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怎么不听娘亲的话了?”任途问道。
“你有话不说,有事情隐瞒我这个领路人,不够坦诚,对我不信任,这就是不听话。”花小婵反应迅速,一连串话语不停歇的蹦了出来。
“这不是。”
任途肃然反驳,说道:“你又不是我娘。”
“呵呵!我要是你娘,现在就抽死你!不孝!”花小婵恨恨的说道。
“有话好说。”
任途摆着手,示意花小婵坐好,说道:“这样多不雅观,坐下说。”
“没什么好说的。”
花小婵一点不屈服,说道:“你把玉符给我,我马上走。”
“你也看到了,”
任途又一次指了指胸口,正色说道:“你这是强人所难。这样吧,你把我带去见我娘亲,让她来定夺要不要归还玉符。”
“呵呵!”
花小婵冷笑两声,收回手坐下,说道:“那是不可能的,你娘亲见不了任何人。”
“什么?”
任途失声惊呼,心头大震。
究竟在什么情况下,才见不了任何人?难不成,娘亲被囚禁?
他坐不住了,急忙伸腿下地,走到桌边坐下,稍显激动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领悟。”
花小婵转过脸,避开任途急切的目光,看向窗外。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任途心很乱,嘴唇都在轻微颤抖,声音更是抖得厉害。
“反正你不信任我,就当我在瞎说呗!”
花小婵语气轻松,望着窗外的夜空也不回头,说完还吹起了口哨,哼起了小曲。
急归急,但任途没有再问,他以强大的自制力,压抑着心内的糟乱情绪,过了十几息,终于冷静了不少。
“那你是怎么拿到玉符的?”他语气平缓的发问。
对啊,不是说娘亲见不了任何人吗?不见面如何嘱咐你花小婵做这做那?又怎样把玉符交给你?
“我自有办法。”
花小婵早料到任途会有此一问,略带轻蔑的回答:“说了你也不懂。”
很直白的修为压制!高境界修行者办事,哪会跟低境界的解释?解释了他也听不明白啊!
任途无言以对,纠结了一会,寻思,花小婵似乎不像是邪恶之人,他也感受不到对方的恶意,当下没必要因为疑心而翻脸。
于是,他坦然说道:“其实大长老确确实实没说什么,概括起来,就是娘亲希望我过普通人的生活。”
“就这些?”
花小婵这才转回头,看向任途。
“就这些。”任途回道。
花小婵瞧着任途好一会,确认他说的是真话,不由得展露笑容,说道:“早说嘛!遮来掩去的,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原来就是这个,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不过,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你娘亲改变了当初的想法,这才委托我来此,做你的领路人。”她继续说道。
“我娘亲到底在哪?”任途沉声问道。
他不理会花小婵的话是不是编的,他只想得知娘亲的下落和处境。
“以你的修为,你是去不了的。”
花小婵心情转好,神情也活泼起来,说道:“既然你夺取了旁系第一,那下一步,就是考入玄山宗的外门。”
“努力修行吧,少年!听我的,准没错。”她笑了笑,起身走人。
任途傻坐着,心中思潮波澜起伏,很难平静。
……
一转眼,花小婵又回来了,坐下说道:“忘了说了,我在城内买了一座宅院,那一万两银子花光了。”
她一副“花别人钱无所谓”的表情,接着道:“我是以屠先生的名义买的,也不知谁透露了此消息,还没过几天,朱家就送来了请柬。”
“朱家?请柬?”任途一愣。
“二十天后,是朱家族长的五十寿诞。”
花小婵耸耸肩,说道:“请屠先生还有单姑娘,一同赴宴。你说,我们去不去?”
“到时候再说吧。”任途很敷衍的回答。
寿诞,可去可不去,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他并不想去,交际应酬什么的他不太感兴趣,还不如宅在家里修炼。
“那好吧。”
对于贺寿,花小婵也是兴致缺缺,不过还是提醒任途:“要去的话早点说,我传你变声之术。”
之前在拍卖场,见的人少、时间也短,任途能装聋作哑、蒙混过去,可一旦赴宴,他仍然是一句话不说,那就显得很奇怪了,必定会惹人质疑,所以,还是学会“变声”为好。
“嗯。”
任途答应一声。
花小婵低首想了一会,好像还有件事没说……哈!想起来了,她抬头,嘴角含笑,说道:“有个大传闻,你要不要听?”
“大传闻?多大?”任途怔住。
“要多大有多大!”
花小婵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偷听似的,说道:“这些天,城内都传疯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此事。”
她瞥了任途一眼,不屑的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一天到晚待在屋里,你与外界脱钩啦!”
“跟我有关?”任途问道。
“你?”
这下轮到花小婵发怔,摇头说道:“跟你毫无关系!你想多了。”
“那我为何要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喽。”任途笑着说道。
“你要不要听?”花小婵板起脸。
“你说你说。”任途无奈。
“据说,”
花小婵表情正式,低声说道:“朱家有意要与西门家结亲,还有传言,朱家的提亲使者,已经暗地里造访过西门家了。”
“不会吧?”
任途有疑问,说道:“朱家和西门家不是世仇吗?几百年来,两家互相杀了对方不少子弟,这也能和好?”
“没有永远的敌人。”
花小婵扮演起教书育人的角色,语重心长的告诫:“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不论什么深仇大恨、都能放下,就看当事人有没有大胸襟、大魄力了。”
这道理任途也懂,他点了点头,试着剖析此传闻,说道:“传言不一定为真,这极有可能是朱家故意放出的风声,以此来试探一下西门家的反应。要是西门家不反感或是正好也有此意,并主动释出友好的信号,那么,估计朱家会立刻登门提亲。”
“你说的,还真像这么回事。”
花小婵语带惊喜,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我是随便瞎猜的。”
任途不骄不躁,问道:“具体来说,哪个朱家子弟要提亲?娶西门家的谁?”
“还能是谁?朱诠呗!”
花小婵难掩鄙夷的神色,说道:“行事高调得离谱,又是朱家的小少爷,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大概猜到他要娶西门家的谁了。”任途叹口气。
“你快说,我看对不对?”花小婵兴趣盎然。
“只能是西门冷雪。”任途再叹。
“恭喜,答对。”花小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