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鼹鼠组”又分为“鹰小队”和“隼小队”,两队功能一样只是组员性质不同,任务也稍有差别,张吴良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深通管理学和孙子兵法,深知与其让不同的部下相互内耗,不如将他们分等公平竞争。果然,分队之后,区区十个人的两个小队效率简直胜过两个连队。
现在汇报的是“隼小队”的一名组员,身材高大,却让人有不现实感,怎么看怎么别扭。他的声音也特别难听,犹如气门一会开一会关:“主人,我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
张吴良哼了一声:“金魅,还不记得吗?无论好坏,到我这里都只能听到好的声音!说吧,到底怎么样?”
这个叫金魅的组员似乎有点害怕,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毕恭毕敬地回答:“是,主人!好消息是这个小子果然摸回了他的老家,现在还准备住在那里,而我们的眼线也已经成功地打进了他的活动圈子,但是我们无法控制的是那边追捕他的人出乎意料的失手了,而且更匪夷所思的是他伤重之后竟然还会恢复人形!”
张吴良吃了一惊:“什么?你说什么?”
“他恢复了人形!”
“混蛋!在他伤重的时候为什么不阻止他?”他气得一拍桌子,桌子立即四分五裂塌在地上。
金魅一哆嗦,高大的身材立即矮了半截:“主人的命令是长时间监视,是属下理解错误,请主人治罪!”
张吴良善于用人,眼珠一转:“算了,反正现在收拾他还不是时候,再说我也没有要你去杀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也不用把责任揽在身上,你回去吧,继续严密监视!”
金魅如释重负:“多谢主人!只是据我看,要是不阻止他的话,这小子会越来越厉害的!”
张吴良冷笑:“我还怕他不够厉害呢!放心,会有人找他麻烦的!”
“还有,他在追踪你的行踪,会不会对市长不利?”
“对市长不利有我屁事!他追查到什么没有?”
“目前应该没有,他刚刚处理好老杜家的事。”
“哦,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张吴良看着金魅走出去,心中又惊又喜:没想到这小子果然不负众望,竟然能从地狱里逃出来,并且变得越来越强壮了,虽然离希望的还有十万八七里,接下来会怎么演变不好说,但毕竟是开了个好头。
他自言自语:“方雅,你不要怪我,谁叫你有这么个弟弟呢!”手掌凌空,四分五裂的桌子神奇般恢复原状。
他拍拍手,自我欣赏一番:“还不错!”
两个妖媚的女仆立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主人!”
他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没什么,你们出去吧!”
然后他就出去了,独自一人,没带人也没人阻止。
他在山中走了很久,越走越荒僻,渐渐的只有地上的苔藓还能给人一点生气的感觉。他就在这里的一个山谷中停下来,因为现在天已经很黑了。
他的手指凭空画出,黑暗中立即出现一道金光闪闪的符印,画完符印,他轻轻一挥手,符印燃烧起来消失在夜空中。
未几,地底下传来隆隆的声音,一个高大的黑影从地底下冒出来,立在他跟前足足比他高出一大截。
黑影说话了:“少主,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张吴良冷笑:“鬼王,你明知道方卓志还有大用,为什么你要一心杀了他?”
来的正是鬼王。他听出张无良话音中的责备之意,不由大倒苦水:“少主,你是不知道啊,这方卓志身具异秉是不错,但是也需要不断在逆境中催化出能力,原来你知道的计划是先在地府中炼化他的神髓,再想办法让他回到阳间修炼。
后来碰巧魙的使者赤虬到地府来捕食鬼民,主人便改变主意准备借赤虬来魔化他,这样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没想到地狱中有个云崖老客传给了他甲刃,结果被他杀死了赤虬,后来又得到判官的帮助,竟然自己就逃到了人间,不仅如此,他的法力增长速度出乎我们的意料,而且似乎暗中还有高人相助。
主人发现有点失控,担心他危及大计划,就想将他斩草除根,所以我就借毒龙判官的手去除掉他,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他逃了。少主,这个方卓志现在已经变成了人形,和我们当初让他投胎做人的计划有了冲突,未来必定是个威胁,咱们还得尽早想办法才是!”
张吴良一皱眉:“他真是老糊涂了,方卓志现在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威胁到我们的计划,相反既可以借他的手除掉地府有生力量和我们阳间的敌人,还能像种稻子一样等成熟时再收割,两全其美有什么不好?”
鬼王劝道:“少主,主人行事稳健,大计划他已经准备了数百年,一个方卓志可能帮助他老人家成仙得道,但不能帮助他君临天地之间,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谁阻挡他的计划都只有死路一条,咱们就不要自拿主意了!”
张吴良摇摇头:“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说清这件事,我为了他的计划把方雅都杀了,如何定夺就应该听听我的意见,麻烦你回去带个话,就说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他,直到能够为我们所用,请他老人家放心!”
鬼王连忙推辞:“少主,这句话我可不敢给你带,你最好还是自己跟他老人家说!”
张吴良大怒,要不是忌惮鬼王法力无边,他早就一个耳刮子甩过去了。鬼王名为主仆,其实地位还在自己之上,真要闹起来,自己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下场必然很尴尬。
他强忍怒气,换了个笑脸:“鬼王,这件事一直是您老人家管着,但结果呢,一再的失误,您就没有责任吗?要是哪一天他老人家回过味来,会是个什么结果?”
鬼王的脸色在黑暗中泛着紫光,这表示他内心的斗争也很激烈,因为他知道主人的脾气性格,他现在能容忍自己的一系列失误,并不等于以后不会算总账。所以明知道他在赤裸裸的威胁,竟然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