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谨慎的父亲,由于心急,匆忙赶路的这会,并没有发现一路的异样,就这样赶了一天的路,夜里被路障挡了去路,就只好作罢,寻了个破庙留宿,夜里,赶了一天的马车,陈仁累的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而符道元虽然累,但,心里的大石没落下,他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兰馨那边是否还好,想着这些,不知不觉间,深色更深了。
就在这样一片宁静中,门外传来了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符道元把包裹往身上一揽,闻声走去,可,门外漆黑一片,却是什么也见不着,忽然从旁侧有个身影闪过,他大叫一声,谁。
只见那身影被这样一大声呵斥,夺过他手里的包裹,飞奔而去,符道元见状,心里焦急,顾不上叫醒陈仁,便追了上去,他倒要看看是哪里的贼人敢如此大胆。
此刻的符道元全然顾不了自己的安危,他心里所想是找回那救命包裹,哪知,竟在慌乱中随着贼人的步伐进入了密林里。
看着四周高耸的大树,符道元心里紧绷着,他看到前方的一个岔口,有一个身影闪过,于是他加紧脚步追了上去。
越走越深,就在看到贼人的身影时,他心里泛起了一阵希望,伸手就要抓住贼人,然而下一秒,一闪而过的刀光,正正的落在了符道元的身上,鲜血从他的脖子处喷涌而去,符道元捂住脖子,抓住贼人的手直到滑向的那刻,仍是不死心的抓着。
不一会,贼人看着死透了的尸体,轻嗤一笑,把符道元拖向了悬崖边,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隔天,陈仁从睡梦中醒来,一觉醒来的他,发现老爷不在了,他慌忙外出找去,四处打听,方才樵人的嘴里打听到前方的密林里有小道,平日里只有大早上才刚从那里经过,晚上可是渗人得很,有野兽出没,没有人敢走那条道。
听到这话,陈仁顾不上那么多,驾着马车就朝密林去,寻了有一会,在前面岔口处,他看到了地上一件熟悉的东西,慌忙下马,来到鞋子旁,蹲下身捡起。
看到鞋子上已经干透的血渍,陈仁瞪圆了眼睛,大声呼喊着老爷.....然而,在他看到这鞋子时,他心里的不安怕是已经成现实了,在他落寞的这会,忽然看到了地板上掉落的玉佩,他捡了起来。
慌慌张张的上马驾车回离镇,赶了一天一夜,陈仁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符家,一进门,只见他慌张的看着我,抖动着嘴角,对着我,说:“小姐,老爷他.....老爷他.....”
看着陈仁手上拿着的是父亲沾了血的鞋子,陈仁不用把话说明,从他的表情里,我已经看到了答案,我强忍心中的震惊,在莫管家的帮扶下,勉强站直,回身呼吸困难的看着莫管家,说:“母亲,带我去母亲那里。”
看着我因震惊而无力的样子,莫管家把我带到了母亲的房间,我勉强着自己笑,看着我走近,正在主坐上休息的母亲,露出了慈祥的笑脸,对着我说:“馨儿,来,母亲这正叨念着你,你就来了。”
听着母亲的话,我扬起嘴角,走近母亲,来到母亲跟前,犹豫了半会,随后,在一侧站直,示意莫管家先离开。
见我有点反常,母亲露出困惑的表情,对着我说:“怎么了?”被母亲这么一说,我摇摇头,说:“太久没见母亲了,突然想说的话说不出了。”
母亲听了我的话,伸过手把我拉近她,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母亲就在这里,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拘束了。”
母亲用轻细的声音安慰着我,我强作欢笑的对着母亲点了点头,不一会,甜点拿了上来,在跟母亲的一阵谈心后,我对着母亲,说:“母亲,最近天开始变冷,您是不是该准备到别院去过冬了呢?”
听着我的话,母亲笑着回我的话,说:“是呢,也是该到别院去了,我这副老骨头怕是熬不过这大冬天的寒冷,你父亲考虑的也是周到,特意为我建的别院,自然是不能荒废在那,等你父亲回来,我就过去。”
母亲说着父亲时,脸上的表情洋溢着幸福,而此刻的我凝望着母亲,好一会,对着母亲,说:“对,正是因为父亲想让母亲过得好些,所以母亲才更应该早些搬过去才是,那样,父亲回来的时候,看着母亲健康的身体,他也会开心的。”
母亲对于我所说的话,倒也是想了一会,觉得也是理,于是,她对着我轻叹了一声,说:“也不知你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啊,就先到别院去吧!”
听着母亲的话,我点了点头,说:“母亲先去别院,父亲哪有消息了,我让人给你捎消息。”母亲点了点头。
很快,我便让人把母亲带去别院,特意吩咐他们不要嚼舌根,看着母亲离开的身影,莫管家神色落寞的对着我,说:“小姐,夫人知道只是早晚的事情,您这么做,妥吗?”
我背对着莫管家,深知这一消息给莫管家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若不是他受命于父亲,怕是也要随父亲而去了,我深吸着气,对着莫管家说:“瞒得了一时就瞒一时吧。”
莫管家看着我单薄的身影,莫管家虽有不忍,但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对着我,说:“小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管家说着这话时,明显的是在顾及我,我回着他的话,说:“什么话?”听着我的回话,莫管家思虑了一会,随后开口道:“您不觉得老爷的死有蹊跷?”
听了这话,我抿住唇,说:“我知道,但,眼下,符家最大的问题是对外,父亲.....我一定会找出真相。”
对于我这话,莫管家迟疑了一小会,而后接着我的话,说:“老奴觉得,这事是不是问陈仁更好。”
我回着莫管家的话,说:“莫管家的意思是,陈仁做的?”听了我的话,莫管家缓缓的回道:“老奴不敢。”
听到这话,我轻声一叹,摇摇头,说:“陈仁若是想谋财害命,大可带着那笔巨款逃走,何必要回来?”
听着我没有怀疑的话,莫管家反问道:“那那笔巨款去哪了,老爷又是怎么死的。”确实这疑点很多,我沉静了一会,回着莫管家的话,说:“来客人了,我们到前厅去。”
说着,我迈开步往前走去,莫管家看着我走去,自是知道这话不能再说下去,他虽急,却只得无奈的跟着我走。
正如所料,这会,大厅里早已挤满了人,这些人都跟符家有生意上的来往,对于他们此次的到来,我并不惊讶。
倒是他们,见来到他们跟前的是一女流之辈,脸上不满泛出一丝不屑的情绪,对于这样的举动,我微微一笑,对着在场的众人说:“各位今天突然的到来,可是为着自家的生意而来?”
我直接点明他们的目的,他们不屑的回着我的话,说:“让当家的出来,你一小女娃能谈什么事。”
他们正眼不看我的,说出这种嘲讽的话,我轻轻扬起嘴角,看了一眼莫管家,抬起脚,缓缓走出符家大厅,站在石阶上,对着他们说:“各位不就是不相信我一个女流之辈成不了大事,那好,今天,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听着我的话,众人都一脸困惑,他们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走到了天场的正中央,看到人都到齐了,我让下人拿来了染缸,他们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甚是不屑,这样一个大小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们倒也好奇。
当一切都备好时,把毅恒给我的变色球扔进了染缸里,再拿来一匹白布,放进了染缸,计算着时间,随后,双手把布整块提起,展现在大家面前,大家瞬间一脸惊呆的看着。
眼前五彩的色块如彩虹般柔而鲜明,毫不含糊,分毫掌握得极为精准,这绝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手艺,这样的鬼斧天工,着实令人赞叹。
看到五彩布,众人里有人鼓起了手掌,啪啪~,好几声,那人对着大家说:“符小姐这手工着实令人惊讶,大家大可放心了,有这样的工艺,还怕挣不了钱。”
这人一点就点到了题上,看到众人皆不语,那人接着说:“如果有不服的可以反驳,若是没意见了,就请大家散了吧!”
这人的话带着明显的警告,听到这话,我看向了那人,入眼的不是别人,正是丁府的大人,丁永言,只见他凝视着我,朝着我露出了笑脸。
我礼貌性的回视了下他,点了点头,这时,突然有人说道:“我们佩服符小姐的手艺,但是,符家毕竟是大户人家,不见到当家的,让我们怎么安心得了。”
有人附和着说:“见不到当家的,我不走。”他们又是把话题转回到了父亲身上,看着这不依不挠的众人,莫管家来到了跟前,拿出父亲离开前盖了印的文纸,对着众人说:“我们老爷老了,这里的文纸可以说明一切,大家若是不服,可以对我们现任当家提出.....没错,站在你们跟前的这个女娃子就是符家的当家。”
众人传阅着文纸,皱起眉头,说:“这样突然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看着大家仍是咬着这一点不放,我正欲开口。
这时,在众人的嘈杂声里传来了一声,说:“当然见不得人,真要算得上当家的,我才是。”
说着这话的人,突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我不由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