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狐仙!我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
围观的人们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是在超出了想象之外,以至于大部分人都没能很快的反应过来。
苏先生是回神最快的一个,他的心里曾静有许多猜想,但真正看见的时候他依然十分惊讶。至于裘梅教授,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她大概值想着,两个孩子回来就好吧。
相传狐仙拥有长久的寿命,才得以化为人形,这原本只存在于古老的东方神话中。其中这个神话世界里赖以成为现实的重要元素,带着古老的东方神话世界消失在数百年前。对于这些神秘的,运用魔法的人来说,也只是一段神话。
苏先生有不同的看法,在瀛洲的一些家族***奉着类似狐仙的古老生灵,有证据表明它们在百年前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他觉得或许有哪些存货至今。虽然他想象的和事实差距甚大,但明显带着狐仙特征的白鹭被当成他理念正确的凭证了。
这是一个研究神秘学的学者们的聚集地,类似同样的想法并不罕见,有几个新来的教授就认为,狐仙其实危险性不大,特别是他们自认掌握着高深的魔法技巧的时候。瀛洲的魔术师有各自的派别,甚至在政坛中施加不为人知的影响,一如魔术师在这个世界里表现得那样。对于李沐这个一个关键人物,他们知之甚详。甚至知道刚刚为异象吸引过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有人悄悄的把这个孩子送到了这所学校里了。
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有希望保护李沐的,就有希望他从瀛洲消失的。魔术师们先前不清楚这个年轻人拥有什么,但现在一切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这个狐仙已经后继乏力了,他们这个时候出手,没有能来得及挡住他们。哪怕为此被开除出校,也是值得的。
“我们要消灭这个危险的生物。”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起来,接着他们纷纷出手了,那些可见的和不可见的恶毒魔术扑向了坐在地上的两个人。紧接着其他魔术师都反映了过来,有的想亡羊补牢,有的出手制服那些恶意的魔术师。所有人都以为要发生一场悲剧的时候,白影出现了。
哪怕是最优秀的魔术师都没能捕捉到那个瞬间,一个幽灵挡在李沐的眼前,没有一道毒咒能靠近他的一丈之内。那幽灵穿着古老的东方礼服,星目皓齿,像画中走出来的仕女一样。她看着那些正乱的不可开交的魔术师们,甩出令牌大小的玩意,把他们通通抽翻在地。她说出来的话仿佛发自她记忆中的本能一般。
“宵小安敢放肆!”
这声音钻进身前所有人的脑袋,顿时让他们雅雀无声。这分明是从恒古久远的遗迹中走出来的魂灵,精灵或者神灵一般的存在的。如果李沐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的话,可能会纠正他们这就是个鬼魂吧。毕竟结构可能有些不能,灵气和魔力组成的鬼魂性质上的差别是极大的。
这些自认为出类拔萃的教授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慑于鬼魂的威严。更难以想象居然有能在大白天出没的灵魂,如果是恶灵,那必定是穷凶极恶吧。有人甚至联想到学院的那个禁区,说不定这就是学院传说中潜藏于蓬莱的鬼魂。
那些起哄的魔术师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机会,呼朋引伴着就要转移其他的人的注意力,好忘了之前的不快暂时和襄共济。蓬莱学院没有放弃学生的习惯,但是恶灵在保护那个孩子,还有一个狐仙,连裘梅都不得不思考他其实还活着吗。苏先生觉得自己搞砸了,他不该为了不吸引别人的注意让李沐一个人来这里,不该把他安排在最不起眼的学生里面。那些独立派的魔术师一定高兴得快疯了吧。
别人在想什么,和李沐没有什么关系,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只让他产生了两个想法。第一是那些巫师要对他施以毒手,他居然没有反应的时间。第二是,莫问原来这么厉害。如果不是怀里的狐狸,他可能并不能在这个世界很好的活着。等等,狐狸精神起来了?
白鹭清醒了过来,其中的原因并不是那些巫师的可笑表演,如果要做个评价的话,她不屑的认为,那些巫师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原本她是想挥挥手打发掉的,就像她眼睛里已经泛起微微的红光,那是血腥与死亡的颜色,从鬼冢里出来带的点后遗症。知道那女鬼飘出来,甩出的牌子差点闪瞎她的眼睛。
她居然没有注意莫问寄托自己残魂的实物,那东西似木非木,上边刻着两个字‘护安’。
狐狸的毛色红白相间,身上鲜红的痕迹还没有彻底消失,她这个样子不仅看起来很撩人,行为上也是撩人的。她把带着耳朵的脑袋往李沐怀里蹭了蹭,才站了起来。把目光投向场中的鬼魂。那已经不是鬼魂了,她是器灵,经由狐狸自己的手所创生的。
“这个腰牌,你生前是护安使。”
狐狸站起来了,李沐当然不能坐在地上,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李沐也困惑于那个古怪的名词。
“什么是护安使?”
“小区片警。”
“小区片警是什么鬼?”
“我以为这个称呼你能听懂。在我们的世界中,护安使专门打击区域的一般犯罪。我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找到了它,我怀疑蓬莱指的不是这里,也许这整个世界,就叫蓬莱。”
时间停止了,人们或是惊恐,或是诧异的表情,都固定在那里。李沐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一切正是从白鹭的身上开始的。那双鲜红的眼睛他还记忆犹新。紧接着,这世界仿佛被划开了一条缝隙。透进来他所不能描述的光。
莫问和他一样是静止中例外,这个鬼魂姑娘看着自己的腰牌若有所思,她对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喃喃自语着,像在对自己说,又像在对别人说。
“护安使,我是蓬莱的护安使…”她顿了顿,眉头皱在了一起。“那我是谁?护安使是谁?”
李沐对这个情况无能为力,他只能期待别人,像这样旁观者这些事情的发生。他想到了自己那个愿望,能有实现的一天吗?
“你是谁?你是莫问,他是护安使。”白鹭说话了,她用手指点在了莫问的头上,另一只手指着旁边的李沐。好像理所当然就是这样。莫问的眉头舒展了,那块腰牌从她的手上升起来,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同天地交织在一起。它漂浮起来,带着神圣的味道,落在李沐的手里。
“它怎么就到了我身上?”
“因为我是莫问。现在,你才是护安使。”莫问说。
他不是很能听懂,还想追问,但莫问已经消失了,她是依附在腰牌上的器灵,她已经莫问。就像她说的那样,腰牌现在有了新的主人,是这个世界仅此唯一能使用它的人。李沐成了护安使。
狐狸的身影有些缥缈,这让李沐感到有点心慌,也许马上就要发生什么。
他的预感没错,因为另一面的世界出现在他的眼前,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还是那轮熟悉的红月。这种感觉就像两处地方相隔在一个水帘之外,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无论是李沐身前的巫师,还是身后的滚滚怨灵,都和写实画作一样,一动不动的。
“白鹭,你要做什么?”
“我要走了。”
李沐知道了自己心慌的原因,但他不能使自己表现得像一个要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想起来了,我还有必须去知道的,我要到那里走一趟。”
她说的是那座鬼城,偏偏李沐不能与她同行。
李沐没有想到的是,临走之前,白鹭主动靠了过来,她依在他的身上,仰头在他嘴唇上轻轻一点。
“我还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别担心,在这滚滚红尘里,等我回来。”
…
白鹭走了,临走之前给了他一个惊心动魄的吻。他回过神来,一切已经重归平静。还是这个地方,还是那群先生,如果不是他手里的腰牌还有脖子上的石头,真会让人觉得,狐狸是从梦里来,又往梦里去了。
“孩子,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最先说话的裘梅先生,她赶过来把李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其他人也是一个表情,这让李沐注意到,对他们来说,狐仙和女鬼都是不存在的。远处一个熟人行色匆匆侧走过来,竟然是苏先生,李沐刹那间感觉时空错乱,让他回到了过去,尽管只是几分钟之前的。
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比如一些新来的巫师总是想搞个大新闻,让他从瀛洲消失,他们已经对着李沐掏出权杖一类的玩意了,浑然不把裘梅先生放在眼里。李沐看到了苏先生惊诧的目光,看着裘梅在其他人提醒下愤怒的回过头,他看着这一切犹如电影镜头的慢放一样展现他眼前。
这是腰牌的功能之一,在帮助他躲避危险。他的灵气被调动起来,让宝物如鱼得水。他发现自己知道该怎么用它,就像原本这些知识就是随他从娘胎里带出来一样。知识还不太纯属,所以他把莫问唤了出来。
“你们不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吗?”
看着被抽翻在地的巫师,李沐感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