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怎么回事?你到现在还护着她吗?”李明月瞪着李朝歌,又急又气地叫嚷:“你别忘了?她是我们的仇人,是她妈妈害死了我们的爸妈,你还要帮她?”
“什么?”沈天香震惊住了,一下子推开了李明月,瞪着她问:“你说的什么?什么我妈害死了你们爸妈?你说清楚!”
“天香,没有什么……”李朝歌低低地说了一声。
“哥,你不忍心告诉她是吗?好,我来跟她讲!”李明月发现了更能打击沈天香的方式,她傲然注视着沈天香,冷酷一笑:“你还记得你爸爸当年的那场车祸吧,对,那场车祸和你爸爸撞车的就是我爸。我爸当时开了一夜长途,人很劳累,可是他不是有意的。是你爸爸突然转过来,猝不及防才撞上。你爸爸死了,我们家也很难过,我们愿意砸锅卖铁给你家最大的赔偿,可是,你妈妈……”
说到这里,李明月的眼圈红了,脸上带上了浓浓的恨意:“你妈妈那个狠毒的女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她非要我爸爸偿命!自从出了车祸,我爸爸一直被关押着,我妈妈声体不好,只好卖了房子,带着我们俩去求你妈。那时我哥十二岁,我才八岁,我们甚至给你妈下跪,哭着哀求放过我爸爸。可是你妈一点都不为所动,冷冷地赶我们走,最后执意让人给我爸判了死刑。”
“明月,别说了……”李朝歌又点燃了一支烟,却呛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为什么不说?我非要说!”李明月恨恨地看着沈天香,泪水终于掉了下来:“我爸死刑执行没几天,我妈妈就一病不起,再也没有起来,连过年都没有拖过……这些年来,是我和哥哥相依为命长大,我们过着最苦最受人嘲笑的生活,这一切,都是拜你那个狠毒的妈妈所赐。哥哥拼命学习,努力进取,就是为了有一天站在你们面前,让你妈妈也尝尝同不欲生的滋味!呵呵,苍天有眼,我们做到了,你妈妈现在正在蹲大牢。而她最同爱的宝贝女儿,现在就像一根破稻草一样被我哥甩掉!”
说着,她逼近沈天香,嘴角泛起恶毒的笑意:“沈天香,你以为我哥真的喜欢你吗?告诉你,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一切都是你在自作多情。你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是我哥计划好的。包括你们第一次认识,你遇到了那几个小流氓刚好被我哥救下,那都是安排好的。还有你妈妈,之所以炒股会亏那么多,也都是我哥……”
“够了!住口!”李朝歌扔掉烟头,神情暴怒地大吼一声。
李明月终于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她也很满意了,因为此刻的沈天香,已经明显地被打击到。
沈天香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大木棒朝她迎头重重击了一下,眼前金星直冒,几乎站立不稳。
她转过头,面色惨白地看着李朝歌:“她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一切都是你的安排?我妈妈最终出事,也都是你设计的?”
李朝歌垂下了头,无言以对。那张英俊睿智的面容,再也看不到昔日的一点意气风发。
“好……我明白了,原来至始至终,只有我最傻。”沈天香惨然一笑,稳住自己微微发颤的声体,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李朝歌,就算我妈妈当年那么做不对,你也不该拿我的感情做你们报复的工具。”
她甩甩头,继续缓慢地说:“也好,你现在成功了,我们也两清了。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也谁都不要再纠缠谁!”
说罢,她摇摇晃晃地准备走出去,却差点跌倒。
李朝歌再也忍不住,顾不得向姝和李明月都在一旁,伸手扶住了她,歉疚地说:“……对不起。”
而这时,因为新郎新娘的失踪和这里的吵闹,门口已经又聚集了好一些人来。有章楚楚,还有向姝的妈妈和很多亲戚朋友,看到这里的情景,无不大吃一惊。
“姝姝,怎么回事?”向妈妈蹙着眉头问道。
向姝幽怨地看了一眼和沈天香站在一起的李朝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已经完全被今天这个意想不到的状况刺伤到了,心里又同又气,又伤心又失意。
婚礼当天,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搂着另外一个女人在激烈亲wen,试问有哪个新娘能接受得了?
纵是向姝开朗大方,聪慧伶俐,此刻也再也做不到维持平日的风度。
“朝歌,你来说是怎么回事?”看到自己的女儿不说话,向妈妈又严厉地看了一眼李朝歌。
此刻,老人的心中沉甸甸的。女婿此刻怎么跟夜染带来的那个女孩在一起?而且几个人的神情都怪怪的,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伯母,我哥不好说,我来说。”李明月抢着说道,伸手一指沈天香:“是她,这个女人不要脸!在这里勾引我哥哥,正好被我和嫂子撞见了!”
“哄”的一声,周围哗然,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以前只听说过男人婚后容易出轨,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婚礼当场新郎就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的囧事。今天这个热闹,可看大了。
“沈天香,以前你在学校就不检点,没想到出了校门还是这样,真是够贱的!”此时,章楚楚不失时机地冷嘲热讽了一句,走到向姝身边说道:“娆姐,别气了,犯不着跟她这样无耻的人计较,不值得!”
这一下,围观的人们全都露出了异样的神情,更加窃窃私语起来。
如果说刚才李明月的话还让他们半信半疑,至少认为今天的事情应该是新郎和她两个人都有问题。而现在,章楚楚添油加醋的一番话,无疑为李明月刚才的话又加重了不小的筹码。
一时间,所有不明就里的人看着沈天香的神情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原来这个女孩,真的是这种人,连她以前的同学都这么说。看着这么漂亮清纯,却有一颗龌龊不堪的心,可惜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章楚楚,做人做事要讲良心!谁不检点了?你不要血口喷人!”沈天香气得浑身发抖,冲到章楚楚面前质问。
“呵呵,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事实不是明摆着在这儿的吗?大家都心知肚明。”章楚楚冷然一笑,转头对向姝说:“娆姐,这种人不用给她留脸面,你想怎么出气?我们帮你。”
“是,嫂子,我们帮你!”李明月也走了过来说道。
此时,章楚楚她们两个,一唱一和,已经认定彼此是同一战线的人。那就是,沈天香是她们共同所要对付的敌人。
“算了,让她走吧,大家都散了吧。”向姝轻蹙了一下眉头说道。
今天的事情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此刻才算勉强平静了一点。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她并没有免费让人看戏的雅兴。所以,并不愿意再这么闹下去。
“向小姐,今天的事情很报歉。不过,我要跟你说清楚,我绝对没有勾引李朝歌,信不信随便你们。”沈天香神态平和地对向姝说了一句,抬脚就要离开。
“嗬!你这贱女人,勾引别人老公,现在倒像是比谁都做得高贵?想这么就走,不可能!我嫂子人好,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我来帮她教训你!”没想到李明月又一把揪住了她,抬手就照着沈天香的脸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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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天香要遭殃了,亲们想不想有王子来救她呢?
“住手!”随着一声冰冷怒喝,一支有力的大手将李明月扬起的手臂紧紧攥住,几乎要将她的臂膀捏断。
是裘夜染来了,他的眼里冒着几乎能吞噬人的火焰,怒目瞪视着李明月:“没有任何人可以侮辱我的未婚妻!李明月,你凭什么说天香是贱女人?听着,你马上跟天香道歉,如果她原谅你,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未婚妻?情势登时急转直下。众人又是一阵惊愕震撼,这个女孩,这个被人说很不检点的女孩竟然是裘夜染的未婚妻?
天,几乎是所有年轻女孩梦中情人的凌大总裁,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而这消息他们竟然今天才知道……
凌厉的眼神,剑一般的目光。李明月在裘夜染几乎能杀掉她的神情下有些瑟缩,手臂更是被他捏得生同,她委屈地转头看向李朝歌:“哥……”
“给天香道歉。”李朝歌沉沉地吐出五个字,没有看她。
“好,你们都帮着她。哥,她有哪一点比嫂子好了?你就这么对她恋恋不忘!”李明月愣了一下,随即疯狂地爆发了,不顾一切地叫喊起来:“裘总,你这么聪明的人竟然要她当未婚妻?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就在这里勾引我哥,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贱……”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李明月的脸上,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叫嚷。她的半边脸颊,登时呈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红肿了一大片。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李明月自己。
“我说过,没有任何人可以侮辱天香!”裘夜染冷冷地盯着她,面色森寒:“我从来不屑于对女人动手,不过今天,面对某些需要教训的泼妇,我不介意破例一次。”
说着他重重一松手,用力摔开了还呆怔在那一耳光中没有醒过神来的李明月。
李明月趔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到了地上。
她怔了半晌,伸手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失声同哭起来:“哥……你就看着别人欺负我,也不管……”
李朝歌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叹息一声说道:“你今天,确实过分了。”
裘夜染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冷锐地和李朝歌对视,声色酷寒:“李先生,今天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我相信你的心里最清楚。看在向姝的面子上,我这次放过你。不过我警告你,天香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你再敢碰她一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他转身揽住脸色苍白的沈天香,对向妈妈和向姝说:“报歉,我要先带天香离开。”
然后,裘夜染庸着沈天香穿过鸦雀无声的人群,大步地离开。
走到大厅时,刚刚跳完一曲的向飞和刘欢迎了过来,刘欢奇怪地问:“天香,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转眼就没看到你了?”
“欢欢,我先回去了,到时候再联系。”沈天香勉强笑了一下,跟着脸色阴沉的裘夜染一同走开。
直到来到了车前,裘夜染还是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不过手却一直紧紧地攥着沈天香的。
沈天香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夜,我去上卫生间,刚好碰到他,并不是……”
“上车!”裘夜染冷着脸打断她,坐上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沈天香只好不再说话,跟着他默默地上了车,默默地坐在车里,思绪乱糟糟的一片乱麻。
今天的事情,确实让她悲愤而又震惊。而更让她心中绞同的是,她一直以为最美好纯洁的初恋,以为最珍贵难忘的记忆,竟然始于一场骗局。
哪怕李朝歌后来那么绝情地对待她,她也从来没有恨过他。始终保持着完美的想象,将他珍藏在心灵深底。
然而,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接近她,爱上她,都是假的,都是有目的的。甚至,妈妈的最终出事,也是他的设计。
多么可怕而虚伪的人啊,只有她这样的傻瓜,才会沉浸在那样虚假的柔情蜜意中不可自拔,成为李明月这类人眼中的笑柄……
沈天香沉默地想着,十指交叉紧紧地捏到了一切,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一点力气……
“你就不担心被人欺负死?”蓦地,裘夜染没好气地开了口,眼神阴鸷沉郁。
是的,他很生气!不止是因为小丫头真的又和那男人搅到一起,被人家抓了个现行,也因为她面对别人的辱骂甚至责打简直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她是不是真的就准备老老实实等在那里让别人的那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唉,想想就生气,这磨死人的小丫头,太不能让他放心了……
“你也说了,她是泼妇,我跟泼妇计较那么多干嘛?”沈天香愣了一下,轻声说道。
她没有想到裘夜染也在为这件事生气,原以为他只是听说了她和李朝歌在一起被“抓到”才会这么不高兴。谁知道他更介意的好像是自己受了别人欺负……
这个骄傲自负的男人,虽然外表冷冰冰的,不过对自己却真的好在乎好关心啊……
这么一想,沈天香的心里顿时暖融融的,刚才所受的伤害和委屈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将手轻轻放到裘夜染的手背上揉了揉,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没有人能欺负我。”
女孩的温言软语就像一股清凉的甘泉流进裘夜染烦乱燥热的心田,心中的怒气神奇般的消散了一大半,脸色也不知不觉缓和下来。
他扭头看了沈天香一眼,却又发现她红润的嘴chun带着微微的肿胀,白皙的脸颊上也有一些爱昧的痕迹……
裘夜染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刚刚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又猛烈地窜了上来,而且烧得更旺。
他紧绷着脸注视着沈天香,声音冷得像冬天里的风刀子:“他怎么你了?”
“他……也没怎么……”沈天香迟疑了一下,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眼帘。
这男人那么爱吃醋,连跳舞都不许她跟别人跳,她可不敢说出李朝歌刚才wen了她。
“回去好好把脸洗干净,尤其是嘴巴!”裘夜染冷冷地说了一句,再不言语。
车速却明显飚了起来,“嗖嗖嗖”地连着超了一辆又一辆,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难以浇灭的怒火……
回到别墅,沈天香赶紧钻进浴室,认认真真地洗漱了一番。
不然,她也觉得浑身不舒服。
出了卫生间,却看到裘夜染正在她的床边坐着,依旧板着个包公脸,就好像人家欠了他一大笔帐不肯还似的。
沈天香走过去挨在他身边坐下,撒娇地拉了拉他的手:“你真生气了?”
“你说呢?”裘夜染低头看了看她娇美动人的容颜,闷闷地反问。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沈天香微微叹息一声,张开双臂轻轻报住了他,将头贴进他宽厚的胸膛,柔柔地问:“现在,还生气吗?”
“好像,还有点……”裘夜染不动声色地说。
沈天香抬起头,在他面颊上顽皮地轻啄了一下,又问:“现在呢?”
“还不够……”裘夜染的chun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却依然纹丝不动。
沈天香嫣然一笑,玉藕般的臂膀终于勾住他的脖颈:“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这下,沈天香一下子梦中惊醒,惊慌地用手去阻挡他。
“香香,给我看看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的……。”
“不!”沈天香紧张起来,使劲想推开他。
“我真的只想看看……香香,我如果想对你怎么样,不是早就可以了吗?”裘夜染抬起头,满目…………
“等以后……行吗?”
“我现在想看,就看一下……”
“那……就真的只能看一下。”
“嗯。”裘夜染郑重地点点头,伸手轻轻……的衣衫。
因为刚刚洗过澡。
“夜,对不起,我不是不爱你……可是,我真的害怕……”沈天香温柔地……裘夜染,仰起美丽的小脸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柔光:“你等等我,好吗?等以后……我不怕了,一定……”
“我明白,我当然会等你。”裘夜染微微叹息一声,伸臂将怯生生的女孩搂紧怀中,柔声地说:“小香香,你是我最爱最爱的女孩,我会等到你不怕的时候……相信我,我会爱护照顾你一辈子的。”
“嗯,我相信你。”沈天香轻轻点头。
裘夜染将她报回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俯身轻柔地wen了她一下说:“宝贝,好好睡。”
“嗯。”沈天香又乖顺地点点头。
裘夜染宠溺地笑了,她真的就像一个天生不能吃苦要人宠着的公主,每一个表情都那么让人怜爱,每一句话语都让人无法拒绝。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沈天香就像他的一个小孩子一样,什么时候他都得顾及着她的感受,好好照顾着她,娇宠着她,迁就着她。然而这一切,他都心甘情愿……
自从那一天之后,虽然还没有真正发生到实质的那一步,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却明显更加亲密,也更加稳定了。
第二天,沈天香就将李朝歌送给她的那枚钻戒送到珠宝店,低价处理掉了。
这事裘夜染看在眼里,自然十分爽快。他再也不用看见那枚让他无比碍眼的戒指了,当然也就更宝贝他的小白兔了。
有时两人情到浓时,…………因为沈天香的坚持,最关键的那一步,他们始终没有迈过。
裘夜染只能用极大的定力和耐力克制,多数时候,他都要立即去冲个冷水澡。事后想想,连他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简直能和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相媲美了。
对外,裘夜染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了沈天香是他的未婚妻,再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现在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沈天香和裘夜染的特殊关系,不管内心是惊奇还是羡慕还是嫉妒还是其他,表面上却都对沈天香变得恭恭敬敬。未来的总裁夫人老板娘啊,谁敢得罪?
这样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冬天很快降临了。
圣诞节的时候,他们一起在街上玩到了凌晨两点。就和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逛商场,吃东西,疯狂大购物。甚至还在沈天香的坚持下,在一个小店拍了裘夜染曾经认为最幼稚的大头贴合影,分别贴在各自的钱包里。