师门?”姬念雪的神情有些紧张,她的心恪生生的疼,仿佛自己丢了东西一样的难过与失落,“不,不会的,师父不会将我逐出师门的,我一定是听错了。”她再次将耳贴于门上,试图能听得更加清晰一些。
“无论结果如何,她只会是我的唯一徒弟。”
“永元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一旦她在仙剑比试中失败了,永元定会向天尊请旨,让你换了徒弟!”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她?”
“云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姬念雪了!为何你还要执意偏袒她?”
“无论她是否和以前一样,她都是小雪!”
“什么?”姬念雪的神情有惊讶,也有难过,“一个多月以后的倘若我输了仙剑比试,永元师伯要将我换掉?那时我就不能是师父的徒儿了,不行,我不能输。可是他们为何要说我不是以前的姬念雪了呢?难道我失忆以后就不再是姬念雪了吗?就不能成为师父的徒弟了吗?”
姬念雪蹲在墙角暗暗地哭泣,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位置会被其他人替代,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师父也不能是自己的师父。
一个人的懦弱终究是不能做任何事的,她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那样她的地位就不会被人代替,她就会是师父的唯一徒儿!一会儿她擦干眼泪,极力作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跑到灵曦阁,轻轻地敲着门。“师父,你在吗?”
门瞬间就被打开了,“进来吧!”
“师父,徒儿请求师父教我太白法术,我想在尽快的时间内恢复法力,守卫太白!承担起身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