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话说太多,西门冷雪有些虚弱,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强撑着说道:“不知管不管用……”她勉强抬起手,在腰间摸索了一阵,想要取出装药的小瓷瓶却力不从心。
“要不,我帮你拿?”
见她拿了半天也拿不出来,估计她手软不能发力,屠先生忍不住说道。
这时,单姑娘挤了过来,说道:“我帮忙,你去找晚饭。”说着话,伸手摸向西门冷雪的腰带。
屠先生“哦”了一声,起身去树林里,又猎杀了一头豺狼。
西门冷雪心中有异,不清楚眼前的两人到底是何种关系,不过她也没精力揣测或询问,服用了自带的内伤药,闭目运功。
屠先生和单姑娘,当然就是任途和花小婵,他们吃完了狼肉,各自打坐休息。天色已晚,只能等明天再说。
任途在西门冷雪醒过来的那一刻,立即变脸,之所以隐瞒身份,就是因为他与西门家有过节,不想让对方有心理负担,再者,花小婵在侧,解释起来太麻烦,还不如使用屠、单二人那众人皆知的名头。
第二天一早,任途摘了几颗野果,与花小婵分着吃了充饥。
西门冷雪伤势太重,还不能走,也不能太颠簸,如何把她平稳安全的带回长封城?要单姑娘一直抱回去?单姑娘也不干啊!
“去大道旁,看有没有哪辆马车能捎带我们一路?”任途提议。
“行。”花小婵同意。
躺着的西门冷雪自是没意见,她想起一事,说道:“我的灵剑遗失了,你能不能……”她看着屠先生,不好意思要求对方帮她找寻。
“丢了就丢了呗!”
花小婵可不想多管闲事,无所谓的说道。
“我们按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顺便找一找灵剑。”任途单手负后,很有风度的说道。
“多谢。”
目视屠先生,西门冷雪微一点头。
花小婵轻“哼”了一下,双手抱起西门冷雪,当先走去。任途随后跟着,边走边查看四周。
三人来到昨日西门冷雪受伤的树边,任途细心探查了周围,在一片树枝堆中发现了一柄短剑,他拾起、拿给西门冷雪过目。
“是它。”
西门冷雪面露些许的喜色。
“放哪?”任途问道。
西门冷雪指了指靴子,任途便将短剑插回了她的靴筒。
“好了吗?”花小婵不耐烦了。
“走吧。”任途笑道。
三人重新出发,不一会出了树林。
花小婵放下西门冷雪,让对方靠着路边的树,自己活动着筋骨,大呼:“累死我了!”
任途待在路边左右张望,闻言回头瞄了花小婵一眼,也没说什么。
阳光照射着西门冷雪,显得她的俏丽脸庞更是惨白如雪,她带着歉意,轻声说道:“让单姑娘受累了,我很过意不去。”
“我随便说说的。”
花小婵低头看着西门冷雪,笑着说道。
她记起自己“单姑娘”的身份,觉得应该收敛一点,腼腆一点,以免西门冷雪起疑心。
……
从大道经过的人并不多,大部分是普通平民,见任途三人的样子就知道是修行者,不敢多看、只顾行路;还有少部分是修行者,有的骑马,有的步行,却没有乘坐马车的。
那些修行者看见西门冷雪那染血破损的衣衫、包扎布条的肚腹以及颓废不堪的脸色,不用猜都知道她重伤未愈,同行的难免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不过基于“出门在外、谨慎为上”的原则,都没有过来问询。
任途意识到不妥,万一碰到西门家的仇人咋办?他与花小婵商量了一会,便由后者将西门冷雪移到了树后,遮挡住了西门冷雪的身形。
这里不是落云山的外围,而是外围的外围,也不是落云山通往长封城的必经要道,因此来往的修行者不太多。
等至中午,任途正琢磨下一步要怎么办,忽闻远处蹄声“得得”,他转头看去。四骑从长封城的方位狂奔而来,驰近止步,当先二骑乃是朱诠和朱崇火。
“屠先生,好久不见。”
朱诠翻身下马,走过来施礼说道。
“屠先生。”
朱崇火同样下马,跟过来施礼,接着转向花小婵,稍显扭捏的问好:“单姑娘,你好。”
自从得知杀害授课男子的凶手和主谋,任途对此二人就很是反感,但他身为“屠先生”,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当即颔首回礼。
花小婵不管那么多,低下头,不理会朱家两人。
与朱诠、朱崇火同来的是两个朱家子弟,下马后站在原地,没有过来。
“先前得知屠先生在此地等待,我正好在附近,立刻快马加鞭的赶来了,不知可有我能效劳的地方?”朱诠微笑说道。
上午经过此地的修行者,其中有朱家子弟,认出了任途三人,回城途中又偶遇猎兽归来的朱诠、朱崇火,便告知此消息。朱诠当机立断,命令另一人携带战利品回去,自己则领着朱崇火等人快速前来。
任途沉吟着,不愿与朱家交往过深,说道:“没什么事,朱小少爷请回吧。”
“屠先生折煞我了!”
一句“朱小少爷”让朱诠慌了神,急忙躬身,表情谦卑,说道:“‘小少爷’三个字我可当不起,叫我名字吧!”
任途也就是随口称呼,没想到朱诠反应这么大,他含糊其辞:“不妨,不妨。”
朱诠见对方不是故意嘲讽,心头这才放松,眼神扫了扫,疑惑说道:“据我所知,西门家的二小姐似乎也在此地……”
他不辞辛劳赶来,不止为了示好屠先生,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西门冷雪,朱家正预谋与西门家结亲,作为当事人,这可是大献殷勤的好机会啊!
“她在哪呢?”朱诠开始找寻。
任途冷着脸,欲要斥责朱诠的胡说八道,却听树后的西门冷雪发话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朱诠和朱崇火同时怔住,互相看了看,均想,都重伤了还嘴硬?
清了清嗓子,朱诠瞧着那树,朗声说道:“西门姑娘,在下朱诠,听说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