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是极其无聊的事情,云朵儿办案子可以三天三夜不睡,但是像这种情况一分钟就可以睡着。
她为了强制自己不睡觉,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打量着为数不多的旅客和接站者,这些人大多和她一样萎靡不振。
但是有一个女性是个例外,此人金发碧眼看起来是个外国人,气质却像是东方人。这样混合气质的美人很少见到,在这个不算大的城市就更少见到了。因此云朵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金发碧眼就在对面不远处坐着,看到云朵儿的眼光扫过去,竟然还微笑着举举手中的红酒杯,貌似是在向她示意。
然而察言观色是警察必备的神技能,云朵儿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嘲讽和杀气。
云朵儿年纪轻轻,经手的案子已经很多了,起先她以为这个外国女人是哪个案子的家属,但是自己并没有经手过涉外的案件,自然这种假设也就无从谈起。
更可气的是,这个外表优雅的女人竟然用拿着酒杯的右手中指对着她轻轻敲击着酒杯,这是极具侮辱性的挑衅!也是和她气质格格不入的表现,云朵儿一下子对她的好感降到了零!
云朵儿虽然不至于被她激怒,但是注意力却被她成功吸引过去了,事实上几乎没人会对此侮辱无动于衷。
云朵儿并没有跳起来和她理论,只是在她的“人工智能库”中迅速寻找着符合特征的罪犯及其家属,但是却一无所获。
她皱了皱眉头,盯着对方看了几秒,突然发现对方蓝色的眼珠里泛着微微的幽光,这种幽光只有长居地下的人或动物才有!
云朵儿一下子紧张起来,什么人才会长久居于地下?这世上没有罢!那么她就有八成不是人了!
云朵儿这是第一次真的面对鬼,而且还是独自一人,虽然谈不上有多害怕,但如何对付还是很伤脑筋的。
女鬼看出她有点紧张,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在嘲讽她。女鬼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向着候机区走去。
云朵儿来不及多想,也站起来跟在后面,她要弄清这个女鬼到底是哪路神仙。她也是胆大出了号,完全没想到弄明白了又能怎样,难道自己还有本事抓吗?
其实这是警察特有的职业习惯,一有破案线索就会揪住不放。
女鬼似乎不知道云朵儿在后面跟踪,一直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却也没有进候机区,而是直接向前走,那里是行李运送通道。
通道里凌晨时分是没有人的,只有她们俩一前一后慢慢走。
云朵儿这才发现前面这个女鬼不仅气质高雅,而且身材曼妙走起路来不做作却仪态万千,浑身的贵族气派。
云朵儿暗暗惊讶不已,这种人物当世可难得见到,即便是小媚,气质上也不如她。
她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几张女鬼的背影,想传回信息库查对一下,但是看了看,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只好等回去再说。
前面的女鬼忽然转过身来,冷笑着说:“行了,别折腾了!都马上要死的人了还折腾个啥?再说你弄个照片就行了吗?我给你一分钟,你好好看看手机相册!嘿嘿,笑话!”
她这么说,果真站在那里不动,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云朵儿大为疑惑,真的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不禁叫声苦:我去!刚才拍的两张照片居然是一片模糊不清的荒郊野外,枝枝桠桠满屏的杂草树枝!
云朵儿愣住了,这是怎么个情况,真的是活见鬼了!以她丰富的经验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女鬼得意地笑了:“怎么着,不敢相信了吧?你也真够胆大的,明明是个圈套你也敢往里跳!唉,可惜了你这美妙的年华就要化作千年人瑞了!”
云朵儿眼珠一转,立即明白了她说的人瑞是什么意思。人瑞是百岁以上的老人的尊称,自己才二十出头却被称为人瑞,自然是要把自己变成人瑞模样了!
而这么办的唯一途径就是吸干水分变成类木乃伊!
一想到是这样的形象,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她不怕死,干这一行本来就是危险重重。
但是怕丑,她已经见过几具木乃伊了,可不想也像自己扒拉别人的尸体一样被别人扒拉,那可是丑死了!
她猛然醒悟:“你,你就是泽优姬!”她一下子想起来了,就目前她结下的梁子来说,能把活人变成“人瑞”的也就只有这个泽优姬了!
泽优姬嘿嘿一笑:“看来你们都很聪明啊!留着你们真的是祸害了,你们就早死早投胎吧!”
说完缓步向前,却是杀气外露眼冒凶光,只一瞬间便颠覆了她高雅的气质。
云朵儿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那也绝对不是完全凭一股干劲就行的,必须智勇双全才行。而用智也并不是单纯的破敌,也要有衡量利弊决定进退的智慧。
现在她就很明智的选择了打不过——逃!
但是她也很聪明,并不是转身拔腿就跑,而是拔出手枪慢慢后退,以防泽优姬从背后伤人。
但是这样后退的速度很慢,泽优姬不用迈开腿追赶就能缩小他们之间的距离!
问题是现在她还不能开枪,因为猜测她是泽优姬并没有真的得到证实,甚至于对方是鬼是妖也没有得到证实,要是对方仅仅是个骗子怎么办?
所以,两相权衡到最后她只能转身就跑,她在警校里就很拼,跟个假小子一样玩命训练,奔跑的速度比一般的小伙子都快。
但是她只奔出去十几二十步,身旁一阵阴风过去,却是泽优姬飘到了前面拦住了去路!
泽优姬其实可以在她身后偷袭云朵儿的,但是云朵儿现在已经是碗中大餐,况且要吸干她也必须转到面前去才行。她还是很贪婪,连云朵儿这么一点修为也要。
现在可以肯定这是个女鬼,并且基本确定就是泽优姬了!
云朵儿迅速开了两枪,但是枪声过后泽优姬依旧好好地站在那里,甚至还有点搔首弄姿的意思!
她那精心开过槽灌过锡的子弹对她完全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