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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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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现了明亮的光,两个人走出了洞口,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狐狸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新奇的,这里别样的建筑偶尔还露出一些熟悉的风格气息,而李沐只觉得来到了混搭的维多利亚时代,仿佛老照片般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唯一有所不同的大概是湛蓝色的天空,这里并没有因为工业革命带来的污染成为类似伦敦一般的雾都。只是远处偶尔有几辆汽车往来,它们就像从老照片里开出来的一样,带着早期内燃机引擎的轰鸣声。李沐远远的看过去,发现了穿梭于相见的电线杆门,远处工场的烟囱上源源不断的冒着白烟,仿佛是数个时代共同交织在一起。

田间有耕作的农民,他们都穿着农夫的衣服,白鹭可以远远的将他们的脸看得一清二楚,在两个人的眼里,那些纵横交错的电线从未连接到那些朴素农民的家庭中。电线很长,甚至远远地连接到天际尽头,而通上电的人家却很少,那些无一例外都是些风格别致,占地又广的建筑群,就像中世纪欧洲老爷的庄园。

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好像就是在某个富庶人家的庄园里,不远开外东方风格的亭台楼阁清晰可辨。白鹭眼尖,提醒有人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只一会儿,一张中年人的脸就让李沐差不多看清楚了。那人身上穿着维多利亚时代绅士们所钟爱的西装,仔细一看,和李沐身上的衣服有些相像,这让他皱起了眉头。

李沐没有久等,那中年人就是来找他的,他在两个人的身前停了下来,礼貌的对他们行礼,一如他的装扮一般展现出一名绅士该有的礼貌。李沐不怎么喜欢这种礼貌,特别是中年人摘下礼帽躬身行礼的时候,和他背后的屋子看起来是那么的不搭调。

“宫琦少爷,家主正找您过去。”

李沐知道他称呼的是自己,他的背后不会有第二个宫琦少爷。

就像中年人认识他一样,宫琦少爷也应该认识这个中年人,他见李沐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并不着急,宫琦少爷站在这里自然有所理由。他甚至没有太过注意旁边的白鹭。这附近多有来宫琦家做客的小姐,偶尔一两个身穿华服并不奇怪。当然,最主要的是白鹭并没有露出尾巴和耳朵。

李沐心怀疑虑,像这样的小心思,白鹭简单就能察觉到。

只矗立了一会时间,白鹭就插口说:“我和你过去看看。”她没有忘记要求那名礼貌的绅士带路,虽然她并不了解什么是绅士。

“这恐怕不妥,毕竟是族内的私事。“那先生依然试图礼貌的婉拒这位小姐,不过李沐哪里会同意这个要求,在他看来白鹭和他相熟的程度甚至比这位绅士要高多了。

“你只管带我们去就可以了,这位小姐不是外人。”

那先生只是惊讶地瞧了两眼,就放弃了劝说的打算,他走在前面引路,越发靠近庭院,亭台楼阁就越发露出一种日是建筑的别致味道来。李沐却不敢确定是这么回事,这都是因为远眺的田野之中那些农夫们穿着的衣服和头上的发冠太有特色。

不知道绕过多少个弯后,一栋像是大堂的建筑在出现在他们的眼睛里,总计只有一层,让李沐想起家乡一处坐落千年的‘大夫府’,那座诞生在公元两百多年的房子至今还保存着江东吴国的特色风光。他就像一个观光游客一样,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偶尔有庄园的仆人路过灯笼花外观的电灯,男人都是一色的西装革履,女子都是一色的和服古风,简直是进了个时空错乱的片场。然后一个冷漠的眼神就朝他扎了过来,那是坐在大堂中央的主人。

事情可是不太简单,怎么看都像要遭遇穿越以来的第一个麻烦。李沐对视过去,发现那双同样是撼动人心的,眼睛有个漂亮的主人,她穿着紫色的和服,脑袋上盘着一头漂亮的黑发,一件类似花的饰品正别在她的头发上。

“请坐。”那女主人对白鹭说。

……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宫琦沐少爷失忆的消息在津州流传开来,像这样的事情平民们大概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各种各样的想法在瀛洲的士族中就相当的丰富了。有些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另外一些人则活跃了起来,考虑能否从中得到一些好处。在留言纷纷留言当中,据说有一个女子日夜待在宫琦沐的身边,无疑刺激了贵族小姐们的八卦精神,人们纷纷猜测着两者之间的关系。

白鹭的确时刻待在李沐的身边,起先仆人们以为她是哪家来的小姐,可这位小姐并没有回家的意思。对于白鹭来说这当然是必要的,她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这里的环境。对于宫琦家的人来说,那就不一样了,他们以为这可能是离家出走追随少爷的小姐。只是白鹭从来不发一言,她和李沐看起来也不像是热恋的情人。这并不能阻挡仆人们的想象力,对于失忆的少爷依然不离不弃的小姐,这该是多么感人的故事啊,以至于他们对白鹭是相当照顾的。

只有管家岸本木询问了女家主,女主人只是摆了摆手,什么都没有说。她当然知道,他们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在那之前,只有宫琦沐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没有人知道他用什么代价去交换了什么。津州藏了太多了的秘密,如今宫琦沐又失去了记忆,使一切越发的朴树迷离了。为了宫琦家的存续,她决定让他离开,去哪里都好,远离这里,可以为宗族带走危险。这本来也是这个年轻人自己的决定,她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行动了起来。

李沐在这里呆着的日记,简直轻松到无所事事,女家主从那之后没有再来看他,也没有什么管家仆人告诉他出了吃饭喝水睡觉之外还要做什么该做的事情。不需要上学,也没有发现什么身世之谜打开主线任务什么的,跳出个青梅竹马之类的就更说不上了。在这么一个安逸的落脚点里,他甚至不能离家太远,走出这个院子仆人们就会行动起来,用各种方式保证他的安份,这是他们唯一会行动的事。

明天之后,他就会和狐狸设法离开这里。李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月光从窗口撒进房间里,正对着他的眼睛。狐狸和他仅有一墙之隔,他们这些天当然没有连睡觉都待在一起,所以李沐不知道狐狸晚上有没有睡觉的习惯。他睡不着,干脆起床赏月。

清晰的虫鸣声衬托出夜晚的宁静,除此之外只剩下李沐脚下木履发出的哒哒哒的脚步声。不过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个,他站住脚,循声望去,看见了他的姐姐宫琦千代,那就是这个家族现在的主人。

宫琦千代习惯穿一样的衣服,她不像其他小姐那样喜爱打扮,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很少有那样的时间了,无数人试图凭借她得到宫琦家的一切,哪里能有轻松的时候。正如李沐看见的一样,她身上的服装仿佛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这当然不可能,她只是有几件一模一样的衣服罢了。她发现了她名义上的弟弟,或许从她不小心走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遇见他的。

宫琦千代的脸上,看不到什么情绪,面对她的弟弟,面对其他人,她都是淡漠的。对于她的家族来说,宫琦沐只是一次失败的风险投资,这一切随着独立派的铤而走险变得可笑起来。那又如何呢。

“明天你就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这个女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决定。

“走?我要去哪儿?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李沐想要知道几天前发生的事情,这个世界的他钻进后山山坳里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宫琦千代回答了,只是结果不怎么让人满意。

“你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你来问我,那我要去问谁呢?我只知道你钻进了那个地方,第二天,你的养父,也就是我的父亲,他就去世了,再后来,我就来了。”

李沐仅是因为没有记忆而显得冷淡,但是宫琦千代的冷淡让他甚至觉出残忍的味道。这不像是一个失去父亲的人所能表现出来了,或许是因为她的脸上已经结满厚厚的冰,而内心已经沉没在冰层的深处。

这一时间让李沐觉得哑然无语。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宫琦千代本想直接把他打发走,走了几步,她才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说,“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回去吧,回中国去。”

“不该来?”这已经是第二句了,李沐咀嚼着这句话,“我该怎么回去?”

“去东京,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房子,准备几天之后,你在那里乘船回国。”宫崎千代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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