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公子隐汇聚体内的灵力,五指如鹰爪子一样,卡在郭烈的头颅盖上,用力狠狠往下一按,几乎是毁了郭烈近两百年的修行。郭烈被公子隐甩到床榻一角,他口中的鲜血如奔涌的河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出,身体内加之受了尸毒,元气耗尽,再也无力反抗。
公子隐正到床榻抱起姬念雪,后背被人重重一击,如劈柴的疼痛感麻木他的神经:“你这小子,今日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他一挥右手,只见他的右手发出黑色的雾气。他连身后站着的是何人都没看清楚,竟一度以为是郭烈。
只见玄云漓的双臂一展,身后一个银白色圆球刹那间形成一道闪亮的雷电,迅猛地击向公子隐。与其说是击向,不如说是成千上万根银针射入公子隐的体内。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公子隐连一点儿防备也没有。
没错,那就是公子隐书房的毒针,玄云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要一根不剩的还给他!让他也尝尝尸毒之苦。虽然他早已是一个恶鬼,但如今所有的毒针刺入他的魂魄,让他的魂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灰飞烟灭。
“今日还不是你魂散之时,本尊暂且放过你!明日再提审,黑白无常!”
“在!”
“你俩将这孽障送回鬼门十八层地狱,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明日我将亲自提审!”
“谨遵云漓上仙差遣!”
刚才真的是有惊无险,若他迟来一步,姬念雪的心,应该被公子隐那个恶鬼掏得一干二净了吧。一夜耗战,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夜,天色已经朦胧,窗外的鸡鸣声又拉开了一天的崭新序幕。
玄云漓将尸毒的解药给姬念雪和郭烈服下。此次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他了,若非他时刻守候在姬念雪身旁,或许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玄云漓守在姬念雪的床头,看着她安安静静熟睡的样子,直到天亮。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姬念雪的眼睛,朦胧中她看到眼前熟悉的飘渺的身影。她拉住他的衣袂,鼻子一酸,眼角不由自主的淌出了几颗眼泪:“师父,我们还活着吗?”
玄云漓的眼里尽是满满的疼惜,用手摸了摸她的发髻,傻瓜,我们当然活着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
“徒儿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要死了,我就在梦中说,我不能死,因为我还有师父……”姬念雪嘟起嘴唇,眼里闪烁晶莹的泪花。
玄云漓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她的话,暖暖的,融着他这块万年寒冰。他将头转向窗外,对啊,你不能死,你死了,为师该怎样办?
“上仙,早饭为您准备好了,小的现在方便提进来吗?”
“进来吧!”
一夜奋战,消耗了姬念雪太多法力,现在当然得好好补补了!她拿起包子就直接往嘴里塞,哪里还顾得了自己的身份。
“慢点吃,小心噎着!”玄云漓不急不缓地吹着一碗粥。看着姬念雪狼吞虎咽的吃相,他也汗颜了一把,好在旁边没有其他人,不然还真有人会说他这个做师父的虐待徒儿。
“嗯嗯!”姬念雪仍是一手一个包子往嘴里塞,漫不经心地问着,“郭烈去哪儿了?昨晚我还梦见他了呢!”
“他受伤了,现在在屋里休息。”
姬念雪听到这个消息,她没被公子隐那只恶鬼杀死,险些被包子给噎死:“昨晚我不是把他送了出去吗,他怎么受伤了?”
“昨天夜里公子隐想要夺走你的心脏,好在郭烈一整晚都守在你的旁边,是他拖住了公子隐,才让为师及时赶到,否则现在……”
“那他怎样了?”
“无妨!为师已经让他服下太白灵丹,过些时辰他就好了。”
“师父,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
“去看看无底洞内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你,你没事啊!”姬念雪放下手中的包子,拍了拍手,走到郭烈身旁,左右一番打量,他完好如初,怎么看也不像是受过伤的。
“我福大命大,上天怎会让我英年早逝呢?”
姬念雪一看到郭烈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就别扭,方才想好的一大堆感谢的话,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你这么不经打,还是好好看着你的幽冥馆!捉妖抓鬼这事呢,还是得我和我师父去!”姬念雪用食指拨弄了一下鼻子,藐视郭烈。
玄云漓不说什么话,仍是端起那碗米粥,慢悠悠地吹着,再优雅地吃下,偶尔也瞟了瞟他俩斗嘴时,姬念雪嘟起的小嘴唇和粉嘟嘟的腮帮子。他只是笑笑,那么不经意,很快他的微笑又随着热腾腾的雾气消失了。
公子隐偌大恢宏的府邸在一夜间被夷为平地,人们虽然很好奇昨晚发生了何事,到处也是议论纷纷,但是那里却始终不见一人敢停下步子多看一眼。
在灼灼的阳光下,地面滚烫,几乎都快被烤得冒烟了。公子隐的府邸向四周散发出阵阵恶臭,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累累白骨,昨天夜里的那些白色桃花树竟是这些白骨幻化而成的!尽管气温很高,但是姬念雪的后背隐隐有些发凉。她倒抽了一丝凉气。不知丧了多少人的性命,才有这么多白骨。
三人径直走到葡萄藤的无底洞处,想一探究竟。
“师父,就是这儿!深不见底!”姬念雪朝下指了指,离它远远的,怕一不小心又掉了下去。
玄云漓右手一拂洞口,洞里的景象很快便浮出了一二,里面发出恐怖幽深的绿光,还有滴滴水声混着诡谲的微弱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