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门冷雪临走时的警告话语,任途选择无视,见西门家的人离开,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他再次察觉到可疑人的踪迹,对方有两个人,躲在一旁的院子里。那两人散发的气息有点熟悉,任途估摸着,大概是被抢走灵铠的那两名朱家子弟。
任途懒得搭理那两人,要是对方敢蹦出来偷袭,他随手就能收拾了,不过,那两人应该没有这个胆量。
正要经过那两人的藏身地,他想起了什么,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早一点知道比较好点,便跨步上前,一脚踹开了那院子的木门。
砰!
院门大开,猛烈撞击着墙面。
任途闪身入内,眼光一扫,发现了站在院墙角落里的两人,果然是那两个曾跟踪过他的朱家子弟。
先前,那两人躲在远处,目睹了任途大战西门家子弟的整个过程,心知肚明自己惹不起任途,只好暗地里躲藏,等任途走后,他们再走,不曾想对方居然探知了这里,直接闯了进来,顿时惊恐万分。
他们站立着挤在一起,背靠着墙角,嘴唇都在发抖,其中的高壮男子颤声说道:“你……你想怎样?”
没法且战且退,被对手瓮中捉鳖,看来只能求饶了。
不对,还有一招,那就是,分头跑!两人同时翻墙跑路,一人一个方向,这样的话,对手只能追其中一人,另一人便逃出生天了。
说白了就是赌运气,谁运气好谁逃走。
要不要赌一把?不等任途答话,那两个朱家子弟互望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决绝,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接着,噗通两声,一齐跪了下去。
“少侠饶命!”
他们异口同声的伏地呼叫。
任途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两人如此干脆的就跪了,太没有骨气了!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也不会因为敌人的求饶而心软,当下也不说话,冲过去一顿暴打。
“哎呀!啊哟!”
那两人惨叫连声,不敢还手,只是护住头颈,蹲下缩成一团。
打了一会,任途觉得差不多了,便收了手,直起身子喘了口气,说道:“我有事情要问,答出来就放过你们。”
“你说,你说!”
那两人都是鼻青脸肿,带着死里逃生的感觉,忙不迭的说道。
任途描述了灵纹师公会门口见到的那壮男的面貌,问道:“此人是谁?”
当时那壮男抱着朱诠,从随从的恭敬神态分析,多半是朱家子弟中的重要人物。
那两人立即你一言我一语,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壮男名叫朱崇火,是朱家二十岁以下的最强者,使一把重剑,似乎是灵器,具体多少灵纹等级就不清楚了。那两人在朱家地位不高,家族中年轻一代的顶尖子弟他们是接触不到的,能了解的情况很少。
又问了一会,见他们也说不出什么了,任途转身离去。
……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任途取出小瓷瓶放在桌上,坐到一边,拿出赵先生送的书籍翻看起来。他目前具备的灵纹等级是“八画”,这本书暂时用不着,随手翻了翻,便藏到了床底。
打坐一个时辰后,他继续学习那本《基础灵纹大全》,直到晚上。点了灯,他坐在桌边看书,忽然一阵风拂过,屋里多了一个人,黑衣女子花小婵。
任途仿佛早就猜到她会来,抬头瞧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花小婵还是套着面罩,坐到桌子另一边,毫不客气的拿起桌面上的小瓷瓶,打开瓶盖,往手心里倒出白色小药丸,仔细瞅了瞅,又隔着面罩闻了闻,说道:“雪灵丹。”
“嗯。”
任途回应一声,也不抬头。
“好东西啊!哪来的?”花小婵饶有兴趣的问道。
任途抬头,大略说了一下白天发生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
花小婵两根手指捏着雪灵丹,说道:“那位西门家的冷血女倒是挺大方的,居然没有拿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欺骗你。”
她说的是“冷血女”,但听在任途的耳中,自然理解为“冷雪女”。任途觉得这么称呼西门冷雪有点变扭,不过也还能接受。
“当时是突发状况,西门家的人不可能事先有准备,按我的推测,瓶子里的必然是真的雪灵丹。”任途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
“是吗?”
花小婵瞥了他一眼,很随意的说道:“那你怎么不服用?还要等我来鉴定真假?”
“我打算明天服用。”
任途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接着看书。
“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花小婵将药丸塞回小瓷瓶,放回原处。
任途略显尴尬,书也看不下去了,决定转移话题,抬头问道:“忘了问了,上次你带我去落云山,之后又为何要泄漏我的行踪?”
“这种小事你还记得?”
花小婵两手一摊,理所当然的说道:“给你点压力呗,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凶恶的野兽在后面追,你才能跑得快嘛!”
任途说不出话了。
“怎么不答话?是不是被我的智慧折服了?”花小婵指了指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任途干咳了两声,试探性的问道:“你的修为很高深,我应不应该称你为……前辈?”
看不到对方的面貌,无法估计年龄,虽然听声音很年轻,但……就算花小婵从娘胎里就开始修行,只是十几年的时间,便能火速升至筑灵境甚至更高的境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以任途对修行界的认知,完全无法相信。如果花小婵真的只是十几岁的少女,那么,她不只是修行天才,还是天才中的天才。
花小婵恢复了平静,起身站起,缓步行至窗边,背对着任途,伸手推开了窗户,望着夜空中的弯月,沉默半晌后,漫声说道:“称呼只是一个代号,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也可以喊我……”顿了一下,她双手搭上窗台,接着道:“前辈。”
此言一出,等于承认了她不止十几岁,以年纪来说,能做任途的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