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营地安顿好,他们分到小小的一居室,陆宛宁很开心,把两人的行李整理好,又精心布置一番,毕竟要在这里住上好久,要有个家的样子,才会舒心。
前三天都是熟悉环境,倒也轻松,林东兴会早早的回来陪她,两人正是感情蜜月期,每晚都交缠在一起。再后来他的工作步入正轨,跟着前辈们探测,记录数据,做实验,作报告。忙的不可开交。她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觉得有些无聊,偶尔跑出去跟其他的家属聊天。
来之前他还骗她说队伍里都是男人,可是来了之后她发现不仅勘探队里有女队员,有好几位成员的家眷也跟来了。紧挨着他们房间的是一对浙江来的夫妻,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女主人居然跟她同姓,陆宛宁就管她叫姐姐,陆姐很会做饭,她也想学,就跟人家攀交情,一来二去倒也学了几样菜式。
原本两人是吃营地食堂的,但过了一个月,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托人买了一个电炒锅和一个电饭煲来,自己亲自下厨。林东兴下班回来,结实被桌上的三菜一汤吓到了,她看着他得意的笑。
晚上躺在床上,他捏着她绑着创可贴的嫩手,“不要学了,在食堂吃也是一样的。”
“可是我喜欢啊,我想亲自做饭给你吃。”她答的理所当然,却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来了这边之后,她的变化真的很大,好像与以前生活的每一样不同都可以接受下来,她变得乐观爱笑,不那么敏感爱哭,而且看上去总是精力旺盛,每天忙忙碌碌的,除了学做菜煲汤,还学人家打毛线,偶尔又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啪啪打字,问她做什么,回说在翻译德语小说。他爱极了她现在的样子,只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的疼宠。
毕竟年轻气盛,经过这么久的磨合,两人在情事上也越来越默契。几乎不需要太多挑逗,就可以水乳交融。当然她总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有时候他会耐着性子与她扯闲篇,有时候就直接用吻封住她叽叽喳喳的小嘴,不让她破坏气氛。
那天在酒店她问的那个问题,他一直没回答。这天晚上,他又来抱她,陆宛宁不干了,扬言要是他继续不说,就禁欲吧。
林东兴好笑的刮她鼻子,“女人的嫉妒心就那么强吗?”
“你还因为一双拖鞋误会我呢,好意思说?”她伶牙俐齿的本色不改。
“我是你第一个。我没有误会什么。”
陆宛宁已经习惯他说这种露骨的话,冷哼一声,“我简直太吃亏了。你以前都不知道交过多少女朋友。”
“谁跟你说的?我以前交过不知多少女朋友?”林东兴兴致高昂的和她探讨,他就不信以她的脾气,能心平气和的说这件事。
“你还是不要说了,我也不想猜。不然我这么善妒,大概会出离愤怒失手杀人吧。”果然,她不愿意理他了,丢下狠话,扯过被子,背对着他自顾自睡觉。
林东兴从背后抱她,她推开,他又用了点力气,才把她抱在怀里,“我老实交代还不行吗,也就读本科的时候交往过一个,大一时候在社团认识,处了一年就散了。”
“为什么?”
“因为…”他顿了下,似乎在努力回想,她却急了,“又想着编什么借口。”
“说出来其实挺好笑的,那时候我们处的确实不错,不过,一年后,她生日那天,终于答应跟我一起出去,结果进了房间,我刚吻她,就被呛到了,然后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就吐。”
“什么呀?她嘴巴里藏毒谋杀你啊?”
“倒也不是故意,但跟谋杀也差不多吧。她吃了韭菜豆腐馅儿的包子,后来两个人都有阴影,不能再正式亲密接触,就分开了。她还跟同学们说,我侮辱她人格。”
听到这里陆宛宁乐了,两个人一起生活这么久,她当然知道他最讨厌就是这个,不觉补刀,“你分析的一点都不对。”
“怎么?”
“她也许吃的不是韭菜豆腐的包子,”她说,看着他期待的探究的眼神,“也许是韭菜豆腐馅儿的饺子,或者韭菜豆腐的馄饨,也可能是韭菜豆腐的春卷。看她是哪里人咯?中国这么大。”
林东兴越听两道浓眉挨得越近,忍无可忍的捏住她的脸颊,“你怎么那么讨厌呢你。”
“你才讨厌。那之后呢,你其他女朋友呢?”她拍掉他的手,继续提问。
“没了。就这一个,还这么不光彩,我都没告诉过别人。”
“你那些好兄弟也不知道?”
“你还不了解那几个,都是以笑话打击别人为乐,爱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陆宛宁哈哈大笑,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吻我。”
林东兴照做。
“什么味道?”
“幸福的味道。”
“说真话。”
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嫩唇,“没骗你,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就觉得这里像水蜜桃,很香很甜。”
“瞎话。我那天喝了点酒,应该只有酒精味儿吧。”
“也许你喝的是果酒呢。”
“反正我心情不好,都忘了。”她摇头。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林东兴,以后,万一我们要是分开了,一定要好聚好散,不准侮辱对方,也不准跟别的人说前任的坏话。”
“你又乱想什么呢。我们相互喜欢,又有婚约在身,请你自觉一点。”
她头倚着他,“反正你答应我。”
“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要直呼我全名,来个爱称。”
陆宛宁歪着脑袋,“跟大家一样叫你东子?那样不够亲密,要不叫你林哥哥?会不会被误会是林妹妹的兄长,那人心眼小死得早,不吉利。嗳,我以前不是都叫你兴表哥吗,还是用这个吧,暧昧又禁忌,多棒。”
林东兴有些无语,他可不会忘了她每次都是在冲他发火的时候叫他表哥。现在两人已经这样了,还谈什么表亲。“把表去掉。念一遍我听听。”
“兴哥?”她试着叫了一声,自己先笑起来,“好像混江湖的。”
“用叠字,嗲嗲的那种。”
陆宛宁一点就通,抛个媚眼,手指在他胸口轻轻滑过,又去抠睡衣的纽扣“兴哥哥…”
“小妖精。”林东兴立刻被勾引,扑向她,“真乖,哥哥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