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局促不安地道:“那医药费,我……能不能、能不能缓一缓再还你?我现在暂时还没有——”
“不用还。”
“什么?!”宋言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那颗低垂的头颅,“你刚才是说,那医药费……不用还?!”
开玩笑吧?那可是四千多元,对她这个穷鬼而言,那可是一笔“巨款”呐,怎么能够因为一句话就轻易购销了。
“没关系。”
“可是——”
“我还有事。”
厉阳低垂的头撇向右侧侧,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谈话间,两人的气氛顿时有些僵凝。
宋言摸了摸额头,然后从沙发上起来,不好意思地向他告辞。
临走前,厉阳不忘茶几上的饭盒,一并将饭盒交给了她。
宋言刚接过饭盒,准备向他道谢时,大门已经关上了,差点还碰着她的鼻尖。
“他好像……生气了……”
宋言拎着饭盒心不在焉地回到隔壁。
“这要求确实有点无耻,也难怪人家会生气。他一定是担心我会赖账吧,毕竟我只是一个刚认识的人怎么可能会全然信任呢,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相信。哎!苍天呐,能不能重来一次,让我成功发家致富吧!”
这是她毕生的心愿了,当然,这也是许多人的心愿。
脑洞发散到一定程度时,她肚子里的馋虫被饭盒里的香味勾了出来,宋言望着望饭盒,又侧身看了看身后的墙壁,思索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先喂饱自己。
吃饭吃得满嘴油的宋言吃到一半的时候,背脊忽的一阵凉意。
搞什么?那强烈的窥视感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了?!
宋言咬着一口菜,皱着秀美不时巡视着出租房内究竟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可是她观察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看出房子里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这时,饭菜差不多凉了,宋言见状,也懒得顾及刚才的不对劲,赶紧把剩下的饭菜吃掉。不然凉了的话,食物的味道就大打折扣了。
又过了几分钟,待她终于吃完剩下的饭菜时,刚才那股强烈的窥视感一下子消失了。
“这房子……该不会来鬼了吧?”
说罢,她感觉自己手臂凉凉的,忍不住用双手摩擦了一下,把刚才冒出的鸡皮疙瘩全然“抹去”。
“不会的,像我这种长在红旗下,一贯以唯物主义为中心思想的好青年,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封建时代的东西呢,所以,刚才一定是我的错觉。”
嗯,是的,一定是错觉,还是赶紧把饭盒洗好,还给人家吧!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宋言正准备把饭盒清洗干净的时,放在小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喂?芹芹?”
“宋言,听说你滚进医院了?”
“你才滚进医院!你全家都滚进医院。”
“什么嘛,李大姨是怎么说的呀,说你从5楼一路滚到4楼,然后成功进院了。”
嘴碎的李大姨,说话就不能好好说么,什么滚进不滚进的,说得她好像个圆球似的,还一路滚,滚娘呢,还滚!
“好啦,听你这精神挺好的,我也就不用去探望你了,就这样吧,电话快没钱了,拜拜!”
“拜拜!”
宋言没好气地放下手机,脑海里忽然想起芹芹……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