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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真实与否

“人族啊!”皇小妖轻轻念叨着。

说起来自己本要去人族的,若是没有浪费这些时日,估计自己又走了几十里路了,若有了攀山爪,自己不用绕路,以直线行走,哪里需要十五年,最多两个月,自己就能到达风家城池。

再踏过风家,出现在战场上,战场范围在几百里左右,再走半个月,就能到达人族国度。

当然,这是以直线方式时刻不停的走动,所以这并不可行,也就是心里想想,真的行动起来可谓是步履维艰。

转过头看着仍细细泯茶的书生,欲言又止。

书生抬起头瞅了瞅皇小妖,道:“你是想知道那天的事?”

也许书生是看透了皇小妖的意图,又也许他本来就想告诉皇小妖,这么说只是抛砖引玉。

书生把手中的杯子轻轻放下,目光平视着皇小妖,也不说话,搞得皇小妖紧张起来,看着书生,心里感到不安。

“你看到了多少,又或者你都看到了?”书生神秘的说道。

皇小妖努力回想,如实回答道:“墙上的壁画,一座直入天空的高塔,我看到了一把巨剑,一棵大树,一张黑漆如雾的黑色巨爪,还有一本血红色的巨书,还看到了你。”

在皇小妖说到那血色巨书的时候,书生明显皱了皱眉,目光再次以审查的角度打量了皇小妖一圈,接着归于平静。

皇小妖说完后目光直视着书生,希望他能回答。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身临其境,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看到了蛇人族集体奉献自己那炽热的心脏,他想阻止的。

他也看到了自己挥手间便让一个五纹妖侯变成灰烬,更看到了与书生的大战。

那是多么恐怖的力量,足够让他穷其一生去追寻,去仰望的力量。

书生叹了口气:“事情的完整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不够强大,你会再次变成那个样子,最后你会彻底消失在这具躯壳里。”

皇小妖默然。

皇小妖:“那需要什么样的力量?”

书生又把放下的杯子拿了起来,倒上热茶,放在鼻尖嗅着。

做完了这一切,书生才抬起头来看着皇小妖,而皇小妖则一直静静的看着,也不心急。

书生:“至少要超过我的力量。”

皇小妖苦笑道:“需要到什么地步才能超过你?”

书生淡淡道:“彼岸花开彼岸境,花开花落两千年!”

书生:“彼岸境很简单,成为彼岸人。”

皇小妖:“我要怎么做?”

书生收起了脸上的从容,一挥手桌子与一应器具消失不见,他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回答皇小妖,而是往院后走去。

皇小妖连忙追了上去。

小院后面有一道木门,看上去很古老,也许因为常年没有人打开过,木门已腐坏,门上坑坑洼洼的,青苔也爬上了门缘。

书生走到木门前,伸出细如玉葱的长长手指,在破旧的门环上用力一拉。

“吱吱吱噶噶”木门不负重负,发出难听的吱吱声,听着让人心烦。

一道强烈白光射进来,皇小妖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书生回头微微笑了笑,抬起腿迈进了木门里。

皇小妖接着迈出。

木门关闭,强光消失,皇小妖又把手放下来。可眼前的一切让他愣住了。

这是一间雅房,洁白如玉的玉石桌子横摆在中间,凳子皆是碧绿色,也如同璞玉。

一张大床摆布,粉红色的让人觉得温馨。

旁边还有一张梳妆台,台上有一块大大的铜镜,铜镜边缘镶金带玉,宝光恢宏如霞,就连梳妆台看上去都是金碧辉煌的。

若是要形容这屋中事物,那只有奢侈,豪华,大气了。

屋里的一切看的皇小妖暗自咽口水,不过怎么觉得这像一个姑娘家的闺房,不过这闺房有点太气派了。

环顾四周,书生不知道跑哪去了。

往回看去,木门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结实的墙壁。

皇小妖慢步向床边走去,床上躺着一男子,俊美的脸庞,眉若出鞘利剑,狭长的眼,带着温和感。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感觉。

男子似乎是在做噩梦,眉头始终紧皱着,脸上露出煎熬之色。

皇小妖惊慌失色的往后退去,身体撞在了玉桌上,发出啪挞一声,眼神空洞中带着不可置信。

因为他居然看到了他自己。

那的确是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破烂的厨子服饰。

怔怔的看着床上的自己,皇小妖胸口剧烈起伏着,缓缓伸出手去触摸床上躺着的人儿。

入手一片温滑,带着丝丝温度,证明他还活着,可是他还活着那自己又是谁?

自己不是皇小妖吗?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还能触摸到自己。

难不成自己是灵魂脱离不成?

不可能,不可能,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自己是妖域五十七皇子皇小妖,今年一百一十六岁了,自己有三十四个哥哥,还有二十二个姐姐,父亲叫皇行天,母亲叫雪琦,母亲是人族,死了很久了。

然后父皇要自己入赘风家,自己逃了出来。

没错啊,一切都没错啊,自己怎么会躺在那?

“吱呀!”

房门打开,一道倩影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似不食人间烟火,浑身上下无不充斥着淡雅高贵的气息。

女子穿着华贵,绫罗绸缎披身,加上其柔美的面容,更显得华贵。

若是此女子有意招亲的话,恐怕前来之人数不胜数。

女子轻轻的跺步到床前,俯下身子看着床上熟睡的男子,眼里形成雾气,化作眼泪流下。

“哥~”女子轻唤一声,趴在床边失声痛哭起来。

眼前的女子让皇小妖觉得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又似乎他们认识了很久。

皇小妖犹豫到:“你,你是?”

声音朴实,浑厚,带着厚重,还带着迟暮之人才有的衰败,这哪里是皇小妖的声音,分明是一个老人才该带有的声音。

女子似乎听到了皇小妖的声音,肩膀停止抽搐,抬起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庞,回过头看着皇小妖。

看到皇小妖的一瞬间,女子明显很意外,惊诧道:“皇叔?你怎么在这?”

皇小妖一愣:“皇叔?”

抬手摸在脸庞,他摸到了深深的皱纹,慌张起身跑到铜镜面前。

一张苍老的脸庞映入眼帘,虽然花白着头发,浓密着皱纹,但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帅的美男子,也许年轻的时候还很风流呢。

“皇叔你怎么了?我是雪儿啊?是不是毛病又犯了?”女子看着皇小妖的背影,脸上露出焦急,还有痛心。

“雪,雪儿?”皇小妖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女子,慢慢的,面色狰狞起来“砰!”的一拳打在桌子上,怒喝道:“什么雪儿,雪儿是谁?我是谁?”

蹲下身子,抱头痛苦的嘶嚎着,他是谁?他不是皇小妖吗?他是皇小妖啊,那床上躺着的是谁?镜子里的是谁?镜子里的不该是自己吗?那为什么是个老头?

“皇,皇叔,你别激动,你又犯病了。”女子在身后关切的说道。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哪里来的臭老头,这是幻境,一定是幻境,自己只要打破它,自己就能出去。

一个疯狂的念头从脑海里滋生。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皇小妖自己不断的念叨着,状若癫狂。

女子似乎很担心,走上前来担忧的看着皇小妖,玉手轻轻搭在皇小妖肩膀上,关切的问道:“皇叔,你没事吧,你在嘀咕什么呢?”

念头疯狂的生根发芽,开枝散叶,皇小妖眼神越来越凶恶,越来越疯狂,一把抓过梳妆台上的一把小剪刀,回身对着女子捅去。

“噗次!”尖锐物体刺入肉体的声音传来,女子瞪大双眼,鲜血从嘴角流淌下来。

一把剪刀握在皇小妖手里,狠狠的插进了女子的小腹中,鲜血打湿了衣衫,打湿了皇小妖的手掌。

“皇,皇叔,我是雪儿啊,你快醒醒啊。”女子不敢相信,绝望的看着皇小妖,眼里凄凉。说完便倒在了地上,没有剪刀封住伤口,鲜血更是如柱流出,缓缓打湿了地面。女子眼睛睁的老大,怔怔的看着房梁,慢慢的,她失去了呼吸,眼中失去了光泽。

“咣当~”剪刀落在了地上,发出脆响声。

愣愣的看着四周,并没有因为女子的死亡而发生变化,皇小妖抱着头嘶吼:“为什么我没出去?这不是幻境吗?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书生呢?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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